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彩禮

  把一塊五花肉利落的切片，切塊。

  轉頭去切土豆，土豆絲切得都一樣細，一陣噹噹當的聲音，一切就緒。

  看的一旁婆媳倆大眼瞪小眼，什麼時候瑤瑤有這手功夫了。

  除了燒火她們婆媳沒用武之地了……

  一個半小時五六個菜就出鍋啦，開玩笑，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男人的胃。

  上輩子雖然沒有抓住男人的心，但是她的烹飪可不是白學的，哼哼。

  「吃飯啦、吃飯啦、我出去看看爺爺回來了沒有，」邊說邊擦手的走了出去。

  「恩恩，去吧去吧，就在西邊我們莊家地頭邊上看看，在不在...」謝媽還在楞呢，本能的囑咐道。

  謝瑤珊跟封天樂說聲要出去找爺爺，惹得封天樂也要跟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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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路往西行，路邊樹上的葉子都有些泛黃了，畢竟秋天了。

  藍藍的天空飄著幾朵白雲，太陽出來照著沾滿露珠的草地上，顯得亮晶晶的。

  封天樂牽著謝瑤珊的手，慢慢的走在路上。

  從遠處看都會贊『好一對璧人』女人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依偎在男人身邊還是顯得有些小巧玲瓏，好一副讓人沉醉的風景畫。

  「大媽，這麼早去田裡啊，今年收成好不好....」

  「大叔，要回去嗎?妞妞還好嗎?....」

  就這樣走一路就微笑著跟一路人打折招呼，旁邊就是板著個臉的封天樂，整個面癱臉讓人望而生畏。

  「瑤瑤回來啦!你爸媽都挺想你的，回來就好，多孝順他們，誰也沒有爸媽好，自己的爸媽是不會害你的......」

  「恩，嬸兒，我知道，我不會再任性了，多謝您掛心了!」謝瑤珊鄭重其事的說道。

  「這就好這就好，娃好好對瑤瑤，我們瑤瑤是這十里八村最漂亮的姑娘，你比她大要好好對她，要不然我們這些做叔嬸的可不輕饒了你.....」

  「恩，我會的!」聲音堅定有力。惹得謝瑤珊偏頭看來他一眼，就這一眼看的封天樂傻了眼。拋媚眼誰不會啊!哼哼，傻了眼吧!

  就這樣邊走邊說，很快就走到自家田裡了。

  遠遠望見田埂上站著一位身穿土褐色上衣黑色褲子的老人。

  「爺爺，爺爺瑤瑤回來啦，爺爺!?」

  隨即甩開牽著的手朝前邊跑邊喊還邊哭。

  想到結婚前，這位老人對自己是最不同，簡直跟前世的爹爹樣的寵她，現在想想一陣心酸!

  「阿瑤，你慢點，小心腳下，別摔了....」遇到毛毛躁躁的謝瑤珊，封天樂是徹底化身嬤嬤了，囉里囉嗦的。

  老人一怔以為出現幻聽了，慢慢轉過身，看著飛奔而來的大孫女，臉上一陣喜悅，還有愧疚。

  其實那八千彩禮不光是要給大孫子娶妻，還因為他自己的病，孫女嫁人的時候他在昏迷，根本不知道，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一切已成定局。

  所以他儘量彌補缺憾，想要把那彩禮錢還給孫女，可這都已經半年了，就回來兩回，還每次回來都發脾氣，他也就沒有說出口。

  其實他是心痛的，心痛好好一個開朗活潑的孫女硬是變成如今這樣。

  因為大孫女長相隨老伴兒，所以他格外偏疼。

  老伴兒的媽是個地主小姐，所以老伴兒也識些字，當年她家守著幾本絕跡書本，不肯賣出，後來碰到了他，就安頓下來了。

  她媽看他有責任心就答應他的說親，成親沒多久，岳母就去世了，老伴兒就把她們家的書帶過來了。

  「好好，我們瑤瑤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了，什麼時候來的，吃早飯沒有，冷不冷.....」謝老爺子忙不迭的一通亂問。

  「爺爺，你才不老呢，這麼年輕，是吧天樂!」挽上老人的胳膊，嘴巴一撅張口就夸到，說著還警告似的看了一眼正趕過來的封天樂。

  「那是，爺爺現在是老當益壯啊...」說著對謝瑤珊眨眨眼睛。

  「那感情好，走，回家，讓你媽整倆下酒菜，咱爺倆喝兩杯。」老爺子大笑出聲。

  說著一行三人就往回走，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都在點頭打招呼，老爺子輩分比較大。

  「媽，我們回來了。」人還沒有到，聲音先到了。

  「爸，回來啦，快來洗洗手嘗嘗瑤瑤的手藝，今天瑤瑤下的廚，都嘗嘗看看。」謝媽說著就端了一盆清水過來。

  封天樂心裡一陣失落，還沒有吃過阿瑤坐的飯呢。

  忽然感覺手上傳來異樣，原來謝瑤珊發現他的走神。

  「回家我做給你吃，單獨給你做。」聲音小小的吹在耳邊，兩眼彎彎，亮晶晶的看著他。

  感覺到耳邊熱氣吹來，心裡一陣麻酥酥的，像貓抓似的痒痒。

  「呦呵，說什麼悄悄話呢?」大哥對著謝瑤珊調侃道。

  惹得謝瑤珊白眼一枚。

  「我們瑤瑤還會做飯啊，那我得嘗嘗。」老爺子一臉愉悅。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兒，我可是偉大的謝夏陽同志和美麗的郭淑惠女士的寶貝，美麗與智慧並存的謝瑤珊絕世天才，沒有什麼是我學不會的，只有我不想學的!」

  洋洋得意的一仰頭轉過身一把抱住謝媽媽腦袋在她懷裡蹭了蹭，故意撒嬌道。

  「哈哈哈......」

  「哈哈哈......」

  聽見她這豪言壯志的話語，一家人一陣爆笑!

