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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遇事不決怎麼辦?

2024-04-29 13:53:42 作者: 楚野狗

  對這些警察的身份,周毅一直在懷疑,一直在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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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鴻天的手段周毅已經領教過了,實在是讓人難以防備,周毅一絲都不敢放鬆。

  在那些警察突入之後,看著他們手裡的手槍,周毅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壓住自己的殺心,沒有讓曹愚魯暴起殺人:如果這些警察是齊鴻天的人冒充的,那就絕不能受制於他們,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周毅克制著自己心底的不安和殺心,準備冒這天大的風險,去看一看這些警察的身份,同時在警察的注視下,拋給曹愚魯一支煙——曹愚魯並沒有抽菸的習慣,拋給他的那支煙,實則是讓曹愚魯注意自己的信號、隨時準備動手殺人的暗示。

  在許多個瞬間,腦袋裡緊緊的繃著一根弦的周毅險些向曹愚魯發出信號:在齊鴻天隨時有可能對自己下手的這個時候,在齊鴻天的人極有可能冒充成警察上門突襲的狀況下,這些持槍而來、無法讓周毅完全確認身份的警察,讓周毅感受到了性命一線的危機感。

  萬幸,周毅克制住了自己。否則曹愚魯暴起殺人,不單要犯下襲殺警察的大錯,己方的四人中誰能在亂戰之中全須全尾的活下來,那也是個未知之數。

  ——但在某些瞬間,周毅是真的覺得就算是拼著四人盡數栽在這裡來拼殺一番,也好過被冒充警察的襲擊者摁著腦袋當雞殺。

  萬幸,周毅沒有被這種判斷左右思維。

  坐在餐椅上,剛松過一口氣的周毅「嘿」的笑了一聲,「我敢砸鍋賣鐵打個賭,賭這是齊鴻天搞出來的事情,而且他的人現在就盯著這個大廈的出入口,看那些警察是不是把我們給一窩端了。」

  「警察們自己出去了,沒把我們給帶走,這就暴露了一個信息。」

  周毅看看曹愚魯,又看看徐痴虎,攤了攤手,「……這說明我們這個房子裡沒搶。如果我們這個房子裡有槍的話,在警察的搜查下根本就藏不住,警察就不可能不帶走我們。」

  「知道我們這個房子裡沒有放著槍之後……」

  周毅敲了敲桌子,「……他們如果想殺我的話,現在就該來了。」

  「我去地下車庫。」徐痴虎活動了一下手腕,拎起了兩把短刀,順手又抄起了那套精鋼飛鏢——說是飛鏢,實則是數十支細窄而銳利的飛刀,每支都有十餘厘米長短。

  「去什麼?」曹愚魯頭都不抬,也不去看徐痴虎,「去送死?他們有可能在車上動手腳,也可能在盯著地下車庫。你現在過去,不是去找死?」

  「十分鐘,我差不多就能打個來回了。」

  徐痴虎將傢伙事兒在身上放好,「我會做點準備。如果我那邊情況不妙,我會在這十分鐘內想辦法引發個混亂,你們可以趁著混亂找條路離開。如果十分鐘後我沒回來,這大廈里也沒鬧出什麼大動靜、大混亂,可能是我已經……」

  「打住。」

  周毅抬了抬手,聲音不高不低,卻生生將徐痴虎的話茬截斷了。

  徐痴虎張了張嘴,沒再繼續說下去。

  「你叫我一聲魁爺,就是給我賣命的人,你的命在我這可是很值錢的,不能在這種地方拿出去玩。」

  周毅看了看徐痴虎,「還沒到那個時候,別想著拼命。我這人迷信,那些不吉利的話少說,我不愛聽。」

  「那……」徐痴虎看著周毅,「……我們總不能在這裡等吧魁爺?他們這次肯定是拎著火器過來的,憑著這些傢伙事兒……」

  徐痴虎沒繼續說下去。

  「這種事情……」周毅笑了笑,「報警吧。」

  徐痴虎眨了眨眼,「……啊?」

  身在江湖道上,徐痴虎在涉及江湖爭鬥的時候,從來沒想過「報警」這種事情——倒不是因為什麼「江湖事江湖了,絕不牽扯官府」之類的扯淡規矩,而是因為涉事的雙方都不乾淨,一旦把警察扯進來,雙方都吃不了好果子。

  「這種事情,肯定是要報警的呀……」

  周毅笑著,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在電話被接通之後,周毅深吸了一口氣,中氣十足的大吼:「王獄!別他媽再縮著了,老子眼看著就要死了!」

  在張權飽含懼意的注視下,滿身鮮血的魏尚君拖著一個人走進了別墅。

  在她「清理」了那些不速之客之後,魏尚君就通過對講機向別墅內發出了信息。一片漆黑的別墅里,終於又恢復了光亮。

  而在這燈火通明的光照之下,張權更能看清魏尚君身上的淋漓鮮血,以及被她抓著衣領、拖死狗似的拖進來的那個男人臉上的血污。

  魏尚君抬起頭,看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微微發抖的張權,點點頭,「對不起,弄髒你的地毯了。」

