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入閣

  百里老人袖袍一揮，兩幅白卷飄然而起，竟同時泛起白光，交相輝映！

  老者將白卷招於手中，來回打量，當真是愛不釋手：「秦家小子，我倒是小看了你。」

  「呵。」秦楓冷笑一聲惜字如金，盡顯高人風範，這種被人看不起，然後又當面打臉的感覺實在太爽了！就是代價有些大，他到現在，身子都沒有緩過來......

  不過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只是單純的想要動筆寫出下聯而已，卻有一股強大的阻力在妨礙自己，若不是有神海中文氣的支撐，恐怕他根本寫不出一個字！

  蒼飛蘭望著老者手中的下聯，淡青色的眸子似乎都在發光，明明歡喜的不得了，卻口不對心地說了一句：「還不錯，不過，若是再多給我一些時間，我也能想出來。」

  一生要強的蒼姑娘啊......秦楓嘴角一扯，不予置評。

  「這幅對聯好是好，只是可惜，下聯這字，著實太醜了一些。」百里老人嘆息一聲。

  你懂個屁，我這叫狂草......秦楓面色一紅，心中還在為自己辯解。

  書法這種事情，講究的是特色，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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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是這樣......

  「按照先前約定，你們兩個可以一同進去。」百里老人乾咳一聲，自然而然地捲起下聯，想要收入懷中。

  這時，蒼飛蘭卻伸出白皙的手臂，擺在了老人面前。

  「做什麼？」老人一臉警惕。

  蒼飛蘭恢復先前冷若冰霜，英姿颯爽的模樣，淡淡道：「這下聯，是他所寫，憑什麼被你收起，拿來！」

  「你這妮子，這下聯於你而言，又沒多大用處，與我爭搶什麼，實在不行，我將上聯送予你如何？」

  「原寶與仿品的價值，我還是分的清的。」

  秦楓聽得莫名其妙，什麼原寶仿品，書上沒提過啊，不過這個糟老頭子這麼想要自己的下聯，難不成那玩意兒真是什麼寶貝不成？

  「不給！」老頭開始耍賴，護犢子一般，將白卷下聯抱在懷裡。

  「如果我沒記錯，你的龍鬚筆快用盡了。」蒼飛蘭兩眼微眯，老者聞言，瞪大雙目，接而神情掙扎，最後不情不願地將下聯雙手奉上。

  秦楓見此一幕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倒真沒想到，蒼姑娘竟然會為了自己的東西，與那個一看就不一般的糟老頭子的據理力爭。

  看樣子，她的心裡肯定是有我的，美滋滋......

  身體緩過來一些，秦楓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剛欲伸手去接下聯，卻見蒼飛蘭面不改色地將下聯白卷收入腰間的斬妖令中。

  懸在半空的手，看上去是那麼尷尬。

  「額......」

  「怎麼了？」

  「蒼姑娘，我那下聯......」

  「下聯，什麼下聯？」

  「就是......」

  「別耽誤功夫，我們早些進去。」

  秦楓瞬間呆立在原地。

  百里老人嗤笑一聲，重新躺回了藤椅，悠閒地揮動扇子，這結局仿佛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蒼飛蘭沒有理會，率先挪步，秦楓緊隨其後，二人一前一後踏進聽雨軒大門。

  老者提醒：「只准瀏覽下三層。」

  秦楓聞言，眉頭一挑，這閣樓外觀看來，總共也就三層，老者說的話當真是莫名其妙。

  可當他完全踏入閣樓內，不免被眼前景象驚呆，閣樓內的樣式宛若西歐的旋轉樓梯，每一層都呈現一個環狀，四周牆壁之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根本數不清數量。

  抬頭一看，外觀看起來不大的閣樓，裡面竟有九層之高！

  閣樓的最頂處，白霧繚繞，看不真切，仿佛是深入雲巔的山頂高峰！

  「這怎麼可能？」秦楓一臉的不敢置信。

  「此物乃是寶器，自成空間，你外面所見不過是其表象而已。」蒼飛蘭環顧四周，淡青色的眼眸中顯露一絲雀躍，遮住面容的黑色方巾下，還透出了細微的吞口水聲音。

  「我四處轉轉，找些吃的，你自己隨意。」蒼飛蘭留下這句話，便兀自離去。

  找些吃的？這裡除了書外，還有別的東西？

  秦楓一臉疑惑，再看蒼飛蘭，後者已經沿著樓梯，登上了二層。

  「罷了，還是看書要緊，若是能將這裡的書全部記下，吸收的文氣就算不能助我登入九品，那也不會差得太遠！」

  秦楓按耐下激動的心情，集中精力於雙眸之上，眼中頓時金光一閃，接而他一刻功夫也沒耽擱，開始快速翻閱起一層的書籍。

  聽雨軒大門旁，百里老人翹著二郎腿，眯著眼睛悠閒自得，微風吹過，吹起額前白髮，他的嘴角也忽地微微揚起。

  時間悄然而逝，來時還日照當空，眨眼間，已是日薄西山。

  秦楓的動作就沒有停過，手中的書籍換了一本又一本。

  「這聽雨軒當真了不得，書籍種類繁多不說，而且各個都是精品，裡面內容詳盡，還有諸多註解，在大乾朝這等崇武環境下，想要搜集到這些可不容易，那老頭究竟是什麼身份......

  他又為何會待在晉陽城這樣的偏僻之地？」

  疑惑之際，秦楓並未注意，右側一本書籍竟自動挪了位置，轉移到了他的手邊。

  他看完當下這本，順勢一拿，那本書籍便落入手中。

  「《朝文經》？書名倒是有些意思。」

  秦楓翻閱書籍，正準備一目十行，可第一頁看到的內容，便讓他當場愣在原地。

  「這......竟然是一本關於文聖道統的書！」

  首頁開篇便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秦楓見之眼皮一跳，這話要是被神武或者百鬼道者的人看到，想必會將此書撕個稀巴爛。

  他甚至猜測，大乾市面上近乎沒有關於文聖道統的書籍，會不會是因為裡面的內容都是這般欠揍？

  「古代讀書人多是自命清高，這種現象哪怕在崇武的大乾，貌似也沒改變多少啊......」

  書頁快速翻動，秦楓看得津津有味，對於文聖道統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之前他只知道，文聖九品為築根，八品為明心，卻不知接下來的境界叫做什麼，而這本《朝文經》中就有相應記載。

  「七品正氣，六品卦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