  「好啦好啦，都不准笑了。」老爺子臉色一板，喝道。

  「還是爺爺最疼我，不像他們就會笑話我，下次我就只給爺爺做飯，哼哼，饞死你們。」聽到爺爺的維護謝瑤珊鼻子一皺，哼哼道。

  「來來趕緊吃，一會涼了。」

  「恩恩，不錯，好吃好吃。」

  飯桌上淨是一片筷子你來我往的加來加去。

  酒足飯飽後，桌子上一片狼藉，沒有剩菜，湯湯水水的灑了不少，謝瑤珊和謝媽，大嫂一起把桌子收拾乾淨了。

  廚房裡三人一起洗洗刷刷，不一會就出來了。

  謝瑤珊從廚房燒了開水提去給他們四人倒了杯水都偷偷加了天靈水在裡面。

  「哎呀，今天的水怎麼這麼好喝啊，來來再來一杯!」爺爺高興的說。

  嘿嘿好喝吧，加了東西哦。謝瑤珊心裡想。

  「我看啊，這是你孫女親手倒的水，心裡甜吧!?」謝爸看不慣對女兒那麼好，對他不怎麼樣的謝老爺子，心裡有點不平衡撇撇嘴說道。

  「不信你喝喝看，就是好喝，哼哼。」老爺子老小孩似的不滿道。

  「哎???還真的啊，甘甜的水，喝了一陣清爽，不錯不錯!」謝爸贊同道。

  「是嗎，我也喝喝看看，恩恩好喝!」哥哥如是的說到。

  「恩，不錯!」在外人面前一如既往的寡言，封天樂瞥了眼謝瑤珊，心裡有些詫異，眼裡充滿寵溺。

  「好喝就多喝點，水在這，你們自己倒，我去看看大嫂。」說著端著一杯水就跑開了。

  去了大嫂房裡，看見大嫂在縫小衣服，一看就是給肚子裡的孩子的。

  劉彩虹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己的肚子，謝瑤珊突然覺得好一陣羨慕。

  她自己長到快三十歲都沒有孩子，她也想要一個，軟綿綿胖乎乎小包子，想到這眼裡滿是黯然。

  「大嫂，歇會兒，喝杯水吧。這是小孩的衣服?真小，真好看。」說著就把手裡的水遞給她。

  「恩，想起來就縫幾針，媽不讓我動針線。」邊喝邊說:「水還挺好喝的。」喝完砸砸嘴。

  「過兩天我給你做幾件，懷孕就不要動針線了。」謝瑤珊摸摸小衣服說道。

  「好啊，我等著它(未出生的胎兒都用它)姑姑給做的小衣服，穿上肯定漂亮。」劉彩虹嘴上說著心裡並不相信，聽說小姑子在家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

  「那你等著吧，最多一個星期，我就給你送來。哼哼，別不信!」謝瑤珊賭氣哼哼的說到。

  「恩恩，我等著......」

  「那....嫂子你先歇歇，我出去了啊」說著起身走了出去。

  走進出嫁前的閨房，看著都沒怎麼變，打掃的一塵不染，床上的被子還有一種陽光的味道。

  「瑤瑤，媽知道，媽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現在知道你過得好媽就安心了。」謝媽走進來關上房門，紅著眼睛說道。

  「媽，別這樣說，我過得很好，我還要謝謝你生了我，養了我，教我如何做人，媽，你不欠我。不必心裡難受，我很好。」靠著謝媽的肩膀，謝瑤珊輕聲說。

  「這個給你，媽對不起你，你帶上。」

  「這是你的彩禮錢，走的時候帶上。」謝媽從懷裡拿出一個小袋子遞到她手上不容置疑的說道。「只剩這些了，你別嫌少。」

  「媽，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能拿!媽你收回去，大哥大嫂他們知道你來嗎，我過得很好，不需要。媽，你收回去!」語氣斬釘截鐵。

  「別推!你聽媽說，當初是你爺爺病了要住院，所有親戚都借遍了，還是不夠，是胃癌，幸虧發現得早，住院化療，術後恢復，要十萬那麼多，全親戚借遍了，還沒有籌夠，你爺爺不想你擔心，全家都瞞著你，沒辦法，正好小樂他來提親，媽是去打聽了的，他是個實在人，除了他那個後媽難纏了點。而且也就他家給的聘禮最多，所以就.....做完手術你爺爺醒來就把你爸罵的狗血噴頭，一直不待見你爸，索性現在都好了，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慢慢還給他們就好了，你爺爺不想用賣你的錢，所以我們商量就當做把聘禮降到三千塊，這是五千，你收好，讓你爺爺好過些!」

  說著說著謝媽就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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