  她滿身鮮血,臉上卻乾乾淨淨,沒沾上一點血污。

  此時此刻,這張白淨、漂亮的臉蛋看在張權眼裡,卻顯得更加嚇人了。

  「還活著麼?」魏虎丘看了看魏尚君拖進來的男人,微微皺著眉頭,「別是快死了吧?」

  魏尚君抖了抖手,被她拎著後脖領的男人立刻發出了一聲含糊不清且稍顯微弱的痛呼。

  「還活著。」

  魏尚君提著那男人走到客廳,將他順手丟下,看了看魏虎丘,「該讓打掃衛生的過來了,這周圍有點亂糟糟的……」

  魏虎丘皺著眉,「沒驚動其他人吧?」

  「沒有。」魏尚君說,「全程沒有驚動任何人,也沒有遇到任何人,時間長了就不好說了。」

  說著,魏尚君看了看一旁的張權,「你們這些有錢人,是不是都喜歡買了房子不去住?這片別墅區,好像只有你這棟別墅里有人入住。」

  「……」

  張權忽然晃過神似的,臉色煞白,「這片別墅區裡有攝像頭,剛才的事情沒人看到,但會被拍下來……會有麻煩!」

  魏尚君壓根就沒理會張權,看了看魏虎丘,「我去洗洗。」

  說完,魏尚君轉身離開,也不等魏虎丘說話。

  魏虎丘摁下對講機:「剩下那四個人被放在哪,你們都知道吧?」

  「知道。」對講機那邊說:「她把人都放在攝像頭的視野範圍內……我們一直盯著。」

  「好。」魏虎丘想了想,「讓打掃衛生的過來清理一下,免得鬧出什麼大動靜。」

  「明白。」對講機那邊答應了一聲。

  「……攝像頭!攝像頭!」

  張權看自己根本沒有引起面前這個陸仁甲的注意,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胳膊,臉上一片驚慌失措:「……攝像頭會拍到的,怎麼辦?!」

  「嗯……」

  魏虎丘回過頭看了張權一眼,正好和張權對視。

  四目相接,張權只覺得眼睛發疼——這個陸仁甲的眼神里有種「鋒利」的味道,讓人根本無法和他對視。

  被這鋒利的眼神一掃,張權放開了他的手臂,下意識的向後倒退了一步。

  所幸,魏虎丘那帶著鋒利刺人味道的眼神只持續了幾秒鐘。他稍稍眯了眯眼,眼神立刻就變得平和起來了。

  「放心吧,張大少,你擔心的問題並不成立。」

  魏虎丘笑看著張權,「我們在來的時候就做了這樣的準備,這片區域內所有監控設備的信號已經被我手下的技術人員掌握了。這些監控設備,只能記錄我們想讓這些設備記錄的東西,也只能看到我們想讓監控另一邊的人想看的東西,就算是有人實時監控都發現不了任何問題。」

  拍了拍張權的肩膀,魏虎丘說:「放心吧張大少……只要沒有人親眼看到我們做了什麼,那就沒有任何問題。這片地方平時少見人影,我的人做事也都謹慎,不會驚動任何人的。」

  看了看躺在客廳地毯上的男人,魏虎丘搖了搖頭,又看看有些呆滯的張權,「張大少,我這會兒要審審人,問問事兒,你想聽聽麼?」

  張權打了個哆嗦,「……不,不用了!」

  「那你可以去找你的女人了,跟她們一起找點樂子……別讓她們來客廳。」

  魏虎丘又笑,「對方的人已經來了,今天之內應該不會再來第二次,我的人也就不用貼身盯著你了……站在門外就可以了。」

  張權笑了笑——比哭都難看的那種——然後逃也似的離開了客廳。

  「哈……」

  魏虎丘低聲笑了笑,又拿起對講機,「『醫生』,拿上你的東西過來一趟吧,我不想讓這個人昏過去。」

  不多一會,從樓上走下一個提著皮箱的青年人。

  將皮箱打開,裡面放著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針管、紗布、各種型號的手術刀具……東西相當的齊全。

  「這人……」

  青年人用一塊紗布擦了擦傷者臉上的血污,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一旁的魏虎丘,「……熟人啊。」

  那是一張滿是戾氣的臉,看起來有個四十歲上下。即便即將陷入昏迷,臉上也有一股暴戾之氣。「暴戾」這兩個字就像是寫入了他的骨頭,跟他密不可分。

  「人生際遇,真是難說的很。」魏虎丘搖了搖頭,頗為感慨似的,「藥別太狠,我還得留著他的命。」

  「……行。」

  青年人在瓶瓶罐罐里挑揀了一番,選中了其中一個小瓶子,小心的用針管從中抽出了一些淡黃色的液體:「……這麼多差不多就行了。」

  彈了彈針管,青年人拍了拍那行將昏迷的傷者的脖子,找准了血管,將針劑推了進去。

  針劑推入不過幾十秒,那個已經半昏迷的傷者猛地睜開了眼睛。

  看到映入眼帘的兩張臉,傷者的瞳孔猛地縮小,脫口而出:「餓虎……赤腳醫生!」

  「……嘖。」魏虎丘似是好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沒說話。

  感受到脖子上的刺痛,又看到了那個青年人手中的針管,傷者立刻下意識的捂住了脖子,有些驚恐的看著青年人:「你給我用了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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