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太晚了，我無能為力

  皇帝一直昏迷不醒，所有太醫都守在龍床前。

  謝彥看著短短時間內，就被折磨得如同耄耋老人的皇帝，心裡還是難受了。

  可大皇子用的毒太霸道，毒性早已入侵五臟六腑，太醫一致斷言，就算有解藥也救不過來。

  謝彥知道大皇子會逼宮造反，可他沒料到大皇子竟然勾結了皇帝心腹下毒。

  如果趙楚楚和謝珩沒有被他父皇派出去，有趙楚楚在，想必能保住他一命。

  可惜……

  

  如今便是趙楚楚趕回來，只怕也無力回天。

  「三哥，父皇還會醒來嗎？」謝俊雙眼紅紅的，「嫂子能救嗎？」

  謝彥摸摸謝俊的頭，什麼都沒說。

  大家都知道，皇帝應該是撐不下去了。

  「三殿下，謝大人和謝夫人在外面求見。」就在這時，宮人來通報。

  「快請。」謝彥急聲道。

  趙楚楚和謝珩很快就進來了。

  趙楚楚一眼就看出皇帝已經沒救。

  治療異能可不能解毒！

  雖然她能保住皇帝性命，讓他再多活一段時間，可趙楚楚不會這麼做。

  皇帝可是想殺了她夫妻二人的。

  真讓他活過來，只怕是第一時間就要下旨將他們賜死。

  「太晚了，我無能為力。」趙楚楚搖搖頭，嘆了口氣。

  「嫂子，你也沒有辦法嗎？」謝俊眼巴巴地望著趙楚楚，他其實沒有多難過，畢竟跟皇帝這父子之情並不深厚，可三哥告訴他，在宮中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要表現出來。

  父皇沒養過他，卻想要處死養大他和救了他的哥哥嫂子，無論是情感還是理智，他都偏向兄嫂。

  「沒有。」趙楚楚搖頭，「毒素已經蔓延，我無能為力。」

  太醫聽到這話，不由得鬆了口氣。

  要是趙楚楚真有法子解了皇帝的毒，皇帝醒來第一時間恐怕就是砍掉他們的腦袋。

  謝彥看向趙楚楚，「父皇……」

  趙楚楚垂首：「殿下，請人入內吧。」

  這話什麼意思，大家都明白。

  趙楚楚取出銀針，準備給皇帝施針，總要交代後事的。

  針紮下去後，皇帝幽幽轉醒，趙楚楚退到一邊。

  朝廷重臣和後宮妃子都已經進來送皇帝最後一程。

  皇帝看到這麼多人在床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這會兒也沒作妖，直接交代後事：「朕走後，小九繼位，阿彥為攝政王，等小九長大再歸政。」

  皇帝心目中的儲君一直都是謝彥，可惜謝彥也不是長命之人，即便是將皇位傳給謝彥，謝彥也坐不了太久，到時候大魏還是要亂。

  他沒能除掉謝珩，現在殺謝珩也不現實了，他在邊關立下這麼多功勞。

  這皇位除了謝彥，只能是謝俊坐了。否則，有謝珩這樣的幫手，其他皇子哪裡是謝俊的對手？

  到時候謝珩手中的權更大，還不如現在就讓謝俊繼位，有謝彥攝政至少能牽制謝珩，等謝彥走的時候，謝俊也長大了些，經過朝堂的薰陶，想必不會太輕信謝珩了。

  皇帝只立了攝政王，沒有設首輔。

  除此之外，背後家族厲害又有皇子的妃子都被他點名要殉葬，算是對謝俊的彌補，讓謝俊登基後少些阻力。

  交代完這些，皇帝就咽氣了。

  象徵國喪的鐘聲敲響，寢殿的哭聲撕心裂肺，那是被殉葬的妃子哭的。

  趙楚楚絲毫沒有被這氣氛影響，她只是低下頭什麼都不說。

  皇帝一死，謝俊立刻登基為帝，皇帝的喪事有謝彥和禮部來主持。

  由於謝珩的官階太低，不用入宮給皇帝守靈，便和趙楚楚出宮回家了。

  「三殿下如何？」謝珩在宮裡發現謝彥的身子好像又變虛弱。

  「不太好。」趙楚楚道，「他本就需要好好休養，皇帝遇刺，只怕是他一直守在床邊，唉。這麼糟蹋自己身體，都不知道能不能熬到三年。」

  「人各有命，你盡力就好。」

  謝珩安慰趙楚楚。

  不過一想到謝俊真的要登上那個位置，謝珩的神色就不復輕鬆。

  「讓宮妃殉葬，對俊俊並不是好事，只怕是她們背後的家族要反撲了。」謝珩道，「這是皇帝給我設的陷阱，他始終還是擔心我會奪權篡位。」

  趙楚楚皺眉：「他太多疑了，事已至此，咱們只能見招拆招了。你說，他們會不會逼俊俊改了皇帝旨意？」

  「一定會！」

  「那俊俊豈不是危險？」

  「有三殿下在，他會護住俊俊的，大皇子的母族已經盡數下，司寇家早就滿門抄斬，鬧事都也就那幾個人，俊俊和他們沒有兄弟之情。」

  「你說三殿下會怪我不？」

  趙楚楚話鋒一轉，謝珩明白她的意思。

  「事情已經發生，他若是真要怪你，也沒有辦法。」

  總不能因為謝彥就救皇帝，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就算他們能逃出京城，可那又何必呢？

  「我們一起面對。」謝珩執起趙楚楚的手，「不管發生什麼，我都與你共進退。」

  趙楚楚笑著依偎進謝珩懷抱，「嗯，我們共進退。」

  ……

  謝俊繼位後，年號永平。

  趙楚楚和謝珩擔心的事都沒有發生。

  皇帝的喪事都很順利，而殉葬的宮妃也一個都沒能作妖。

  皇帝葬入皇陵後，謝彥就讓謝俊下旨，留下侄子，將那些兄弟全部都踢到封地，從此無詔都不能回京。

  朝臣見謝俊年輕，都很輕視謝俊，甚至還暗中試探謝彥，結果，試探謝彥態度的大臣不是被貶官就是被罷官。

  朝臣們蠢蠢欲動的心思，就這樣被謝彥雷厲風行壓制了。

  不過，文武百官都等著看謝彥如何處置謝珩。

  畢竟謝珩的身份如今有些尷尬。

  養大了謝俊，又不是皇室中人，先皇又猜忌他，新帝怕是也不敢太過依賴的。

  可誰都沒想到，謝彥處理了不服的大臣後，升了謝珩的官，讓他成為帝師——太傅。

  「子昭，我命不久矣，能教俊俊的不多，如今我暫時撐著朝堂，為君之道就靠你了。」謝彥鄭重其事對謝珩說，「這文武百官，誰我都信不過，唯有子昭你，永遠不會奪俊俊的權，等我走後再辛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