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娘家

  「大哥,你說的都是真的?她不是我親媽?你和我還有姐,我們才是一個媽生的?那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以為她是親媽,我讓小梅孝敬她,維護她,她怎麼對小梅我都有苦說不出,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不是她生的,她才這樣對我。。。。」封天辰兩眼通紅,跟封天穎長得很像,濃眉大眼,一米八的個兒,身材粗壯,發起火來還是很嚇人的。痛苦的捏著拳頭,青筋直突。原本剛毅的的臉扭曲得有些嚇人。

  

  「那時候你還小,所以......」封天樂試圖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解釋起。望著封天辰的眼裡全是疼愛,這可是他和姐姐帶大的,即使小時候吳玉華也照顧了,但她根本忙不過來,還有兩個老人呢。

  「我來說吧。」封爸走出了堂屋。臉色頹然,手中的旱菸也放下了。

  原來在封天樂和封天穎七歲的時候,封天樂的媽媽難產生下封天辰後第二天過世了。

  他一個人帶著三個娃,還有兩個身體不好的老人,很難支撐。

  所以在封天辰滿一歲之後經人介紹娶了隔壁村的吳玉華,吳玉華長得不好,家裡還窮,要不然怎麼會嫁給家裡有仨個孩子封爸呢?何況還有帶病的老人。

  要說剛嫁進來還挺像那麼回事,照顧老人孩子,都挺好,壞就壞在封天樂剛剛滿十三歲的時候,也就是吳玉華嫁進來第五年的時候懷孕了。

  這下可不得了了,之前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懷孕呢,一直夾著尾巴做人,現在肚子裡揣上了就開始嘚瑟了。

  孩子也不看了,老人也不照顧了,然後滿嘴放炮。

  導致二老在吳玉華懷孕九個月的時候被氣得撒手人寰,氣的封爸要打人可偏偏吳玉華被一嚇要生了。

  接著又手忙腳亂的找接生,這下好了二老的忌日是吳玉華閨女的生日,致使封曉雨從來也沒有過過生日。

  就這樣吳玉華把自己生的閨女當寶貝蛋。

  沒辦法封天穎和封天樂就接著照顧七歲的封天辰。

  這樣三姐弟感情一直很好。

  當封曉雨五歲的時候,吳玉華這才認命再也生不出來了,想把封天辰接過來照顧。

  可那個時候他已經十二了,過了需要照顧的年紀。

  努力了大半年,吳玉華撂挑子不幹了,所以結了婚開始往他媳婦身上使勁撒氣。

  封天辰一直以為那是親媽,雖然心裡不舒服可也不怪她。沒想到結果是這樣。

  「啊瑤,起床了,今天乘早我們回你家去一下,我估計我要先回部隊申請家屬住宿房子,以前一個人都是和戰友和住的,你過來就得從新找地方,大概一來一回要三四個月吧,那時就都快過年了....」

  邊搖謝瑤珊邊嘮叨,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面對表白了心意的謝瑤珊,他變得有多囉嗦。

  在部隊那個高冷麵癱魔鬼隊長在家就化作『八婆』了。

  「哦,回娘家....什麼!?回娘家!?」漸漸清醒的謝瑤珊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是啊,快點,我給你打水,起來洗漱。」說著就走了出去。

  想起好像有好久沒有回過家了,今年一年就回了兩次,一次她哥結婚,一次她爺爺過壽。

  其實想想家裡她媽是有些重男輕女,但這是普遍現象,都是鄉下人,只知道傳宗接代,要生男娃。

  哎,不過她爹對她挺好,特別是她爺爺,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再說吧!

  想著就起來洗漱,不一會兩個人就出門了。

  想想剛才看見衣櫃裡的衣服簡直慘不忍睹。

  沒一件合適的,你說大好的年紀,衣服淨是些灰撲撲的,要麼就是黑不溜秋的像洗不乾淨一樣的顏色,真是鬱悶。

  勉強挑了件黑色的長袖襯衣,撿了件銀灰色的線織毛衣套上,下面一條黑色褲子,褲腿太大,沒辦法只能快速改改,改的貼身一些,襯得筆直的雙腿更修長。

  一頭有些枯黃的頭髮全部攏在一處拿了一根木簪子挽起來。

  兩頰還有些掉落的碎發襯的一張小臉越發的小巧精緻,雖還有些乾燥的皮膚但顯得白了些。

  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甚是漂亮,目光清亮讓人沉迷。

  高聳的鼻樑下一張菱形粉唇霎是好看。

  封天樂看呆了眼,這樣要是換一身衣服活脫脫就是一千金大小姐的做派,渾身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令人忍不住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封天樂剛回來也沒帶什麼衣服,就兩套軍裝。

  索性就穿了軍裝出門,筆直的身材,穿上軍裝更顯的他挺拔的英姿,這就是所謂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了吧!

