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只是來跟你講點道理
2024-04-29 13:41:08
作者: 楚野狗
飯館裡,曹愚魯一手摁著那小黃毛,一臉的雲淡風輕,手裡的力量卻奇大無比。任憑那小黃毛如何掙扎,都無法從他手下掙開。
小黃毛被死死壓制,卻梗著脖子,橫豎就是不服:「曹操的曹?我他媽還操你媽的操呢!操你媽,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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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愚魯也不理他,手上稍稍加了一把力氣,小黃毛的一張臉頓時通紅。想要大聲叫罵,已經喊不出聲音來了。
「呼啦」一聲,站在門邊的周毅把捲簾門一把拉了下來。
捲簾門一落,任這飯館裡鬧出什麼事情來,外面的人都看不見了。
一邊的服務員想來攔周毅,但周毅動作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到回過神來,周毅已經把捲簾門一把拉了下來。
和周毅那帶著笑意的一雙眼一對視,也不知怎麼的,那服務員只覺得心裡一頓,不敢上前了。
「各位,各位,打擾了,打擾了,不好意思的很。」
周毅向那些十分警惕的看著他的廚子服務員笑呵呵的點著頭,十分客氣:「有點私事兒,借用貴寶地辦一下,打擾了,打擾了。」
一邊說著,周毅走到小黃毛旁邊,拉過來一個凳子,坐下了。
小黃毛的腦袋被曹愚魯摁在桌子上,偏著頭,倒是能看得清周毅。
「爺們兒,我們今天找你,沒別的事兒,就是跟你來講個道理。」
不緊不慢的說著,周毅掃了曹愚魯一眼,曹愚魯心領神會,手裡的力量少了幾分。雖然還是把那小黃毛摁在桌子上,但他總是能說話了。
「你今天打了人,罵了人,被你打罵的還是個老爺子。我呢,受過那老爺子一些照顧,看著你打罵他,我心裡是不大得勁的。」
小黃毛一個勁兒的喘氣,聽一邊的周毅慢條斯理的和他說話。
「你看。」略頓了頓,周毅看著小黃毛,十分誠懇的說道:「你對一個老人家說髒話,總是不好,對不對?咱都是年輕人,我都知道尊重老人,你也一定知道。」
「年輕人麼,嘴裡不乾不淨的,不是啥好習慣。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他媽誰?」
喘勻了氣,小黃毛看著面前這個十分認真的跟他講道理的年輕人,咬著牙,「你知道我大哥是誰麼?我大哥是老鼠,老鼠!操你媽……老鼠,你知道麼!」
「你看?」
周毅搖了搖頭,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打著,「嘴裡不乾不淨的,不是啥好習慣。我來跟你講道理,你這麼不乾不淨的說話,咱還怎麼講道理?」
周毅這有些遺憾、惋惜的語氣,慢條斯理的神態,落在小黃毛眼裡,更激的他火氣上竄。
「你他媽到底是誰?你他媽的傻……啊啊啊!!!」
小黃毛話還沒說完,就聽「咯嘣」一聲,隨後他的話便卡在了嗓子眼裡,變成了一連串的慘叫。
曹愚魯一手摁著他的腦袋,另一手抓著小黃毛的一條胳膊,把他的胳膊拗成了一個詭異的形狀。
「嘩啦啦」一陣響動,一邊旁觀的廚子、服務員們抄起椅子、酒瓶一類的,要往前來。
他們和小黃毛雖然不算是一路人,但也都認識,有那麼一點交情。之前是觀望局面,現在看這倆人下手太狠,這些人終於站不住了。
「嘿。」
曹愚魯掃了眾人一眼,一甩手,把手背砸在一個瓷盤上。
瓷盤頓時四分五裂,再不成型。
順手捏起一點碎瓷渣,曹愚魯往那幾個想要衝來的廚子、服務員一指,「動一個試試?」
「你他媽……」一個廚子拎著椅子,大步走來,頗有把那椅子一下砸在曹愚魯腦袋上的架勢。
「手!」
低喝一聲,曹愚魯屈指一彈,碎瓷渣激射而出!
