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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巨變

2024-04-29 13:54:01 作者: 楚野狗

  聽魏虎丘說「醫院傳來消息」,張權便是猛一緊張。

  在將他的話聽完之後,張權反倒是放鬆了下來。

  「我還以為什麼事情,原來是警察……」

  張權鬆了一口氣,「……我那個三叔要把火往我父親身上燒,警察找我父親問話也很正常。我父親又是因為車禍而進的醫院,就算是不問別的,也該去詢問一下車禍相關的事情……這沒什麼要緊的。」

  看著魏虎丘,張權擺了擺手,「陸先生,你有點過於緊張了,這不算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你太緊張了。」

  「哦。」

  魏虎丘挑了挑眉毛,饒有興趣的看著張權,「你是說我小題大做了?」

  「別別別,我可沒有這個意思,陸先生。」張權笑著擺手,「什么小題大做不小題大做的,沒有的事兒……過於緊張!哈哈,我是說你有點過於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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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張家的事情,你終究是不太了解,陸先生。」

  說起這個,張權臉上有些自得之色,「我們張家和官方有不少來往,在官方有很多關係。像是我父親和我三叔這件事情,我們張家在官方上的關係和朋友都是會出面調停一下的,不會讓事情搞得太難看。誰都看的出來,這是我三叔故意向我父親發難,調查來調查去,無非是要把火燒到我父親身上去罷了……但是不管調查成什麼樣子,只要官方的朋友出面,在我父親和我三叔之間調停一下,這些事情就都不是問題。」

  「警方去找我父親問話這種事情麼……」張權想了想,笑著說,「你可以理解為是走一個過場。對於這種事情,陸先生你不用過於緊張。」

  「你說你們張家在官方有不少關係和朋友?」魏虎丘看著張權,眼神和表情都耐人尋味:「……是吧?」

  張權一愣,「……是,是啊。」

  「這件事情發生在一個小時之前。」魏虎丘垂下眼帘,「在剛才的一個小時之內,有人打電話告訴你這個消息麼?」

  「……」張權心裡打了個突,但也立刻找到了理由,「我在這裡避風頭,除了我父親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我在這裡,他們就算是想聯繫我都聯繫不到我。」

  魏虎丘心裡一動,搖了搖頭,聲音低沉,「恐怕就算是有辦法聯繫你,也不能聯繫你吧……我那些在醫院裡守著的人說,警察去的很突然,去到之後直接封鎖了消息,將你們家在醫院裡的那些人都控制了起來,不許任何人向外通傳消息。」

  「我的人在發現警察過去的時候就覺得事情不妙,搶先脫身了,免得被警察盤查。至於其他的人,那些守在醫院的,你父親的親信和手下,他們就都被警察給暫時控制起來了,沒有任何消息能傳出去。」

  抬眼看了看面色發白的張權,魏虎丘說:「張大少,這可不像是走過場的架勢吧……嗯?」

  「這,這……」

  聽著這樣一番話,張權已然是冷汗涔涔。

  他很清楚,這種雷厲風行的手段絕不是「走過場」或者「單純詢問」這麼簡單的事情。

  張家樹大根深,影響力不小,張齊山更是張家現在的掌舵人和領導者。

  無論張齊山有何嫌疑、跟什麼事情扯上了關係,警方——或者說官方——在處理與之相關的事情時,都要力求謹慎、穩妥,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不是確定了什麼事情的話,警方應該不會採取這種稍顯激烈而強硬的處置手段。

  那麼,警方現在確定了什麼?

  「……我三叔做了什麼?他,他……」張權緊握著雙手,焦急而失措,試圖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左思右想之下,張權仍舊毫無頭緒,視線掃過案几旁的座機時,張權打了個激靈,伸手抓向了電話。

  「嗯?」

  魏虎丘一探身,按住了要拿起電話的張權,皺眉看著他,「張大少,你要幹什麼?」

  「打……打電話啊!」

  「給誰打?」

  「張家裡能接觸到這種事情的人!」張權渾身顫抖著,「還有……還有我父親的那些朋友……他們應該知道一些事情!」

  「為什麼?」魏虎丘的聲音十分冷靜。

  「我,我……我得弄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張大少,你急糊塗了!」

  魏虎丘面色一變,拉下了臉,說話時幾乎有了幾分斥責的味道。

  被這麼一喝,張權頓時一愣一驚,猶豫著鬆開了抓著電話的手,望著魏虎丘,也沒了底氣:「……我,我……」

  「我」來「我」去,張權也沒「我」出個下文。

  看張權冷靜了一些,魏虎丘面色稍緩,「你是張家的大少,張家掌權者的親生兒子,如果說誰的消息最靈通,那肯定是你。尤其是這種跟你父親有直接關係的事情,別人不知道內情,你肯定是知道內情的人。」

