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前世今生4

  蕭小小的話落下，蘇南山的表情瞬間僵硬在臉上，端著茶杯的手，也不自覺的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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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僵硬的道：「木、木頭？」

  這個木頭是什麼人？讓他的女兒將這些讓整個仙界都覬覦的靈藥拿去泡茶？

  蕭小小像是沒看到蘇南山臉上的表情一般，笑著指了指對面的慕雲邪，道：「就是他啊。怎麼樣，我家美人是不是很美？」

  蘇南山：「……」

  他略有些僵硬的轉頭，將視線落在了慕雲邪的身上，看著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深意。

  剛剛，這個人出手直接弄瞎了劉卿的雙眸，而蘇妙仙不但沒有幫著劉卿說話，還因為劉卿試圖反抗而對劉卿動手……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曾經的蘇妙仙對劉卿有多好。除了父母之外，她將劉卿當做自己唯一的親人。

  而此刻，一切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卻好像變得微不足道。

  這個魔族……

  蘇南山看慕雲邪的眼神，漸漸的深了下去。似乎，他有些低估了這個人在蘇妙仙心中的位置。

  「啊，很美！」蘇南山有些不自然的翹了翹嘴角，順著蕭小小的話說了下去。

  比起樂清來，蘇南山明顯的聰明不止一點點。他沒有急著將那個男人往外推，而是順著蕭小小的話說。

  果然，蕭小小聽了蘇南山的話，露出他們見面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有些得意的道：「是吧？我家木頭可是絕世大美人，還好被我先遇見，所以他現在是我的了，誰也搶不走。」

  慕雲邪坐在對面，寵溺的看著對面的人，聽著她這些有些不太著調的言論，心中甜的像是喝了蜜，臉上不自覺的也柔和了好多。

  他喜歡聽蕭小小說話，哪怕是一個標點符號，也能讓他心情愉悅。

  他更喜歡，他的小小沒皮沒臉的夸自己在別人面前炫耀自己的樣子。

  那個時候的小小，臉上帶著笑，就連眼睛，都在閃閃發光，迷人極了！

  蘇南山有些尷尬，看著自己的女兒在自己的面前猛誇別的男人，他沒有一點身為老丈人的自覺，反而，覺得有點坐立難安，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好看著蕭小小，順從的笑。

  蕭小小一說起慕雲邪來，就像是拉開了話匣子一般，停不下來。

  自顧自的將慕雲邪誇了個天上有地上無，不，天上也沒有。

  等她一通夸完，才發現口有些干，正低頭找水的時候，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便已經送到了手邊。

  端起喝一口，溫度正好，不燙，也不會太冷失了原本的香味。

  蕭小小眯起眼睛，看著慕雲邪笑了笑。

  慕雲邪雖不說話，可是那雙眼睛裡的溫柔，足以將人溺斃。

  蘇南山看著兩人的互動，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甚。

  他沉默了一下，開口對蕭小小道：「你的房間，我一直留著，每天都有讓人打掃。那些東西，還都是以前的樣子。你什麼時候，搬回來住？」

  蕭小小喝茶的動作頓了頓，就連慕雲邪，也稍微將視線從蕭小小的身上移開，落在蘇南山的身上。

  蕭小小原本帶笑的臉，也慢慢的恢復成了淡漠的樣子。

  蘇南山一看，心中便咯噔一聲，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果然，蕭小小抬起頭，用一種別樣的，蘇南山從未見過的眼神，看著蘇南山道：「父親，蘇妙仙，幾十年前，在度神劫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

  「仙兒，你說什麼呢？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你說這種話，是不是因為，還不能原諒我？」蘇南山有些急切的打斷蕭小小的話，眼裡的慌亂快要溢出來。

  蕭小小頓了頓，接著自己的話道：「蘇妙仙不在了，現在坐在你面前的，是蕭小小。」

  「怎麼不是仙兒了呢？你明明就是……」

  「父親！」蕭小小打斷蘇南山的話，看著蘇南山，認真的道：「現在的我，是經過輪迴的，全新的靈魂。我早就已經不再是曾經的蘇妙仙了。我現在坐在這裡，是因為這裡。」

  蕭小小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這裡，還存在著，關於蘇妙仙的記憶。但是，除了那些記憶之外，便再無其他！現在的我，是蕭小小，一個出生在忘川大陸蕭王府的蕭小小。她有疼愛自己的叔伯哥哥和爺爺，有臭婆娘，哦，那是我的好朋友。還有，還有我家美人，我最愛的人……現在的蕭小小，只是一個帶著蘇妙仙記憶的蕭小小。」

  慕雲邪溫柔的看著蕭小小，似乎，早就知道她會說什麼一般。

  眸中，是全然的支持。不過，對他來說，不管蕭小小做什麼決定，他都是會支持的吧！

  蘇南山整個人都已經呆愣住了，就連那邊捂著臉因為疼痛不斷吸氣的劉卿，也像是瞬間停止了疼痛，仰著頭，一張鮮血淋漓的臉，愣愣的望向蕭小小的方向。

  蘇南山愣了好半晌，才艱難的道：「你、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不是，仙兒，你別這樣，父親知道當年自己做的太過了，是我對不起你，你生氣也是應該的。但是，你不能說你不是仙兒啊？就算，就算你現在還不能原諒我不願意回到赤霞山莊，這也沒關係。我可以等的，你什麼時候消氣，就什麼時候回來。赤霞山莊，永遠都是你的家啊，你不能，不回家啊！」

  說到後面，蘇南山幾乎是快要哭了。一雙眼睛，紅的厲害。

  他的身體，在止不住的顫抖著，有一種恐慌，牢牢的攥住了他的心臟。

  此刻，他像是感覺到，有什麼，正在從他的生命中流失一樣。

  蕭小小嘆了口氣，盯著蘇南山道：「我的話，你是真的不懂，還是不願意懂？父親，我是蕭小小，現在坐在你面前的，是蕭小小。叫你父親的，是那些，不曾消散的記憶。這裡，是蘇妙仙的家，而不是我蕭小小的。我的家，現在就在我的身邊，他在哪兒，哪兒就是我的家。」

  蕭小小轉頭，看嚮慕雲邪，眸中的點點光芒，看軟了慕雲邪的心。

  他深吸一口氣，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陡然間起身，一步跨到蕭小小的身邊，將人摟在懷裡，輕聲道：「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