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習武【一】

  半個小時後。

  少陽縣南門城外十里地。

  陳川坐在馬車上來到一處校場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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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場周圍是大片農田土地，沿著一條大河兩岸。

  放眼望去可以看到不少田地中耕種的身影。

  這些都是陳家的土地，校場也是陳家一眾護衛平時訓練的地方，裡面擺滿了各種木樁、沙袋、武器架等平時訓練的東西。

  陳川過來的消息在陳川坐車的半路上時就已經有跟隨的僕從提前來到這邊告知。

  是以此刻陳川來到校場門口時，整個校場的陳家護衛都已經整整齊齊來到門口迎接，這些護衛也都是一個個高大健壯的漢子，身上帶著一種強壯彪悍的氣息，不似大多普通人的那般瘦弱飢黃。

  這都是陳家花費大量糧食好吃好住培養出來的，而其他普通人，這個世界普通人大多溫飽都難以維持，自然不可能健壯的起來。

  陳川從馬車中走出來。

  「參見二少爺。」

  一眾護衛當即躬身開口道，此刻校場中約有三四十人，為首一個黑色勁裝短袖打扮的健壯漢子，露出肌肉虬扎的結實雙臂，正是周正。

  周正長相普普通通，身材也一般，不是很高大，皮膚也有點黑，在一眾護衛中並不出眾，不過整個人給人的氣質很沉穩。

  「不用多禮，我找周護衛，你們其他人繼續忙自己的吧，不用太在意我。」

  陳川走下馬車道，一眾護衛當即應聲散開，只余周正留下。

  「不知二少爺找屬下有何吩咐？」

  周正看向陳川恭敬問道。

  「聽說周護衛武藝高強，我過來，是想向周護衛請教學習一些武藝，還望周護衛教我。」

  陳川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道。

  「二少爺想學武？」

  周正愣住，完全沒想到陳川過來找他是為了學武，他可知道陳川在陳家的地位，如今剛剛及冠二十歲就考取了秀才功名，可謂前程遠大，科舉在望，也被整個陳家寄予著極大的厚望，期待著陳川今後能有朝一日高中讓整個陳家地位更上一層樓。

  「二少爺想學，屬下自當竭力相教，只是老夫人、老爺和夫人那邊？」

  周正又猶豫道，倒不是不想教陳川，他本江湖綠林出身，昔日被仇家追殺到少陽縣，幸得陳家所救保住性命，完全是救命之恩，為報恩情他也留在了陳家，之後陳家一直待他不薄，還幫他娶了老婆現在孩子都有了兩個，完全恩同再造，周正自己也是個重恩情的人。

  所以陳川要向他學武，他是絲毫沒有牴觸之心的，況且他的武學也不是什麼珍貴的頂尖之法，以陳家的勢力，陳川要學的話也完全有其他的方法途徑弄到，周正真正猶豫的是怕陳家長輩不同意，畢竟陳川可是陳家的讀書種子。

  「我祖母和父親、母親那邊你不用擔心，今晚回去後我就會與他們細說，且我習武也並不是打算棄文從武，只是此次大病有感身體薄弱，若是身體不行，科舉也難免拖累，所以想向周護衛請教學點武藝，不求能有多大武學成就，只求能強身健體就行。」

  陳川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說出。

  周正聞言神色一松，再想到陳川昏迷的事，頓時心頭釋然。

  「如此的話，想來老爺、夫人和老夫人也會支持少爺，不過習武終究不是小事，我看不如這樣，今日我先向少爺講解教導一下武道的基礎練法，具體練習教導等明天再開始，正好我今晚回去根據少爺的情況好好制定一下計劃，少爺也正好回去將事情和老爺他們商量一下。」

