第15章 塵埃落定

  醫院是秦川一直都比較抗拒的地方，但是他拗不過眼睛通紅不答應就給你哭的康敏，只能在醫院中當病人。

  秦川住院，醫院之中很多護士都跑過來看看傳說中的小神醫，也有膽大的抽時間和他說說笑笑，不過至從知道康敏天天有時間就過來，小護士們漸漸遠離了秦川。

  

  單人病房中。

  「真吃不下了。」秦川苦著臉看著保溫壺中還剩大半的雞湯，可憐兮兮的看向繃著臉的康敏。

  「那就吃了雞肉，你流了那麼多血，多補補。」康敏緩緩開口。

  「不吃行不行？」秦川看看雞湯，恨不得再和壯漢大戰三百回合，也不願意面對那油膩膩的雞湯。

  「你……說……呢？」康敏拖長聲音，臉上明顯表現出我不高興。

  秦川化悲憤為食量，一桶雞湯喝完，嗓子眼都堵上了。

  「好好休息，晚上我給你帶大餐來。」

  溫柔的給秦川擦了擦嘴角，康敏滿意的笑笑，隨口說道。

  「啊？」秦川硬生生打個寒顫，大餐，大餐吶！

  「啊什麼啊，別人要吃，我還不樂意做呢。」康敏剜眼秦川，她現在還記得自己看到秦川胸口鮮血淋漓的景象，一連做了好幾天噩夢，她要將秦川養的白白胖胖，一點後遺症都不能有。

  「小兩口可真恩愛。」

  童玉輝的聲音突兀出現在房間中，康敏瞬間羞紅臉頰，提著保溫桶和秦川告別，白眼逗趣她的童玉輝，快步離開。

  「是個好女孩，你小子也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分。」童玉輝笑著將自己帶來的水果擺在床頭。

  「我現在壯的能打死頭牛。」秦川不滿的彎彎胳膊，而後打個飽嗝，一股子雞湯味直衝腦門。

  「你還是好好歇著養膘吧。」童玉輝坐到床前椅子上，「想不想知道，襲擊你的人是誰？」

  秦川盯著童玉輝，只是笑，就是不說話。

  童玉輝很快就在秦川似笑非笑的眼神上敗下陣來，舉手投降，「真不知道你小子吃什麼長大的，總感覺你和我是同齡人。」

  「廢話。」秦川淡笑一聲，「你學著和我一樣在生死線上走一遭，就成熟了。」

  「免了。」

  童玉輝心有餘悸的擺擺手，認真道：「襲擊你的人查清楚了，是國家aaa級通緝犯，叫程玉良，手上有數十條人名，及其兇悍，一身八極拳就是拳術宗師見了也要甘拜下風。你小子能在他手上留下自己性命，還弄死了他，真是慶幸。」

  「沒什麼慶幸不慶幸。」秦川淡然道。

  如果沒有在壯漢腳下豁然開悟，恐怕現在死的就是他，而壯漢還會逍遙快活。

  童玉輝一陣沉默，拍拍秦川肩膀，「都過去了。」

  「我沒事。」秦川笑笑，「死過一次的人，才能更加懂得珍惜生活。」

  「我看你是珍惜你的小女朋友吧。」童玉輝打趣。

  秦川上下打量童玉輝，不屑道：「你說你這個中年大叔，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正氣凌然，那多威風，怎麼現在升官了，反而說話越來越不著調。」

  「不著調的是你小子，沒大沒小。」童玉輝笑罵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張銀行卡，扔到病床上，「卡里有五十萬，是公安部對程玉良的通緝獎勵，密碼是你身份證後六位，有時間自己改。」

  「一條命五十萬，你們警察可真夠摳的，我差點死掉好不好。」秦川不滿的嘟囔，但是將銀行卡給收起來，他缺錢。

  童玉輝翻個白眼，五十萬已經不少了。

  「對了，僱傭程玉良對付你的，是一個叫馬三的混混，我們前段時間突擊掃黑，抓了不少人，但是這個馬三逃了，你小子以後自己小心點。」童玉輝警告道。

  「我還怕他不找我呢。」秦川滿不在乎的說，只是將這件事情牢牢記在了心中。

  有道是打蛇不死必受其害，馬三能找來程玉良，說不定還能找來其他人，況且殺人的手段不止武力，一不小心陰溝裡翻船，樂子可就大了。

  「你自己小心就好。」童玉輝再次叮囑。

  「童叔，劉子陽那邊怎麼樣？」秦川沉聲問道。

  他被襲擊的當天晚上，童玉輝就和他的同事在調查劉子陽父親的情況，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忙這個。

  「暫時沒什麼發現，劉子陽也只能教育之後讓家長領回，黃天雖然交代了，可是沒有任何證據，劉龍手腳很乾淨，而且察覺到了我們在調查他，更是縮頭烏龜一般。」

  童玉輝眉頭緊皺，明明從黃天口中得知了劉龍手裡血債纍纍，可是沒有任何證據，他們也只能看著劉龍逍遙法外。

  「小秦，我今天來，除了馬三的事情，還要提醒你小心劉龍，昨天晚上，黃天在看守所自殺了。」童玉輝嚴肅道。

  「自殺？」秦川皺起眉頭，黃天那人貪生怕死，而且他只不過是瀆職，還有一些其它不乾淨，頂多也就是判個十來年，才不會自殺。

  不是自殺，只能是他殺，誰動的手，一目了然。

  「放心，他不招惹我，我還沒興趣和他對上。」秦川緩緩開口，心中卻不以為然，劉子陽和他之間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已經不死不休了。

