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方晴

  松陽城和松江市的距離並不遠，很多人更將松陽城看成是松江市的郊區，整兩個行政單位遲早會合併成一個。

  來電話是的袁武，秦川從小玩到大的死黨。

  秦川父母出空難後，秦川爺爺就帶著秦川到了松陽城，好像在躲避一些事情，並且堅決禁止秦川聯繫松江那邊的朋友，袁武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打過電話來，還是當初秦川苦求爺爺好久，才勉強讓爺爺答應高考之後不禁止他聯繫袁武。

  沒想到，袁武一直都沒忘記他。

  「兄弟們都到了？恐怕是同學聚會吧，也難為他還記得。」秦川臉上露出笑容，心中暖流涌過。

  收拾一下自己，秦川離開家，擠著公交車，搖搖晃晃抵達華陽酒店的時候，已經早上十點多。

  「我試試該買輛車。」秦川獨自呢喃，他現在手握七十萬巨款，買個便宜點的車，沒什麼壓力。

  「什麼車不車？」耳邊傳來豪爽的聲音，秦川的脖子被人直接摟住，兇悍說道：「小秦子，整整三年時間，你不聯繫哥們，該當何罪？」

  「我罪你個頭，小袁子，還不趕緊給朕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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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你個頭，小心我讓你修煉葵花寶典。」

  「葵花寶典還是你自己修煉吧！」

  熟悉的拌嘴，秦川定定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一張方臉油光閃閃，一看就抹了不少化妝品，個性的黃頭髮根根獨立，一雙眼睛之中帶著熟悉的戲虐。

  砰！

  兩個人拳頭撞在一起，大拇指互相一點，隨後兩人胸脯狠狠靠在一起。

  「我去，你小子身板還是那麼硬，吃鐵長大的吧你！」來人揉著自己胸口，誇張的哀嚎著。

  「好久不見了，兄弟。」秦川笑著，張開了胳膊。

  「好久不見！」

  來人狠狠將秦川抱在懷中，

  三年不見，連個電話都沒有，但濃濃的兄弟情義，沒有絲毫變化。

  「你烙住我了。」

  袁武狠狠一把將秦川從自己懷中推出，厭惡道：「老子不搞基，有需要自己去酒吧。」

  「賤人！」

  秦川笑罵一聲。

  「走，兄弟們都在上面等著，今天我們要玩個痛快！」

  袁武高聲呼喊，秦川迅速離開他身邊三米之外，裝作路人，同其他人一起用鄙視的眼神盯著他。

  「你個賤人！」袁武朝著秦川比划起中指。

  兩人打打鬧鬧，在過路人詭異的眼神中直奔熱鬧喧囂的桂圓廳。

  一進門，哄鬧的氣氛迎面而來。

  「兄弟姐妹們，看看誰來了！」袁武將秦川推出，高聲吶喊道。

  原本熱鬧的氣氛戛然而止，就在秦川尷尬的時候，才有一個滿臉雀斑女生，猶豫不定問道：「你是秦川？」

  「是我。」秦川點點頭，在眾多怪異的眼神中，顯得很是尷尬。

  畢竟是年輕人，很快氣氛再次活躍起來，袁武絕對屬於積極分子，哪裡有他，哪裡就變得非常熱鬧，秦川坐在一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三年時間沒見，在坐的很多人他都不認識了，聽著大家互相聊著要去什麼學校，誰誰誰和誰又談戀愛了等等，他一句也插不上。

  「兄弟，別干坐著，你要和大家湊到一起，不管說什麼，總是要說，很快就會熟悉起來。」袁武帶著一人走到秦川面前，面授訣竅。

  「不了，我聽大家說就好了。」秦川搖搖頭，恣意妄為的瀟灑青春隨著他繼承古醫血脈就已經漸走漸遠，每個人都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真是服了你了，爺爺太嚴厲，將你都教育成小老頭了。」袁武嘖嘖出聲。