  周正其實還是有點擔心邵氏她們萬一不同意。

  陳川也大致猜出周正的意思，他也不急於今天這一時，而且先練基礎也不錯，反正再怎麼練基礎肯定都在第一位。

  「好，那就有勞周護衛了。」

  陳川又客氣一聲，隨後當即回到馬車中換上早就提前準備好的練功服。

  小柔則是連忙吩咐一個僕從回去報信。

  「進之要跟周護衛習武？」

  陳府，在家的邵氏和華氏很快得到趕回來的僕從匯報的信息。

  「是的，少爺說此次大病有感身體薄弱，雖有心科舉，但若身體不行，也難免拖累，所以想學些武藝強身健體。」

  僕從將陳川的原話匯報導。

  邵氏和華氏聞言這才神色一松，只要陳川不是打算棄文就行。

  心裡鬆了口氣隨即又想到陳川的這次昏迷和當時大夫說的話，想了想當即道。

  「川兒所言不差，身體乃人之根本，縱使川兒有狀元之才，若是身體薄弱，也難免被拖累，是我這個做祖母的之前有失考慮了，即如此，你回去帶話給周護衛，務必讓他好生教導二少爺。」

  「是。」

  .....

  城南外，

  校場，

  陳川在周正的指點教導下已經開始練了起來。

  而周正所說的武道基礎也很簡答，就是——

  扎馬步！

  「我們練武之人有句俗話，練武先練樁，所謂練樁，就是練雙腿，練下盤。」

  周正看著陳川，一邊糾正著陳川的站樁姿勢，一邊講解。

  「唯有先把下盤練穩，才有利於後面的練習，否則若是下盤都不穩，與人對戰一碰就倒，又如何對敵？」

  陳川點頭，感覺周正說的很有道理。

  其實是他對武道一竅不通，完全就是個門外漢，自然是周正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此法名為站樁功，為我練武之人最基礎的鍛鍊之法，不過少爺不要小看了這站樁功，有道是越簡單的東西越難煉成，站樁功雖入門容易，但要想練至大成，卻是千難萬難，世上練武之人，真正能將站樁功練至大成者，少之又少。」

  「而任何武道功法，一旦練至大成，那麼哪怕是最基礎的功法，都必然有其過人之處。」

  「傳言站樁功煉至大成者，雙腳落地猶如落地生根，身穩如山，即使在一些懸崖峭壁之上，也能做到如履平地。」

  所以，你也沒煉到大成。

  陳川心裡默默的說了句，不過嘴上沒說出來。

  「站樁功的練法核心主要在於兩部分，一個是站姿，另一個就是呼吸吐納法，將站姿與呼吸吐納法結合，做到以呼吸吐納帶動雙腿中的肌肉一起活動，那就真正的掌握到了站樁功練法的精髓核心，做到了入門。」

  「少爺您的站姿已經基本正確，現在注意看我的呼吸吐納節奏。」

  周正又道，說著也如陳川一樣扎馬步在陳川旁邊站了下來，然後——

  「吸～～呼～～」

  「吸～～呼～～」

  擺好站姿之後，周正便有節奏的呼吸吐納起來，陳川發現這種呼吸吐納節奏與正常的呼吸節奏有些出入，但十分有規律，而隨著周正這般呼吸吐納之後，他的雙腿肌肉似乎也與他的呼吸吐納節奏連接到了一起，跟著有節奏的跳動起來。

  陳川看的出來，周正雙腿上的肌肉活動不是自己故意控制所活動，而像是由他的呼吸吐納節奏帶動起來的。

  「少爺跟著我的呼吸吐納節奏。」

  周正又道。

  陳川當即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節奏，配合上嘴巴的吐納，慢慢向周正的呼吸吐納節奏靠攏。

  片刻之後——

  「吸～～呼～～」

  陳川的呼吸吐納節奏近乎於周正的呼吸吐納節奏達到完全一致。

  這時候，陳川頓時感覺到了不同，原本都已經站的酸痛快要堅持不住的雙腿，陳川頓感雙腿中的肌肉像是一下子受到了一種莫名的牽動，與自己的呼吸吐納節奏建立了一種聯繫，跟著自己的呼吸吐納節奏輕輕活動起來。

  連原本劇烈快要堅持不住的酸痛都一下子得到了緩解。

  「吸～～呼～～」

  陳川繼續嘗試。

  果然，整個感覺徹底清晰了，隨著自己的呼吸吐納間，雙腿裡面的肌肉也似跟著呼吸吐納動起來了一樣，跟著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活動，更像是自己的這個呼吸節奏帶動了雙腿之內的肌肉活動。

  旁邊的周正很快注意到陳川的學習變化，眼中閃過一絲驚色。

  陳川的掌握速度之快，超出他的預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