  「你心中明白就好。」

  兩人絮絮叨叨說了不少事情，雖然年齡相差二十多歲，相處起來卻沒什麼隔閡，童玉輝更像是秦川的朋友，而不是長輩。

  秦川在醫院呆了五天時間，連番保證自己已經完全康復，才獲准了出院。

  回到學校，秦川才聽說劉子陽轉校了，就連潘岩那個惡霸也離開了學校，至於池海東，每次碰到他就好像見到老虎。

  沒有人跳出來搗亂，秦川安安靜靜的度過了高中最後的時光。

  高考來了。

  千軍萬馬闖獨木橋，每一個學生都需要在高考考場上交出自己三年的考卷，從而決定人生未來的走向。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秦川，他的未來，早已經在傳承古醫血脈的時候就被決定。

  如果不是家仇，秦川很可能直接離開學校，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心修煉。

  兩天時間眨眼而過，秦川自信的從考場走出，整個學校已經響起巨大的歡呼聲。

  「在想什麼？」

  耳邊傳來柔柔的聲音，秦川回頭看去，只見康敏抱著書本，言笑晏晏，陽光照射下，美艷不可方物。

  「在想你呀。」秦川脫口而出。

  康敏一愣，如同蛋白一般滑嫩的俏臉上泛起紅暈，讓她更是嬌俏可人。

  「瞎說什麼。」康敏走到秦川面前，輕輕擰一下秦川胳膊，和秦川並排站到一起，聽著到處都是的歡呼聲，俄而好像想到什麼，明亮的大眼睛中出現一些暗淡，「秦川，你報考什麼大學？水木還是京都？」

  秦川本身學習成績就不差，至從修道來，宛如一夜之間開悟，成績更是一路飛起，成為當仁不讓的學霸，國內大學隨意報考。

  「我去隔壁的松江大學。」秦川認真道。

  「啊？」康敏一愣，不敢置信的張大嘴巴，好像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松江大學雖然也不錯，在國內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學，可是相比較水木和京都，總歸是差了那麼一絲底蘊。

  看到康敏那吃驚的樣子，秦川心中好笑，下意識揪揪康敏的小瓊鼻，得到兩個白眼之後，笑問：「你呢？」

  康敏癟癟嘴，聳聳可愛的鼻子，落寞道：「我現在還不知道呢，媽媽想讓我去留學，爺爺和爸爸反對，每一次說起這個，爸爸就拍桌子瞪眼，說媽媽崇洋媚外，不歡而散。」

  秦川無言，他雖然經常去康家，但對康敏媽媽的事情卻不是很熟悉，只是一次離開的時候偶爾見了一面。

  「其實我很想和你一起上大學，只不過媽媽那邊爸爸說不通。」康敏低聲說道。

  「你說什麼？」走神的秦川問道。

  「死木頭。」康敏不依的跺跺腳，臉上帶著溫怒，「你就不能選擇水木或者是京都嗎？」

  秦川聳聳肩，無奈道：「恐怕不能。」

  「真的不能？」康敏有些失望，但仍舊沒放棄。

  「真的不能。」秦川微微搖頭，不敢看康敏那失望的眼神，「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自己就能決定的，去上松江大學，是我十歲之後就決定好的事情，男人，要言而有信！有的責任，我必須承擔起來。」

  康敏沉默了。

  「你好好的。」

  過了半響，康敏低聲說了一句，轉身離開，空中，有晶瑩之色閃爍。」

  人生在世，又有誰能真正得到大自在？

  兩人的談話好像一個插曲，接下來照畢業照，各種各樣的聚會，秦川能推辭就推辭，一心一意在家中修煉。

  程玉良的出現，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高手也有很多，想要應付任何突發情況，就必須有強大的實力。

  強大的實力，來自於勤學苦練，做不得任何一點假，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丟掉性命。

  「叮鈴鈴。」

  清脆的鈴聲將正在入定的秦川從潛意識睡眠之中驚醒，稍微平復呼吸，秦川看看手機上閃動的俏麗圖像，微微笑笑，接通電話。

  「大懶蟲，已經可以查詢成績了，你查過了嗎？」康敏有些歡快的聲音響起。

  秦川拍拍自己腦門，他這段時間一心修煉，還真給忘記了，不過進入松江大學應該沒任何問題。

  「就知道你給忘了，學霸不愧是學霸，總分七百五，你考了七百零一，比我高出三十多分，不過我們都無緣高考狀元，有個三年不鳴一鳴驚人的前輩考了七百四十九，特厲害！」

  康敏在電話那邊絮絮叨叨的說著，秦川靜靜的聽著，臉上笑容越發溫柔。

  「對了，明天到學校填報志願，到時候我給你一個驚喜。」康敏歡快的說道。

  秦川淡然一笑，眼珠子轉轉，「應該是家裡人都同意你到松江大學了吧。」

  「你怎麼知道？」康敏的驚呼聲傳來，隨後嬌嗔一聲，「不理你了！」掛斷了電話。

  秦川溫和一笑，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說服康媽媽，也有他的一份功勞在內。

  「叮鈴鈴。」

  秦川剛剛放下手機，鈴音再次響起，而手機上的號碼，卻是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號碼。

  熟悉，是因為號碼的主人是他的鐵哥們，陌生，是這個號碼已經整整三年沒打入電話了。

  「哈哈，小秦子，你是不是解放了？哥們我整整憋了三年，利索點，華陽酒店，兄弟們可都到齊了，你小子別給我掉鏈子。」

  秦川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那邊就掛斷了電話，只留下豪爽的聲音在房間中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