  「滾！」

  秦川笑罵一句，用腳將袁武踢開。

  袁武討饒幾句，有開始到處閒逛，不得不說他交朋友的能力出乎意料的強大，根據腦海中不多的記憶，這上百人，分屬當年十來個班，看起來每一個人都和袁武能聊到一起。

  「這小子，是個能弄來情報的人。」秦川喃喃自語。

  此時的秦川沒想到，袁武會在後來成為他的左膀右臂，無論什麼樣的情報都能在他需要的第一時間找出來，可這小子也是個惹禍精，秦川沒少為他收尾。

  一頓飯，從上午十點，一直吃到晚上九點，酒店大廳之中一片狼藉，還被人家隱晦的攆了好幾次，結果袁武那小子和酒店包廂經理成了好哥們，最終結帳的時候還是打了個八折。

  「你強！」

  面對得意洋洋的袁武，秦川也只能用大拇指來表達自己的感嘆。

  「兄弟們，玫瑰酒吧，走起！」

  酒店門口，袁武手臂一揮，應者如雲。

  秦川本來要離開，卻被袁武緊緊拉住，號稱要讓當了十八年的秦川感受一下大都市的花紅酒綠。

  浩浩蕩蕩的計程車一字排開，還真有點氣勢。

  玫瑰酒吧，松江市新崛起的一家酒吧，以美女多而著稱，特別是酒吧老闆聘請的歌手，清一色美女，無論你喜歡什麼樣的，都能在裡面找到。

  車子剛到，一群人就嗷嗷嗷的衝進酒吧，肆意揮灑積攢了三年的激情。

  「嗯？」

  一進酒吧，秦川就聽到一個極具魅力的聲音，一首野子，在秦川聽來，要比原唱好很多。

  這聲音很獨特，爽朗大方，又帶著女性特有的細膩，聽著這歌聲，就好像一個人走在狂風暴雨之中，無論是多麼大的風浪，都無法改變她的方向，改變她的初衷，至死不渝。

  「好漂亮。」

  隨著人群擠到前面，看清楚台上歌唱的女子，秦川忍不住眼前一亮。

  歌手個頭不低，有一米七八左右，修長的大腿筆直，身材很好，纖細腰肢堪堪一報，精緻的臉龐畫著淡妝，女子很少見的劍眉為她平添幾分英氣，爽朗的短髮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有好感。

  在四周交談聲中，秦川聽到了她的名字，方晴。

  方晴閉上眼睛忘我的歌唱，整個人隨著節奏來回擺動，一首歌的時間，台上多出了十幾束花，還有一個啤酒什麼的。

  這些性質和網上看視頻打賞差不多，東西會被酒吧收回，然後和歌手分錢，唱的越好，得到的東西就越多，酒吧也掙得越多，算是雙贏。

  在歌曲結尾，秦川也掏出五百塊，買了一束比尋常花店貴七八倍的花，由服務員送到了台上。

  正好結束準備下台的方晴接到花，下意識朝著服務員所指的地方看去，對上秦川透明清亮滿是讚賞的眼睛，心中一動，點了點頭。

  秦川端起手中酒杯，虛空碰了一下，暢飲一大口。

  「小屁孩，裝什麼成熟。」

  方晴嘀咕一聲，快步走下台，將手中花還回服務員手中，朝著後台走去，一會她還要再演唱一首歌。

  「方晴，你的白馬王子又來了。」

  「這是第一百三十七天了吧，方晴你就給他個機會吧。」

  「天天九十九朵玫瑰，方晴，你這是讓我們羨慕嫉妒恨呀！」

  嘰嘰喳喳的聲音不斷傳入耳中，看著自己梳妝的位置上又多出一大束玫瑰花，方晴心中惱怒，拿起花，將包裝拆開，手一楊，整個後台變成了花海。

  站在後台門口的英俊男子瞬間變了臉色，大步朝著方晴走去。

  與此同時，無法欣賞台上歌手的秦川尋找一進來就不見了的袁武，轉了一圈，在靠近衛生間的地方聽到了袁武的聲音，只是聲音之中，充滿了憤怒。

  「先生，請你放尊重點，要不然我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袁武將女子護在身後，冷冷看著自己前面不遠處一表人才衣冠楚楚的男人，嘀咕一聲：「禽獸！」

  「你……」王子瑜眼中冒著怒火，他正在表白，沒想到突然冒出個愣頭青，將他的表白全部聽到不說，還罵他是禽獸！

  「我什麼？告訴你，有我袁武在，你就別想欺負人，兄弟我靠山硬著呢，分分鐘鍾滅了你！」袁武大言不慚道。

  「滅了我？」王子瑜眼中閃過一絲好笑，戲虐問道：「還真沒想到小兄弟你是道上的，說說你大哥是誰，說不定我們還認識。」

  「誰和你是兄弟，沒事別攀交情！」袁武直接將王子瑜的話堵回去，得意洋洋道：「聽好了，我大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雖然三年沒出道，仍舊是一等一的威風……」

  「停！」

  王子瑜打斷袁武的滔天不絕，皺眉問道：「你老大，到底是誰？」

  「秦川！」袁武胸脯一挺，還真有那麼一股子氣勢。

  「秦川？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王子瑜眉頭緊皺，整個松江市無論是黑的白的，只要是有點名聲的人，他都一清二楚，還真沒聽過叫秦川的。

  踏踏踏。

  腳步聲響起，袁武回頭一看，正好看到了臉色漆黑的秦川，當即哈哈一笑，「小子，你要倒霉了，我老大來了。」

  王子瑜回頭一看，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弄了半天，所謂大名鼎鼎的老大，就是一個孩子？

  袁武背後的俏麗女子也噗嗤一聲笑出來，頓時整個空間都變得亮起來。

  「老大，你來了，我正在傳播你的威名！」袁武特狗腿子的跑到秦川面前，點頭哈腰，不得不說這小子學什麼像什麼。

  秦川哭笑不得，一巴掌拍在袁武后腦勺，聽到笑聲，定睛看去，正是那之前在台上唱歌的方晴。

  至於王子瑜，被秦川華麗麗的無視了。

  「小子，他是你小弟？」王子瑜皺起眉頭，他心中極度鬱悶，說話自然也就不客氣，滿是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