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混亂都市（五）

  「尼克.弗瑞是吧，我要一起投訴你們，有你這樣沒有素質的手下，他也難辭其咎！」白人警察咬牙切齒的說道。

  「尼克.弗瑞會很高興聽到你這樣說的。還有，你真是個天生的婊子！」李莫拉過把椅子，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房間正中，喝了一口茶輕蔑的看著眼前的一幫警察。

  白人警察首領都快氣瘋了，想要衝上來動手卻被其他人死死拉住，屋裡的警察都義憤填膺的盯著李莫。在李莫看傻子一樣的眼光中，白人警察聯繫起了自己的上司。

  很快，科爾森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李，發生什麼事了？我們接到了紐約市警察局的投訴。」

  李莫面無表情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好的，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喬治已經趕過去了。」科爾森聽完就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喬治就趕來了，這個傻大個衝進屋子看見李莫安然無恙才吁了口氣，然後躍躍欲試的看著房間內的一堆警察，「長官，要我下了他們的槍嗎？」

  李莫奇怪的看著喬治，「這麼衝動幹什麼，你能hold住嗎？」

  喬治扭頭委屈的看了李莫一眼，「長官，我的作戰技能真的十分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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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莫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就這群渣滓，還不需要。」

  又過了一會兒，白人警察接到了上司的電話，離這麼遠李莫都能聽到電話對面傳來的罵聲。

  警察們灰溜溜的走了，那個白人警察一臉恨意扭頭對李莫說道：「這件事不會這麼算了的。」

  「你放心，肯定不會這麼算了的！」李莫悠悠的喝了口茶。

  那些人走後，李莫又給科爾森打了個電話，「你怎麼說的？我看對面氣的不輕。」

  「我對他們的長官說 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科爾森回答道。

  「哈，科爾森，我發現我有點欣賞你了。」李莫笑著說道。

  「是嗎？很高興你能這麼想，需要局裡幫你找律師告他們種族歧視嗎？」

  「不用，我有更合適的人選。」李莫搖了搖頭說道。

  其實李莫不喜歡動不動就告種族歧視，總有一種弱勢群體的感覺。

  在他看來，人類社會各種歧視無處不在，地域歧視，貧富歧視，文化歧視，顏值歧視，連幼兒園裡愛搗蛋的小朋友都會受到老師同學的歧視。

  但從小看新聞聯播長大的李莫表示，種族歧視是個什麼鬼玩意兒？

  他見識到了，那是一種對於你驕傲無比的血脈的鄙視，讓李莫第一次有了殺他個屍橫片野的衝動。

  但已經伸出來的藤蔓又縮了回去，讓他痛苦的死去？太便宜他了！簡單的搞死他說不定紐約市警察局敢給他頒個烈士勳章。

  而且，李莫看了看一屋子戰戰兢兢的老弱病殘。

  有些事並不是簡單的殺人就能解決。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李莫第一次主動想要做些什麼。

  李莫用儘量和藹的語氣問那個中年男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要怕，我給你們撐腰。」

  中年男人一臉茫然：「老闆你系邊個，究竟發生咗啲咩？我應該點呀？」

  李莫：「……」

  這時，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虛弱的說道：「先生，你有什麼事就問我吧，根叔他不懂英語也不會說普通話。」

  李莫開始耐心的聽女人講述事情的經過，漸漸搞懂了怎麼一會回事。

  原來，這個貧困的華人家庭遇到了難以邁過的坎，他們的大兒子為了給這個家庭求得一線生機，答應華人黑幫首領高夫人去做了人體炸彈。那個根叔兩口子是高夫人付錢來照顧這一家子的。

  李莫嘆了口氣，不知該說什麼。

  這時，收到李莫消息的馬特匆匆趕到，「李，你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地獄廚房的爆炸案我知道是誰做的了。」李莫揉了揉眉頭說道。

  「是誰？」

  「一個沒你運氣好，走投無路的盲人。」李莫嘆了口氣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馬特握著盲人杖的手緊了又緊，鄭重的說道：「李，我要求作為他們的代理律師！」

  李莫點點頭，「當然會是你，不過這個先不急，我們先去見見那個高夫人。」

  隨後，喬治被安排待在這裡保護這一家子。李莫和馬特逼問了幾個人後，來到了高夫人的製毒工廠。

  工廠內的黑幫小嘍羅很容易就被他們收拾乾淨，高夫人數日前就已經不知所蹤。

  沒有逮到高夫人，李莫和馬特並不在意，他們頭疼的是眼前的事：一群製毒工廠內被割掉舌頭的工人，面對著他們擺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勢。

