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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牽連甚廣

2024-05-20 05:21:10 作者: 星星的泡沫

  姜久盈笑眯眯地給錢來和錢進解釋:「你們這位好侄兒、好堂兄,在羊肉里加進了兩腳羊的肉,還是死去已久,挖出來的。喏,這是從你們廚房裡翻出來的。」

  她非常滿意看到錢進的臉色變得慘白,一副想吐卻吐不出來的難受樣。他雖然知道這包子裡放了些東西,最好不要多吃,可天天聞著這香氣,真的很難完全忍住。

  他以為少吃些不要緊,既能過過嘴癮,又不會真的成癮,兩不耽誤,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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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道這喪盡天良的居然還往裡攙了別的肉!

  今兒他們還忙著就被帶來的大牢,哺食還未得空用,朝食又早早消化乾淨了,他只乾嘔幾聲,吐了些酸水出來,怒視著錢運。

  反倒是錢來表現得有些平靜,他確實不曾吃過店裡的包子,一來賣都不夠賣,每回都剩不下,輪不到他,二來他也是忌憚這裡面加的東西真對身體不好,不敢吃。

  沒想到居然順利逃過一劫,只是有些心疼兒子,同樣怒視著侄兒。

  造孽哦!造孽哦!連想一想都是罪過!這下店可真開不下去啦!錢來哭喪著臉,他做了大半輩子包子,不知道如果放棄這門手藝,他還如何養家餬口。

  悲憤之下,他終於開口:「大人,我說,我都說!」

  店裡的採購權確實下放給了錢運。這小子頭腦靈活,因從小父母雙亡、無人管教,小小年紀便結識了不少三教九流之人。

  小時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可能還會被說一句頑皮,大了再這麼做,可是要吃牢飯的,錢來在他十幾歲上能做得了活了,便將他接來自家小店幫忙。

  說是幫忙,彼時店裡生意清淡,存在感極低,常常門可羅雀,無事可做,也就是給侄兒一口飯吃,讓他不至於真的淪為雞鳴狗盜之輩。

  自飯館生意漸好,羊肉用量越來越大,支出越來越多後,錢來一個市井小民,以前每天的流水都沒超過五百個銅板,這突然變成十幾兩幾十兩的花銷,他能不心疼嘛!

  錢運適時站出來為他解決了這個問題。只是羊肉有點不太新鮮,便可以少掉三成的費用,他覺得特別合適。

  此後這件事他便沒再過問,全權交由錢運來處理,一段時間下來,省錢無數,也沒有哪個顧客抱怨食材不新鮮,他暗自歡喜。

  誰承想就出了這樣的事!

  「你個癲漢!」錢運一聽錢來要往他身上推責任,冷笑道:「你又是什麼清白東西!別以為你跟你兒子那點小九九能逃過別人的眼睛!」

  那小破店不過巴掌大小,灶間更小,兩個人轉身都費勁,錢來在餡里動的手腳,他如何會不知道!

  既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要死,大家一起死!

  「大人,我舉報,他們在餡里加了料,能讓人吃上癮,那藥還放在他們家裡!大人去搜,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你如何會知道?」錢進失聲問道,他以為這是他最大的秘密,一直隱瞞得很好。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錢運陰惻惻地說完,再不理他。

  「本官問你,你的同夥是誰,現在何處?你們在何處分屍,對剩餘屍身如何處理,想好了再回答,若敢欺瞞,小心皮肉受苦。」

  姜文遠讓平貴去通知鄧令安,帶上人手到錢家搜查可疑藥粉,他則繼續審問錢運。

  「便是從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前段時間被大人您抓起來的二狗。」

  呦呵~這還真是天下壞人是一家,彼此勾連來敗家啊!

  「二狗何在?」記得判了徒刑的囚犯此時應該都在大牢里,於是姜文遠轉身問牢頭。

  牢頭面有難色:「大人,那批犯人進來不久就染了風寒,後轉為瀉痢,領頭的那位,沒熬過死了,我記得他就叫二狗的。」

  死了?怎麼會?

  年富力強的大小伙子,就這麼突然沒了?

  饒是此時的醫療水平再落後,任何小病都可能有生命危險,在這麼個節骨眼上,二狗的死,都很難讓人不往陰謀論上聯想。

  姜家父女兩束懷疑的目光頓時落在牢頭一個人身上,讓他忍不住瑟縮,媽呀!通判大人這麼盯著他太嚇人了,旁邊那位他的內侄也不是善茬,嗚嗚,寶寶害怕~~

  「大人,真的已經死了,屍身都運去了義莊,不信您叫老方頭來跟您說,死的是囚犯又這麼年輕,他定有印象。」牢頭只得硬著頭皮解釋。

  其實他也不知道二狗到底怎麼死的,他是牢頭,又不是坐牢,怎麼可能十二個時辰都守在牢里。

  二狗死時,他人就不在,以為不過是個小混混,判了幾年放出去也還是這麼副鬼樣子,以後還得危害社會,早死早托生,連看都沒來看一眼,就讓人送去義莊了。

  牢里已經夠髒夠臭,不需要再添個死人味。

  就在姜文遠思考是先再審審錢運,還是先讓人叫老方頭過來時,便有衙役來報,義莊出事了。

  風平浪靜、讓人敬而遠之的地方,只收死人的地方,與世無爭的地方,居然發生了命案,老方頭遇害,死狀極慘,被人砍得血肉模糊,地上血流成河。

  差點沒把送自家剛斷氣的親娘來義莊的村民嚇死!

  兇案現場,場面自然不太好看,楊建業第一時間趕到現場,臉都綠了。

  老方頭他也是認識的,一個熟悉的活蹦亂跳的人,此時支離破碎,身首異處。

  兇手顯然是奔著殺人去的,刀刀入骨,一點後手都沒留。

  義莊地處偏僻,時人又對死諱莫如深,無事都遠遠躲開,自然找不到目擊證人。

  老方頭最是與世無爭的性子,平素對工作認真負責,沒有人會跟他過不去,他更不會輕易得罪別人。

  怎麼會有人對這樣一個人下死手。

  老方頭的死其實並沒掀起太大的浪花,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如果不是死狀太慘,可能過不久就要被人遺忘了。

  錢運暫時被關在大牢里,容後再審,倒是在錢家發現的白色粉末,引起了姜久盈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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