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榮耀與天災
2024-05-19 21:53:33
作者: 朵朵殿
俞澤虎著臉道:「你相公我二十五才娶媳婦兒呢!我都沒嫌耽擱!」
慕娘:「······」
瞧瞧這男人臉色黑的,她不過為了趙江水落榜唏噓幾聲,他至於這麼不滿人家嘛,這男人的醋罈子翻起來真是······
不過心裡雖然這麼想,慕娘還是很和氣的哄著:「好嘛,我就是隨便想想,他年輕人吃點兒虧也沒啥。」
俞澤這才滿意了,自己的媳婦兒給別的男人瞎操什麼心?弟弟?不是親的就不行!
「不過說起今兒放榜,我倒是聽說那馮瑞中了榜首,就是馮姨娘的侄子,馮侍郎的大公子,方才我還看見俞明特意備了厚禮去馮府恭賀去了。」俞澤無意的道。
慕娘蹙了蹙眉:「馮瑞?他這種人也能中榜首?」
「你認識他?」
「昨兒正好在東興樓打過照面兒,我瞧著那痞子像還真看不出來一點兒狀元氣,反正我看他不順眼!」慕娘沒好氣的道。
「他惹著你了?我教訓他去便是,」俞澤關注的點明顯不在一個線上,他才不在乎這人有沒有狀元氣兒呢,他只在乎自己媳婦兒是不是受委屈了。
「這倒不必了,現在人家風頭正盛了,何必頂風作案,過些日子,我親自整他!」慕娘磨著牙道。
俞澤勾唇笑了起來,他就喜歡他家小媳婦兒的這股子傲勁兒。
趙江水此時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既然已經落榜了,再留在京城也沒有意思,自然要回家了,田妞早先就想好了,若是他真的不中,自己也跟著他一塊兒回去,自然是幫著他一起收拾了。
卻見叩門聲響起,趙江水心情低落,無心理會,田妞親自去開了門,來人卻是一個書生打扮的人,田妞認得他,他也是青花城來趕考的,算是跟趙江水同路的,名叫徐琦。
「江水,你這是要走嗎?」
趙江水嘆了口氣道:「是你啊,我這都落榜了,還呆著有什麼意思,自然是回家鄉去了,我聽說你中了一百七十二名,還沒來得及恭喜你了。」
徐琦連忙道:「我想著就不應該啊,前些天跟你交涉過你的答題,我都覺得驚艷,相比之下,我的那套論詞反而平庸了不少,我都中了,你怎麼會落榜了呢?」
趙江水何嘗不甘心呢,可如今說什麼都是枉然了:「恐怕是考官並不喜歡我那樣的答案吧,畢竟太過出新,他或許覺得我狂妄過甚,直接將我棄掉了。」
「可這次的主考官我是知道的,是出了名的大學子寧太傅,他為人一向不死板,並非固守陳規之人,他也一向是鼓勵出新政的,你不也是打聽清楚了這個主考官的喜好如此才敢如此放心大膽的直抒胸臆的嗎?」
在考試前,主考官是誰一定會成為考生們最大的熱議,因為他們需要去迎合考官的心思,趙江水也不例外,他心裡有這些新想法,但是也要考慮到考官是什麼樣的性子,所以自然是事先打探了的,徐琦這麼說來,他心裡便越發的不甘心了。
氣惱的坐到了一旁,將手中的東西也扔到了一旁:「那要我如何想呢?徐琦你也說不應該,可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我可以輸,可我就是不能輸的這麼糊塗!」
徐琦也是無奈:「江水,要不你先不忙走,三日後便是寧太傅宴請幾位榜上前十名的學子,到時候咱們在府外等著,希望能得到機會見上寧太傅一面,你也好當面問問清楚,就算要敗,也得敗個明白才是。」
趙江水沉了沉心,這才道:「那好,若是寧太傅能夠開導我一番,對我以後的路也是極大的助益,畢竟我實在是想不出我這份答卷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若是這次不弄清楚問題在哪裡,恐怕下次來參考也是枉然。」
趙江水回青花城的事兒就此耽擱了下來,慕娘原本以為田妞要跟著趙江水走了,聽了她說起緣由,倒也覺得並非不可,失敗不可怕,失敗卻不知自己敗在哪裡最可怕,趙江水此舉也是好的,她便也沒多管。
這日寧太傅在府中擺宴,宴請前十名學子,因為此次考卷是他主審,前十名都是他精挑細選的,自然格外器重,尤其是那榜首,更是他親自定下的,此人語言犀利,意見精銳,十足的佳作,深得寧太傅的賞識,此次宴席,他最想見的就是這頭一名,可惜馮瑞似乎一點兒都不賞他這個面子,說什麼身體微恙,根本就不來。
馮瑞這可不是擺架子,他是不敢來的,冒名頂替是在考官定下成績之後,他爹動用了關係將原本的試卷抄了一遍,寫上了馮瑞的名字放進去的,因為考官審卷的時候不能看考生名姓,寧太傅自然不知其中還有這一茬,他這次宴請前十名,就是想和他們深入的談一談自己的見解,文中的觀點都是全新的,而且又深奧,馮瑞哪兒談的上來?這會兒來了不是露餡兒嗎,自然不會來的。
寧太傅宴席中唏噓,可惜不能見一見這個才子,跟他暢談論述一番,難得有這般優秀的人才,寧太傅自然是不吝嗇誇讚的,還說了不少他文中的觀點,說是極其厲害的人才,還真別說,就是到場的另外前十名,聽了這文中的觀點,也無一步拍手稱快的。
馮瑞雖然沒有來,但是這名氣也是一下子就散出去了,在坊間傳頌的不單單是他多了不得,連帶著文中的那些精銳的觀點,也被寧太傅一時興奮之下都說出來不少,從此在京都流傳。
這原本是非常大的榮耀,只是到了馮瑞這個冒牌貨的手裡,就是天災了。
趙江水那次宴席在府門口沒有等到寧太傅,卻等到了關於榜首的稱讚,以及榜首作品裡的相關內容,趙江水只覺得五雷轟頂,那分明,那分明,全是他的答卷!
趙江水「嚯」的一聲站起來,幾乎是奪門而出:「此事我非得去問馮家清楚個緣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