「啊!」
那廚子一聲驚叫,捂著手蹲了下去,手裡的板凳也拿不住了,落在了地上。
捂著手掌的指縫裡,不斷湧出鮮血,幾個呼吸之間就流了一手,一滴滴落在地上。
他之前拿著板凳的手背上,被一塊碎瓷渣開了個小窟窿。
黃豆大的汗珠立刻從那廚子額頭上湧出,一張臉都變得十分蒼白。
又捏起一塊碎瓷渣,曹愚魯順手拋了拋,雙眼從眾人身上掃過:「再動,就是眼。」
眾人左看右看,終究是沒人敢動。
這一手實在太嚇人,別說見過,尋常想都不敢想。誰都不想拿自己的眼去試探這個自稱曹愚魯的年輕人,是不是真的有指哪打哪的本事,是不是真的有毀了別人一隻眼的狠心。
小黃毛胳膊被扭斷,叫的聲嘶力竭,百轉千回,鼻涕口水眼淚混了一團。
在小黃毛的慘叫聲里,周毅搖了搖頭,一臉的遺憾,「跟你說過了啊,嘴裡不乾不淨,不是什麼好習慣。你說,你怎麼就是不聽呢?唉……」
又搖了搖頭,周毅不緊不慢的說著,「你今天打了梁大爺一耳光,折了你的胳膊,算是你還了。也別擔心,你這胳膊,有個仨五月就能好了,照樣活動自如。養傷這幾個月,你就當休假歇業吧。」
「等傷好了呢,你就帶倆果籃,去跟那位梁大爺陪個禮道個歉。你看,你打人這一點你是還了,但不是還罵了人麼?道個歉,這事兒就算是完了。」
在小黃毛的慘叫聲里,周毅靜靜的說完,從兜里摸出了一包皺巴巴的煙來,拿出一支,又摸出一盒火柴。
叼著煙,周毅看看那還在慘叫的小黃毛,「爺們兒,你看,這樣行吧?」
「行,行……」
慘叫著的小黃毛猛的提一口氣,聲音因為憤怒和疼痛帶了幾分哭腔:「行你媽!我他媽弄死你!我……」
話還沒說完,周毅一抬手,捏住了小黃毛的腮幫子。
小黃毛只覺得臉上生疼,嘴巴只能這麼張著,想閉嘴都不能。
「跟你說了,是來跟你講道理的。也跟你說了,嘴裡不乾不淨不是好習慣。你說,你怎麼就聽不懂道理,也改不了毛病呢?」
搖著頭,周毅拿起一個玻璃杯,向那小黃毛搖了搖頭。
出手如電!
「咔」的一聲,周毅已經把那玻璃杯塞在了小黃毛嘴裡。
小黃毛「嗚嗚」直叫,卻是一個字兒都說不清楚,叫都叫不出高聲。
拍了拍小黃毛的臉,周毅搖了搖頭,「長點記性吧。」
話音落下,周毅雙手一松,小黃毛正想把嘴裡塞著的玻璃杯吐出去,一邊的曹愚魯卻一拳砸下!
