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演戲成癮

  女人被打一下子懵了，根本沒有注意梁南絮說什麼，反應過來又是哭又是叫：「還有沒有王法了，竟然在警隊公然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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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嘴！」梁南絮厲聲喝道，女人被嚇住了，張著嘴巴卻沒有再發出聲音。

  「吵死了，再叫我就把你的嘴巴縫起來。」

  趙丟丟嘆氣，這姑侄倆的性情還真是一模一樣，趙丟丟又看了一眼少年，長得也像，都是禍國媚主的可人兒。

  對著趙丟丟，梁南絮卻溫柔地像個小綿羊，「寶貝，別怕，姑姑在這，誰都不敢欺負你」，然後秀眉輕蹙，不耐煩地質問旁邊的小警察，「我們小恩人不是說了，這個女人需要負主要責任嗎，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還不可以，小警察耐著性子解釋：「兩個孩子確實闖了紅燈，幸虧這位女士及時轉了方向，孩子沒什麼大礙，可是車撞到了路牙子，掉了一大塊漆。這倆孩子不具備完全行事能力，必須要等到監護人到才能處理，這才帶到了交警大隊。要是你們和這位女士願意和解，簽個字就可以走了。」

  「我不和解，這個婊子竟敢打我，我要求賠錢，除了修車的錢，還有精神損失費，還有，你看看我的臉，醫藥費，美容費，一分錢都不能少」，有警察撐腰，女人又開始大聲叫嚷著，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閉嘴！」

  趙丟丟和梁逸宸異口同聲，真是聒噪，這個女人上輩子是黃鸝嗎，只會叫叫叫。

  梁逸宸：「不就是賠錢嗎，賠給你就是！」

  趙丟丟偷偷瞪了一眼錢多人傻的少年，委屈開口，「一分錢都不能賠，明明是她違章在先，」

  梁南絮：「恩人說的對！」

  梁逸宸「……」

  剛才是誰說的就算布加迪法拉利蘭博基尼勞斯萊斯加一塊兒，梁家也賠得起的，這麼快就站在小奶娃那一邊了。

  「你說誰違章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違章？」女人惱羞成怒，心裡有些著急，老公怎麼還不來。

  趙丟丟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嬌憨的模樣，「兩隻眼睛都看到了，那車開的跟飛機似的」，那個車速起碼有一百碼，市區還敢開這麼快，幸虧她反應快。

