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妙兒的身世
2024-05-20 00:49:09
作者: 悠然世
白雪惠知道十有八九是雲菀沁去請的救兵,淡道:「莫管家,我素來給你面子,可你平日也太寵溺你這妹子了,妙兒這次做的錯事太嚴重!壽宴那日,是她放了二姑娘出去,引她去侯府,才造成彌天大錯!我不相信是她自己的主意,可你家妹妹口太緊,就是不說是誰指使,為正家風,也只能用家法伺候了,你妹妹若再不講實話,我就算是打殘了她,打死了她,也怪不得人!」
「夫人,您,看在奴才的份兒上,您就饒了她一命吧……」莫開來欲言又止,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滴。
白雪惠冷笑起來,莫開來仗著與老爺是多年的主僕,與老爺出外辦差時護主有功便得意了,竟指使起自己做事兒起來了:「你還知道你是個奴才啊,你是奴才,你妹子難不成是小姐,打不得?來啊,將莫管家拉走!」
「爹回來了沒。」雲菀沁秀眉一蹙,暗中問道。
「聽說回來路上被秦尚書喊去天興樓,估計遲了些,」初夏低聲應道,「不過奴婢剛去喊莫管家時,聽下人說老爺已經到了巷子口,這會兒,應該進門了。」
此際,白雪惠已經銀牙一開一合,命令:「打!打得這奴婢說實話!」
「啪」一聲,婆子一鞭子下去!
妙兒背上的夏天薄衫被劃破,一道凹下去的血痕觸目驚心!
「夫人!」莫開來又要上前,卻被護院鉗制住,不能動彈。
婆子揚起手,又要打第二鞭,有男子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傳來:「住手!」
「老爺!」莫開來驚喜地喊出聲。
「這又是幹什麼!還嫌我在外面不夠丟人,不夠累嗎!」雲玄昶看著家中亂糟糟一團,心頭窩火。
白雪惠好些日子沒與老爺打照面,擠出淚撲上去:「老爺,您今兒可得替我和霏兒做主啊!霏兒那事,全是有人背後搞鬼啊!全是這小賤奴受人唆使,引誘我霏兒去侯府!若是我霏兒有錯,無非是被人算計了,真正居心險惡的,另有其人啊!我正在執家法審這賤人,讓她說出真相,看到底是哪個攪壞了雲家名聲!」
今兒本就在侯府和天興樓連吃兩個排頭,雲玄昶一聽還有個源頭禍根,濃眉一緊:「審出來了嗎?」
白雪惠目色如霜:「老爺放心,打下去,打到死,這死丫頭一定會說出來!」
話一出口,雲菀沁淡淡開聲:「母親這不叫審問,是嚴刑逼供吧,供出來的東西,是屈打成招,能是實話麼?」轉頭望向雲玄昶,「爹是衙門中人,也知道酷刑之下,人可是什麼違心話都能說出來的,算不得準的。」
「呵,大姑娘伶牙俐齒的功力真是越來越強了,為個奴婢說話,是心虛了還是害怕啊?」白雪惠抨擊。
「母親想多了。女兒如今管家,訓誡奴婢本該是女兒的職責,」雲菀沁毫無退避之色,「女兒若不盯著,萬一弄出什麼冤假錯案,不知道的下人不會說母親,只會說女兒不公糊塗!」
白雪惠被她反將一軍,目中生火,嗤道:「無論如何,只要有一線機會供出背後主謀,使家法有什麼問題?一個命賤的奴才,打死了就打死了,難不成我還要去賠命?來人啊,打!繼續!往嬌的嫩的地兒給我打!」
雲菀沁和白雪惠兩邊都有道理。也就一個奴婢而已,雲玄昶揉了揉額,不講話了。
白雪惠得意地唇角一揚。
妙兒見鞭子又過來,恐懼地「啊——」一聲,嘴型張到極致,口裡那團繡著鴛鴦的手絹掉在地上。
雲玄昶無意掃過那手絹,心咯噔一響:「慢著!」大步過去,撿起細細一看,呆住:「這是哪裡來的?」死死盯住妙兒。
莫開來按捺不住了,掙開護院,走到老爺跟前,低語一番。
雲玄昶面色變了,半天才回過神:「先將人帶下去。」又狠狠瞪了一眼莫開來。
莫開來垂下頭,趕緊叫家丁架著皮開肉綻的妙兒離開了祠堂。
好容易搭好的戲台子,就這麼散了?白雪惠不敢置信,扶著婢子喘:「老爺,這是什麼意思——」
雲玄昶目色森冷:「這事算了!不要鬧了!」
下人們都愣住。
白雪惠只當老爺看在莫開來的份兒上想偃旗息鼓,忍住虛脫,甩開婢子走前幾步:「老爺,她不過是個最最下賤的婢子,雲家養這沒爹媽的小賤人好幾年,她反倒陷害我女兒,難不成我連打個賤奴的資格也沒有了——」
「住嘴。」雲玄昶一見她還有鬧大的勢頭,臉色鐵青,似有什麼難言之隱,「小事鬧大,只會打打打,給你審出來又怎樣,最多也就是叫你消個氣,能給我挽回面子嘛,能叫侯府再與我雲家結親嗎!說到底,還是你自己養而不教!若你女兒行得端正,聰明一點,別人想害也害不了她!今後,你的心思多想想如何把你的女兒嫁出去最好!不要再想這些沒用的!」說著甩開白雪惠。
初夏吁了一口氣,總算避開這場麻煩,老爺正在氣頭,那二姑娘至今被關在閨房連陽光和人都不見得,若真是被那白氏鬧大,利用妙兒將小姐拱出來,依老爺這種六親不認的性子,還真不知道要將小姐給怎麼處置!
雲菀沁雖也輕鬆下來,卻又滿腹的疑慮,看了一下雲玄昶的臉色,聲音一揚,朝天井的幾名下人呵斥:「今兒的宅內事,不要對外亂說,讓我發現哪個亂嚼舌根,下一回拖到祠堂的便是他!」
眾人喏喏應下。
雲玄昶看了一眼長女,總算還是有個懂事的,稍寬慰,可想到關於那八字的事,臉色又緊了,有氣沒地發,嘆道:「你啊你,你說你沒什麼事,去算什麼命!」可官家小姐去寺廟算命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兒,也不能怪雲菀沁,只怪因緣巧合被顧天修多嘴過話給了秦立川!那老傢伙也是,歲數活狗身上了,不懂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道理?
想著,雲玄昶只覺堵得慌,百般的不順氣兒,揉著胸口回屋去了。
雲菀沁瞧著爹和白氏,一個憤然離開,一個還在惶惶失神,眉一蹙,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