正砸在他的腮幫子上。
「咔嚓」一聲響,玻璃杯在小黃毛嘴裡四分五裂,連帶著他的牙齒,也被打斷了數顆。
鮮血混著口水,從他嘴裡不斷湧出。
倆眼一翻,小黃毛徹底昏了過去。
這巨大的疼痛,實在不是他能耐受的住的。
曹愚魯一鬆手,小黃毛就像是一條死魚似的,從桌子上滑下,趴在了地上。
「嘖。」
看看趴在地上的小黃毛,周毅看看一邊站著的曹愚魯,頗為愁悶的問道:「你說,怎麼就跟他講不了道理呢?我把這道理講的不夠明白?」
曹愚魯咧嘴一笑,「道理還是您講的好,是他自己聽不懂。」
周毅搖了搖頭,一邊站起身往前走,一邊「咔咔」的劃著名火柴。
火柴的質量差點意思,連劃了數下,都沒能點著。
正有點發愁,旁邊卻走過來一個人,「咔」的摁著了打火機,送到了周毅面前。
「啊,謝謝,謝謝。」
周毅看看面前這一手拿著打火機,一手拎著一把斬骨刀的壯漢,連聲道謝,湊著火兒把煙點著了。
曹愚魯站在周毅身後一步,冷眼看著這個壯漢。
「我是這的老闆,都叫我老郭。」
壯漢收起了火機,摸了摸發青的頭皮,看著面前的周毅和曹愚魯。
「哦,是老闆啊。」
周毅連連點頭,回頭看了看那趴在地上的小黃毛,又看看面前的壯漢:「借用貴寶地辦點私事兒,弄的髒亂了點……對不住的很,郭哥您海涵。回頭得空了,我再來跟您賠不是。」
自稱「老郭」的壯漢就笑,「兩位兄弟看著臉生,不知道是跟著誰發財呢?」
「我叫周毅,他叫曹愚魯。」周毅笑呵呵的,「單幹,混口飯吃。」
「那就不好辦了。」
壯漢摸了摸手裡斬骨刀的刀刃兒,還是笑,眼睛眯了起來:「他是跟著老鼠的,事兒是在我這齣的。你們這麼走了,我跟老鼠沒法交代。」
話音剛落地,就見一個人影衝到了他身邊。旁人還沒看明白,就聽「砰」的一聲,壯漢被推開數步,一把摁在了桌子上。
他兩腳離地,大半個身體都落在桌子上。實在難想,這一百七八往上的身量,是怎麼被人抓著脖子就這麼摁在桌子上的。
手裡的斬骨刀已經換了主人,被曹愚魯握在手裡。
曹愚魯一手摁著那壯漢,一手把斬骨刀那飛快的刀口往壯漢的脖子上貼了貼。
刀刃兒飛薄,寒氣激的壯漢的脖子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攔我們?」
曹愚魯語氣淡淡的,就像是在聊天,手裡的刀子微微一抖。
刀子抖過,壯漢的脖子上就露出了一條血痕,滲出了幾滴血珠。
看看手下摁著的的老郭,曹愚魯問他:「攔得住?」
「朋友……」
老郭看著卡著他脖子,把他摁在桌子上的曹愚魯,還是笑:「朋友,好身手。」
見自家老闆被人制住,一邊的服務員和廚子們都要往前來。曹愚魯看也不看,咧嘴對老郭一笑,「湊合,瞎練的。」
「人家老闆跟咱好好說話呢,你動什麼手?」
周毅從後面走了過來,皺著眉掃了曹愚魯一眼。
「您看這事兒鬧的,真是不好意思。」
周毅雙手去扶被摁在桌子上的老郭,曹愚魯適時鬆手,讓大半個身子都倒在桌子上的老郭能站起身來。
扶著脖子上滲血的老郭站起來,周毅指了指邊兒上的曹愚魯,滿臉的歉疚:「年輕人,脾氣燥了點兒,不懂事兒,您多擔待,回頭我收拾他。」
「不礙的,不礙的。」
老郭應了兩聲,又去看曹愚魯,不住的點頭:「好身手,好身手。」
周毅笑呵呵的給老郭遞了支煙,「煙差點,您別嫌棄。今天這事兒,您看……」
老郭接了煙,還是笑,「小事兒,小事兒。二位有空了再來玩兒。」
「行。」周毅點點頭,「那我們今兒就先走了,回頭再跟您來賠不是。」
向曹愚魯點了點頭,周毅徑向外走去。走到門口,把捲簾門拉起一米來高,彎腰鑽了出去。
曹愚魯看看身邊的老郭,咧嘴一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另一手把握著的斬骨刀往他手裡一塞。
「您的刀。」一邊說著,曹愚魯又抓了抓老郭的手,讓他把手裡的刀握結實了。
還了刀,曹愚魯沖老郭一點頭,轉身就走。
看著背對著自己,腳步不快的曹愚魯,又看了看被塞在手裡的斬骨刀。老郭手抖了抖。
他臉上一直掛著的笑,沒了。
「二位得空再來。」
走出了幾步的曹愚魯聽到後面傳來這麼一句話,微微搖了搖頭,腳步快了幾分,從被拉開的捲簾門下面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