  「警察，她說謊，一個孩子的話可不能信……」

  小警察居中調解，「那個，要是不願意和解，就等著調查結果，事故科的人正在調監控」。

  「我們丟丟肯定不會說謊」，梁老夫人莫名地相信這個女娃兒，隨即不滿地看了一圈，「現在警隊的辦事效率太低了」。

  趙丟丟不禁跟著點頭，梁老夫人被她人小鬼大的樣子逗樂了，問：「丟丟，你剛才說的違章，負責之類的話是誰教你的，你怎麼懂這麼多？」

  趙丟丟拿起宣傳手冊，呆萌地指著上面的文字說：「我看這上面寫的」，她無聊，隨手翻看了幾下，沒想到找到了對他們有利的條款。

  「還真是」，梁老夫人看了兩眼，眼睛突然睜大，「上面的字你認識？」

  趙丟丟點頭，上面所有的字她都認識。

  「你才四歲就認識這麼多字了，好厲害啊」，梁老夫人禁不住感嘆，這學習能力太強了。

  梁南絮和梁家二嬸三嬸兒都圍了過來，對著趙丟丟一陣猛夸。

  「丟丟真是個小天才。」

  「比我們家正泰可強太多了，都五歲了也不認得幾個字。」

  「我看比宸宸都厲害呢，宸宸學習每次都是倒數第一名。」

  被梁南絮當中揭短，梁逸宸臉色很難看，一個小奶娃怎麼就比他厲害了，他就不信這個小奶娃會比他認識的字還多，呸呸呸，誰要跟她比認字，都不在一個級別好不好。

  女人被晾在一邊，不滿地嘟囔：「認識幾個字就天才了，真是沒見識」。

  「你再說一句試試」。

  梁南絮怒目圓睜，女人被打怕了，這會兒敢怒不敢言，只能氣鼓鼓的瞪眼。

  「吱！」

  門被推開，一個胖男人走了進來。

  女人立即撲了過去，風情萬種委屈萬分的喊了句：「老公，你可來了！

  小警察覺得來人眼熟，認真一想就知道男人的身份了。

  這個男人叫齊雄，是當地有名的富商，經營著好幾家建材市場，家財萬貫，就是市裡的領導面前也是能說上幾句話的，小警察的心裡頓時有些惶恐。

  「怎麼回事？不就是個小交通事故，賠點錢就是，怎麼耽誤這麼長時間」。

  女人在他懷裡扭來扭去，吊著眼睛撒嬌，顯然不肯同意賠償，男人安撫了幾句才不情願地點頭，「我老公說了，簽了和解書，再給你們兩千塊錢，這事就算結束了，我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這種人計較。」

  「你們不計較，我們計較！」

  梁老婦人突然開口，聲音陰鬱，眼中滿是心疼，小女娃居然受傷了，皙白的胳膊上擦傷了好大一塊，傷口還滲著血。

  她剛才不小心碰到女娃兒的胳膊，女娃低呼了一聲，要不然她也發現不了傷口。

  梁老夫人是真心喜歡這個女娃兒，見到那個傷口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她好多年沒發這麼大的火了。

  梁老夫人的話讓齊雄有幾分惱怒，這群人真是不識好歹，「我們都打算息事寧人了，你們還想計較什麼？」

  「就是，我那車好貴的，不讓你們賠錢了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你們還不趕緊感恩戴德。怎麼，嫌兩千塊錢少啊，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南絮，給這位女士一張支票，要多少賠償隨便填」，梁老夫人冷冷打斷。

  梁南絮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遞給齊雄，「我媽說了，隨便填！」

  那對男女傻了，這是什麼意思，只聽梁老婦人說：「賠償拿了，給我家小恩人恭恭敬敬的鞠個躬，道個歉，和解書我們簽。」

  趙丟丟拉拉老夫人的衣服，「奶奶，丟丟不疼的。」

  梁老婦人看著女娃兒黑亮的瞳孔，心一下化了，輕輕摟住，「好孩子，別怕，奶奶給你做主。」

  小警察找出藥水要幫趙丟丟上藥，被梁南絮一把搶過，「你笨手笨腳的，會把我們丟丟弄疼的」。

  趙丟丟看著塗滿藥水的胳膊，覺得頭有些暈，到底是誰笨手笨腳啊。

  「道歉？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我憑什麼要道歉」，女人頂著腫脹的臉叫了起來，「支票隨便填？你是不是八點檔看多了，太入戲了？」

  齊雄臉色鐵青，這個陸巧巧是他剛找的情人，任由這個女人在警局裡鬧傳出去對他的名聲不好，他這才想著先把女人弄出去再說。沒想到那家人竟然想拿錢砸他，這不是侮辱他嗎，他在在清江市可是有頭有臉的人，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

  「老人家，說大話可是會折壽的」。

  「不許這樣說奶奶」，雖然趙丟丟腦筋不太清楚，可是誰對她好，她就會加倍地對對誰好，見別人這樣說梁老夫人，她本能地維護起來。

  梁老夫人特別欣慰，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安慰道：「寶貝，沒關係，奶奶沒說大話」，隨後冷聲道：「別廢話，趕緊填，我寶貝還等著道歉呢。」

  齊雄怒不可遏，對梁家的人喝道：「你們家這老人不是老糊塗了就是精神不正常，有病就得治，別在外面丟人現眼。」

  梁家二嬸兒瞪大了眼睛，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梁振庭，有人罵媽是精神病，你趕緊來。」

  梁振庭，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小警察皺眉，他好像在哪兒聽過。

  與此同時梁家三嬸兒也撥了一個電話，「梁振立，宸宸被人撞了，那人還數落咱媽」。

  梁振立，咦，這個名字更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