  張權張了張嘴。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你身在這裡,的確不知道消息,不知道內情,但是這種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

  魏虎丘說,「在別人眼中,你就是那個肯定知道內情的人。」

  「如果你把這個電話打出去,別人就會認為連你這個最該清楚內情的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這件事情肯定是一件大事,以至於對你都封鎖了消息。」

  「如果別人這樣想的話,張大少,你覺得這對眼下的情況和局勢有任何幫助麼?那時候人心渙散,謠言四起,不知道要生出來多少麻煩。」

  張權頹然的坐回了沙發。

  這些事情他本來也想的明白,只是事情來的突然,他又憂慮過度,一時間慌了陣腳,以至雨險些做出了不理智的舉動。

  現在聽魏虎丘這麼一說,張權也冷靜了許多,只是仍舊還沒有任何頭緒。

  「陸先生……」張權看著魏虎丘,「您見多識廣,看事情也看的比我明白,我現在這會兒腦子亂了,實在是想不明白……您說,這大概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等魏虎丘說,張權又自言自語,「我父親在官方有不少關係和渠道,他們理應會幫助我父親的,就算是出了什麼事情,也不該是這個樣子……是我三叔的靠山壓制了我父親的那些關係,讓他們在這件事情上無法出力?按理說不應該……我三叔不應該有這麼厲害的靠山,他……他沒有接觸那種層面的人,並且讓他們成為自己的靠山的資格和能力……」

  自言自語著,張權忽然一驚,「難道是有人盯上了我們張家?借我三叔當手套,弄倒我父親,然後扶持我三叔上位,借著我三叔來操控整個張家?這……會是哪個大人物?做這種事情之前,再怎麼說都該都跟我父親談一談,如果和我父親談不攏才有可能做這種事情……但是我從沒聽我父親提起過這種事情。毫無預兆,直接動手?不應該啊……不應該啊……」

  看著張權想的愈發離譜,魏虎丘清了清嗓子,「張大少,你有沒有想過另一個可能?」

  「嗯?」

  張權猛的回神,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緊盯著魏虎丘,「陸先生有什麼看法?快說!」

  「有沒有這麼一個可能……」

  魏虎丘看著張權,聲音低沉,「……你三叔拿出了極為有力的證據,將你父親徹底釘死了。你父親的那些官方的關係和朋友,都不想和一個被鐵證證實的殺人犯扯上關係,所以都在這個時候的選擇撒手不管了?」

  「……這!」

  張權一驚,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局面,也是他下意識迴避的一種可能。

  「你三叔論關係和渠道,應該是不如你父親的,但是他的那些關係和渠道肯定也會讓人無法隨便忽視。如果他真的拿出了強有力的證據,證實了你父親的事情……你父親在官面上的關係和朋友難道不愛惜羽毛?和一個成功的大商人有私交或許不算是什麼問題,但是親自出手幫一個已經被證實了殺人嫌疑的大商人……」

  說到這,魏虎丘微微搖著頭,「張大少……這種事情可沒人想攬上身吧?」

  「……這,這……」張權的腦袋一陣陣發暈,「……他們,他們……」

  他很想找一個理由反駁陸仁甲,但他苦思之下只有絕望:他找到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反駁面前的陸仁甲。

  張齊山在官方的關係和朋友,有一大部分都是因為「張齊山是張家現在的領導者」而建立起來的關係。

  換言之,如果張家換了一個領導者,新任的領導者還是要和這些人達成良好的關係,這些人也會成為新任領導者的朋友。

  對於這些人而言,是誰在管著張家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張家的存在。只是對於他們而言,如果張家能不換一個領導者的話,他們也能省下很多和新任領導者接觸、磨合的時間。

  如果事情到了張家非要換一個領導者不可的地步,而且這件事情又不是輕易可以阻止的,那麼這些人的反應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我現在……」

  張權無措的看著眼前的青年人,「……我該怎麼辦?」

  「等。」

  魏虎丘看著張權,聲音低沉,語調有力,有一種自然而然的讓人信服的力量,「等消息,等著局勢明朗。在此之前,將你的財產轉移到一個安全的位置上去,做好應對大變化的準備。」

  「你是說……」張權隱約明白他話里是什麼意思,卻不太敢接受。

  「有備無患,張大少。」

  魏虎丘看著張權,「如果你的父親真的在這次爭鬥中失敗了,那你不單要有安身立命的資金,更該有可以支持你和你父親東山再起的資本。有了這些,就算是眼下出了什麼變故也不要緊,總有機會扳回來的。」

  「……我知道了。」

  張權看著魏虎丘,「謝謝,謝謝您陸先生……如果不是您,我今晚不知道要做出多少不理智的事情來……多謝您。」

  魏虎丘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太客氣了張大少……舉手之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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