  馬特有些迷茫，「李，我們救了他們，為什麼他們還要這樣？」

  李莫看著眼前一個個疲憊的黃皮膚黑眼睛，心裡忍不住有些發酸，「華人為了家庭，即使魔鬼給的契約也會欣然接受，只是為了自己的家人。」

  「我們該怎麼辦？」馬特沒了主意。

  沉默了一會兒，李莫面無表情的說道：「趕走他們，搗毀這裡！」

  在工人們怨毒仇恨的目光中，李莫發泄似的將製毒工廠砸了個稀巴爛。

  走出工廠外，天色已黑。李莫點燃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撥通了托尼.斯塔克的電話，「嘿，托尼，我要你幫我個忙，你鬼畜我的事情一筆勾銷。過段時間我還會幫你搞個好東西作為報酬。」

  ……

  次日。

  斯塔克集團執行總裁佩珀·波茲突然宣布將在長島開設一家大型的產品外包裝工廠。

  工廠只雇用紐約的華裔貧困家庭工人，工資發放標準不低於紐約平均水平線。

  工廠不以營利為目的，除去運營費用，剩下的將成立一個旨在幫助華裔貧困家庭學子就學的慈善基金。

  這條消息即使在現在混亂的紐約也引起了軒然大波，有人抨擊這是種族歧視。佩珀·波茲回應工廠大股東另有其人，這是他的特殊要求。

  一時間，紐約許多貧困華裔家庭受惠。當地的華人商會多次想要通過斯塔克集團聯繫那個神秘的大股東表示感謝，但始終得不到回應。

  漸漸的，沒人再提起這件事。

  馬特每天晚上繼續收集威爾遜.菲斯克犯罪集團相關證據，白天則將全部精力放在了這件案子上。

  尼爾森.默多克律師事務所正式就紐約市警察局在執法過程中的種族歧視，向法院提起了訴訟。

  開庭那天，李莫就坐在下面。

  經過了一系列的羅列證據，證人詢問，終於到了最後的時刻。

  馬特緊了緊手中的盲人杖，慢慢的走到了陪審席前，用一種低沉的聲音做起了陳詞。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團成員。首先請允許我問一個額外的問題：你們知道盲人的世界嗎？」

  「盲人的世界裡一片黑暗，我們只能用自己的觸覺、嗅覺、聽覺以及心靈去感知這個世界。」

  「自殺炸彈襲擊者是一個年輕盲人，很少外出接觸社會。貧困，沒有接受教育，沒有任何生存的技能。從出生以來就沒有物質及精神上的享受。這個貧困的家庭對於他來說，就是整個世界。」

  「他的世界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失去了任何希望。在這種情況下，許多正常人都有可能會自暴自棄，但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年輕盲人沒有！」

  「他選擇了犧牲，是的，犧牲！雖然他捲入了黑幫爭鬥，進行了自殺式炸彈襲擊。但對於他的世界，他的家庭來說，他是個英雄！」

  「是的，紐約市警察局的各位先生們很快找到了線索。但看看這個年輕盲人拯救後的家庭吧，老人、婦女、兒童。我想請問那位警察先生，他們對你造成威脅了嗎？他們是罪犯嗎？你沒有按照既定程序執法，更用種族歧視的語言威脅了他們！」

  「各位陪審團成員，這不僅僅是一個種族歧視的案件，更是一個人性的拷問。」

  馬特結束了陳詞，陪審席上的人們早已泣不成聲，一個黑人老大媽甚至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這場案件的勝負毫無疑問，紐約市警察局為了臉面也曾想掙扎一下，但隨即又有人爆出了那個白人警察與數個未成年少女發生關係的醜聞。

  紐約市警察局這下徹底坐蠟了，本來就因為嚴打活動的失敗飽受質疑，這下名聲更是臭不可聞。連局裡許多心懷正義的警察都開始表達不滿。

  將那個白人警察立刻除名，發布道歉聲明，給予豐厚的賠償金，紐約市警察局的動作迅速無比。他們也想迅速結束這件該死的事。

  這件事讓本來就已經動盪不安的紐約更加混亂。威爾遜.菲斯克加快了動作，許多地方亂了起來，而他則和切瑞議員開始對市長一系的力量進行大肆抨擊。

  雖然情況更加惡劣，但馬特一點兒也不後悔。如果為了大局而要犧牲掉某些弱小的人群，那不是他想要追求的正義與公平。

  對於現在的情況，他的解決方案就是更加努力的收集菲斯科的犯罪證據。心懷感激的李莫也積極配合了起來。

  至於那個白人警察？

  在所有人的期盼下他很快入了獄。

  原警察，戀童癖，種族歧視者。

  他在監獄過得很愉快。

  當天放風時就被好幾個大漢建立了美好的關係。

  對於這些，李莫表示呵呵。

  我真的不喜歡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