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定很不容易吧

  「恩，奶奶，我回來了。」林倦微笑。

  鏡頭再次變換，在兩人的側面，給了兩人一個全景，奶奶喜笑顏開的說道：「回來了好，這次回來玩幾天？」

  「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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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三天啊……」奶奶低頭，失落的說道。

  「恩，還要上班嘛，醫生說我壓力有點大需要休養一下，我才請假有時間回來，奶奶，我住哪個房間？」

  「那個。」奶奶一指畫面右側，鏡頭再變，在林倦的後側面，也拍攝出堂屋下半截的樣子，奶奶手指的是跟她所在房間正對著的房間。

  因為條件所限，相比其他電影的精細小鏡頭切換，這部電影的鏡頭到這裡基本全是這種大開大合，大巧不工的，變換的次數也不多，但是鏡頭的構圖，色彩，讓拍攝出來的畫面看起來並不突兀，而且這種長鏡頭也更能讓人沉浸在故事裡。

  林倦走向屋子，鏡頭放在那間房間的門前，給了整個堂屋一個廣角，畫面中林倦在右下角大幅畫面慢慢走近，而奶奶站在那裡，身軀被林倦擋住只露出一個頭，笑容慈祥。

  林倦進屋了，屋外的陽光被陰影遮蔽，堂屋裡一片昏暗，只有奶奶一個人還在畫面里，笑容還是那個笑容，仿佛定格一樣一變不變。

  但氣氛已經完全不同。

  「啊。」

  李清雨小聲驚呼，代表恐懼正式開始。

  接下來的大約八十分鐘裡，平均三分鐘一聲小尖叫，十分鐘一聲大尖叫，影片中有很多細節，吸引著影廳里的那三個女人目不轉睛，嚇得不行了也捨不得移開目光，側身眯著眼睛看，捂著眼睛看，生怕錯過某個細節。

  影片結束的時候李清雨三人已經被嚇出一身冷汗，當燈光亮起，李蘭面色有些蒼白的強笑道：「林先生，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

  李蘭說著，就邁開腳步往外面走，胡秘書腳步匆匆的也跟著去了，倒是李清雨，轉過頭來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林導演，這個結局到底什麼意思？到底有沒有鬼啊？主角後來怎麼樣了？」

  林倦有些侷促的笑著說道：「我也沒想好。」

  「沒想好？」

  「恩，其實這個劇本我當初有三種結局，三種剪輯方式，但是後來想了想，還是讓觀眾來做決定吧。」林倦笑著說道，談到電影，他的思路就好像打開了一樣，人也有話可以說。

  「哪三種？」李清雨杏眼裡滿是期待的詢問這林倦，這證明她真的被這部電影給吸引了，林倦也不藏著，開始跟她說是哪三種，說完之後李清雨皺著眉一臉糾結，顯然也是選不出來。

  看到她那個樣子，林倦不由露出一抹淺笑，隨後又小心的收起，其實那三種結局他都在系統里拍過，最後的評分也都差不多，只不過那兩版是B-，所以他才選了這個版本。

  「恩，相比其它兩個版本，這個的話更有想像的空間。」最後李清雨如是說。

  「不好意思林導演，剛剛失禮了。」就在這時，李蘭推開門帶著歉意的微笑說道，相比之前態度親近不少，林倦起身，搖頭表示不介意，他知道宣判結果的時候到了，他看似平靜的看著李蘭，等待她接下來的話，但其實垂下的手指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李蘭微笑，笑容溫婉，讚嘆的看著林倦說道：「我實在沒想到一部手機，一個人就能拍出這麼精彩的電影，一定很不容易吧？」

  林倦笑了笑，笑容有些僵硬，他知道事情大約是成了，他說道：「當然，並沒有想像中容易，不過也還好，還好……」

  話說出來有些顫抖，這一刻他想起以前在系統里看的那部《當幸福來敲門》，當時他只是為了激勵自己，但當此時他真的成功了，才體會到裡面男主角的感受，成功的滋味，真的如此美妙。

  這是所有的幸苦澆灌出來的果實，十多年的默默努力，三個月在老家的孤獨拍攝，近一個星期的奔波，受盡白眼才換來這一刻的收穫。

  哪怕在系統里他模擬拍攝過幾百部電影，但那畢竟是模擬，現實中拍出來還是第一次。

  值了。

  李蘭看著林倦的目光變得有些憐惜，她自然能看出林倦的激動，男女有別，不好擁抱，所以她只能面帶微笑的給林倦鼓掌。

  「啪啪啪啪啪……」

  另外兩個人，李清雨跟胡秘書也微笑著送上掌聲，這幾天林倦不管受到怎樣的嘲諷，奚落，打擊，都沒有絲毫在意，犟著一口氣，他相信自己的電影一定能成功，他始終保持平靜跟堅定，但此刻，在三個人的掌聲中，他卻感覺有些繃不住了，仰頭看著天花板，語帶哽噎的說道：「謝謝。」

  「沒關係，是你自己努力，那林導演，咱們去辦公室詳談吧。」李蘭微笑說道，氣質依然淡雅。

  「好。」林倦擦去眼角些微濕潤，平復下心情後點頭，再度說道：「謝謝。」

  三人再度前往辦公室，這次回去的路上氣氛就好了很多，李蘭還跟他談了一些家常，詢問他一些諸如哪裡人，多大，經歷等等。

  到了辦公室，三人落座，李蘭對胡秘書吩咐泡三杯咖啡過來後轉而笑著對林倦問道：「林導演，你想怎麼合作？」

  「李總你叫我林倦就好了，我想把這部電影交給你們發行。」林倦帶著感激的說道。

  「叫名字太生分了，這樣，我就叫你小倦吧，我這個年齡也不算占你便宜。」李蘭溫婉笑著說道，林倦自無不可的點頭。

  「小倦，以你這部電影的質量發行當然沒問題，如果不是手機拍的，上院線都沒問題，不過現在的話只能上網絡院線了，這個暫時不談，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賣版權的想法，我們可以在電影下映後給你一筆買斷費用，來收購這部電影的全版權。」李蘭語氣輕柔，極有親和力的問道。

  「這個……」林倦一怔，顯然是沒想到李蘭會想要買版權，而且是談下映後的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