  一雙桃花眼看著謝瑤珊的時候顯得亮晶晶的,眼珠子流光溢彩似的轉動,看的謝瑤珊一陣心動,眼神迷離。

  回過神來的時候,封天樂已經牽了她的手,使勁兒抽抽,沒抽動就不管了

  一路上就這樣牽著她走,到太陽快出來的時候就到了娘家。

  由於出來得早路上沒什麼行人。

  離家門口越近就越走越慢,在封天樂看來是近鄉情怯。

  他哪知道這根本不是原來的謝瑤珊,換了芯兒的人,再熟悉也只是旁觀者,還沒有把這關係融入到靈魂深處,當然是不能自然而然的相處。

  好在本尊回家少,回去多說點兒好話,隨軍以後就很少回來,不在接觸就好辦多了,以後接觸多了自然知道怎麼做。

  封天樂上前敲門,這是一個兩開的木門,木頭有被雨水腐蝕的痕跡。

  「誰啊,來了。」

  屋裡想起了一個女聲。

  「大嫂,是我,我和阿瑤過來看看媽和爸...」

  封天樂一手牽著謝瑤珊,一手拎著東西站在門外。

  「媽,爸,瑤瑤回來了,你們快出來啊。」

  大嫂滿含喜悅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大嫂,我回來了。」

  不知道是為什麼,聽著大嫂喜悅的聲音,感覺這一家人好像都在盼著她回來,她心裡一陣哽咽,眼眶一紅,說出的話都帶著顫音。

  「好好,回來就好,媽和爸都想你了,」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別怪我眼皮子淺,懷孕總是多愁善感,總想哭,弄的爸媽總以為你哥欺負我,呵呵...快進來。」

  說著讓開身朝廚房喊道,「媽,瑤瑤來了。」

  「你個小沒良心的,你還知道回來,一年不見你回來兩次,你嫂子懷孕你都不知道,想送個信你都不回來.....」

  快步走來的謝媽嚶嚶的哭了起來,邊哭邊使勁兒拍著謝瑤珊的背。

  「好了媽,進屋說吧,小妹他們走一路也累了。」

  哥哥謝雷銘安撫道。

  謝瑤珊這才有空看謝雷銘。

  比封天樂矮一頭,一米八的樣子,稜角分明刀削式的線條的臉上也是常年勞作留下的黝黑,看著有點憨,挺老實的一個大個子。

  五大三粗的,看著謝瑤珊的時候滿含內疚,看的謝瑤珊一愣,這才想起這位哥哥結婚用的是她的彩禮錢,可能覺得對不住妹妹。

  謝爸在堂屋坐著,矜持的不出來,從他緊握的拳頭可以看出內心非常激動卻又拉不下臉來出去。

  「他爸,你出不出來,昨天還在念叨,現在矜持個什麼勁兒。」

  謝媽一句話破了謝爸的功,走出來的時候還特意瞪了一眼謝媽。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謝爸原本戳著的手,放在嘴邊咳了一下掩飾他激動的心情。「瘦了好多。」

  「爸,媽,不孝女兒回來了。」

  說著就對二老叩個頭,連帶著封天樂也措手不及,接著也扣了頭。

  「爸媽,我知道瑤瑤嫁給我她受委屈了,但請你相信我會一直對她好的,」語氣急切,言辭誠懇。

  「都起來,都起來,你們爺爺,早上出去遛彎了,一會回來,來小樂,我們爺倆說說話。」

  說著就準備帶著封天樂走。

  「爸,你怎麼有了女婿,就忘了女兒啦,太過分啦,我不依啦!」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謝爸總想對他撒嬌,可能是慣性使然吧,前世(姑且稱為前世吧)她就經常這樣對爹爹撒嬌,很有親昵感。

  「誰說的,你就是爸爸的小棉襖,,說出來,爸爸替你揍他。」

  說著瞪著的眼睛立馬咧嘴笑了。

  「好啦你們爺三去聊,我們娘三去煮飯,一早上飯都還沒有吃吧。」

  謝媽說著就擺擺手。

  「哎哎哎...我說你別累著我閨女啊,還有彩虹有身孕,別碰到了.....」

  謝爸邊走邊說。

  「哎呀,知道啦。你個糟老頭子,我還能不知道...去去去」

  謝媽不耐煩的擺擺手,還是很輕柔的扶著她走。

  「.........」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謝瑤珊在後面偷偷的笑。

  進了廚房,謝瑤珊就說。

  「媽今天我來做飯吧,你們二老還沒有吃過我做的飯吧」

  「你行不行啊,在家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這麼長時間學也學會啦」臉上掛著俏皮的微笑。

  「那好,不行不要勉強啊。」謝媽不放心的說道。

  「您就放心吧,看好嫂子,別碰到她啦。」

  說著把她們趕到一邊去。

  說完就看見謝瑤珊提著一把菜刀,跟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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