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6 無盡

  能夠影響人心性的地方，對方是決的現在的修行者有多麼的無能，才會構造出如此表態的考驗。

  蕭塵非常肯定的懷疑，即便是那位白衣老者也不是「一劍隔世」的真正主人，甚至於不算是武技擁有者中最出色的一味。

  因為能夠從這煉獄般的考驗脫穎而出的人，不應該像那麼平庸，這不是誇張的說，而是肺腑之言。

  眼前的世界早就不是之前的清脆竹林，這裡是一片被岩漿洗禮過的大地，以至於大地上還有數百條岩漿流，散發著陣陣熱浪，於遠處冒著黑煙的火山遙相呼應。

  至於……此刻的蕭塵，樣子有些拉夸，身上占滿血漬，臉上布滿鬍鬚，若非眼光依舊堅定，恐怕會被認為早就成了行屍走肉。

  

  而在這片被岩漿侵沒過的大地上早已經是屍橫遍野，各種死去的人隨意的倒在地上，他們死去的樣式千奇百怪，形態各異。

  有的人跪在地上，胸口被劍貫穿，低著頭，似乎在祈求，有的人四平八穩的躺在地上，好似睡著了一樣，但仔細去看就會發現，他的四肢早已經被廢掉。

  還有很多人，他們的血從傷口流出，滲入地下，最後融進岩漿，仿佛是這片世界的養料一般。

  能夠擁有這樣的一切，全部是蕭塵一人所為。

  從剛進入這裡，看到站在對面的人影，蕭塵一度懷疑自己已經走火入魔了，因為出現在眼前的人全部是死在他手上的傢伙。

  可是……他們就這樣出現了！

  在這種無法言明的被撞之中，他再次開始了一場屠殺，既然對方想要讓他墮入地獄，那他就墮給他看。

  昏天黑地，沒有星辰和驕陽，也沒有微風遛遛和狂風暴雨，有的就是昏沉的世界，還有枯燥的殺戮。

  「呼，呼，呼！」

  蕭塵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雙手中的劍因為沾染太多的血而變得猩紅，他們打不過他，所以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到後來，蕭塵已經不知道自己使用的是什麼劍招，只是憑藉本能的揮動，每揮動一下就會有一人死去，然後又有人衝上了。

  喘氣也不是因為費了多大的力氣，而是內心的煎熬。

  他不是嗜血狂魔，殺人如麻的劊子手，無論是此刻還是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自己和旁邊的人。

  所以當這些人再次出現時，想要對他們動手將會承受更加痛苦的思想。

  但他承受下來了，他還是揮動了手中的劍，還是成為了最後一個站著的人。

  「啊……來吧，有種再來！」

  蕭塵仰天長嘯，對這裡的一切發泄著。

  本以為要結束的戰鬥，卻在幾道光束地到來而打破。

  武道臨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看了看自己，看了看周圍，他怎麼會來這裡？

  江左岸同樣相互左顧右盼著，他們根本不清楚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只是感覺一道光束籠罩住身影，然後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過來了。

  「大哥！」

  風凰看到了蕭塵，出聲詢問，原本想要挪動的腳步又退了回去，因為他恐懼了，在看到蕭塵的目光時恐懼了。

  「陳大人，這怎麼回事，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啊……」

  蕭塵在恍惚中又是一道怒吼，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痛苦的釋放著身上的靈氣。

  「誰，誰在說話，給我出來，有種別躲躲藏藏的。」

  一直有一道低沉地聲音在蕭塵的耳邊徘徊，「殺了他們，你就能得到武技，快殺了他們！」

  這道聲音太過於醒目，以至於蕭塵可以確認它的真實性，可是誰在說話，誰在命令他。

  殺了他們就能得到武技，這是一筆絲毫沒有負擔的選擇。

  畢竟殺幾個微不足道的人和得到強大的武技之間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朋友隨時隨地都可以找到，只要夠強大，很多人都會搶著來交朋友，但是武技不一樣，沒有強大的實力就不會有任何生存的資本。

  「啊……」

  沒過一會兒，其他人也似乎接受到某種信息，他們的意志還不夠強，所以在那道聲音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被控制。

  所以他們開始拿出武器，向著蕭塵衝過來。

  「快看啊，你把他們當兄弟，可是他們把你當兄弟了嗎，這就是人性。」

  「不，不是，你個混蛋控制了他們，我要殺了你。」

  沒有人在一個封閉的空間中，整天除了面臨殺戮就是殺戮的地方心智是健全的。

  他們最終都會被殺氣所吞噬，成為人魔，成為地獄的使者。

  哪怕是蕭塵，也因為經歷了這些而痛苦不堪，可是他不願意放棄自己，所以依舊早呀堅持著。

  「去吧，殺吧，殺了他們你就是天下無敵。」

  天下無敵！

  蕭塵突然因為這個天下無敵變得安靜，如果天下無敵，那他真的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所以此刻猩紅的雙劍重新被拿在手上，上面散發的凶光更加讓人寒顫。

  蕭塵向著對面的五人衝過去，瞬間，武器碰撞的聲音交替在一起，發出悅耳的聲音。

  「鏗鏘！」

  「鏗鏘！」

  ……

  眾人出手的速度都很快，可是再快也不可能有蕭塵快。

  所以在他們分開的時候，五道聲音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

  他們死了。

  「很好，你殺了你的兄弟，恭喜你，你要成為天下無敵了。」

  天下無敵，哼！

  低著頭的蕭塵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他的目光依舊清澈。

  「非常抱歉，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殺並非只是為了掠奪，有可能是為了解脫。

  蕭塵選擇殺了他們，是不想讓他們在這樣的煎熬中被折磨，所以他選擇了最正確的手段。

  至於……天下無敵，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所以，在他的脖頸出現一柄猩紅的劍，這劍很眼熟，是殺了數不盡人才成為的劍，今天將結束自己的生命。

  「你瘋了，難道你不想要武技嗎？」

  「相比於武技，我更願意去陪自己的兄弟。」

  蕭塵很輕蔑地回答，隨後在那道聲音為出現時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這次的死很值得，就當是給他殺死的那些人的賠罪，畢竟誰活著都不容易，他們選擇了他成為結束這一切的人，那他也應該有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