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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原來全是通緝犯

2024-05-19 18:30:21 作者: 我若為書

  「保宗哥,照日子來看,妹婿他應該已經考完鄉貢放了榜,估摸著連消息都應該傳到各地衙門了吧?也不知妹婿考的如何?小妹還好不?保宗哥,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回去?」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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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妻子的嬌俏詢問,於保宗攬著嬌妻笑吟吟的回,「出來了這麼久,事情也辦的差不多了,想來我們也該回去了……」,自己送完妹妹、妹婿上船去趕考後,自己並未當即轉還,反而是帶著阿月留了在岳州府。

  一來自己得阿月救助,得苗王寨上下的真心對待,身為苗王寨的女婿,便必須給寨子裡謀福利,而身處崇山峻岭中的九洞十八寨,最缺的是東西是食鹽,食鹽卻是被官府牢牢把控,層層撥盤,待到他們買到手,價格比大岳子民翻了幾番。

  自己此趟出山,送妹妹是一則,想要多搞點鹽回去也是一則,不過就算是自己手裡有不缺金銀,這事情也不好辦,因為朝廷對苗疆忌憚的很,所以處處限制。

  再一個目的,自己大仇未報,身為家中男丁,自是不會把仇恨留給弟弟妹妹們的,他們只要安安穩穩好好生活就好,其他的都得自己這個當大哥的來擔。

  既讓知道了幕後黑手是岳州府刺史,下頭的錢郡守只是刺史的爪牙,自己就沒有什麼理由不查探一二,便是不能立即報仇,把仇家的一切訊息打探清楚,未雨綢繆,等將來報仇也不會兩眼抓瞎。

  因著這種種考慮,直到現在,鄉貢放榜都過去一個多月了,於保宗雖然心裡也惦記著妹夫的情況,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留了下來。

  回憶起先前自己查探到的仇人情況,還有購買私鹽的進展,於保宗想了想,看著眼神亮銀銀看著自己,全心全意依賴自己的妻子,於保宗笑著親昵的點了點妻子的鼻頭。

  「阿月可是想家啦?不急,我們再等兩日,兩日後,等我接了淮揚那邊來的船,把最後一批鹽弄到手,我們就回山。」

  阿月聽得丈夫如此說,立刻就開心了,笑吟吟的點頭附和,「成,再等兩日,不過保宗哥,大後天接船,我跟你一道去唄。」

  於保宗本是不想同意的,可看著妻子祈求的小眼神,於保宗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兩日後的一大早,於保宗就帶著阿月,領著幾個經常在外跑,換裝打扮完畢的族人去了碼頭。

  他們接船倒是順利的很,加之於保宗也不差錢,從妹妹交給自己那一箱子私房金子裡,取了兩百兩就買到了一船的食鹽,交給了族人入庫轉運後,於保宗拉著阿月轉身正準備離開,心想著說,事情已了結,待會帶著妻子去城裡好好逛一逛,順便買點首飾特產啥的,好捎回去給家裡當禮物啥的。

  結果才牽著妻子轉身沒走出幾步,迎面的就有個沒頭沒腦,身上還泛著餿臭味的人撞了上來。

  來人一副書生打扮,滿身疲倦,行色匆匆,看樣子是剛才從邊上碼頭的樓船上下來的乘客。

  只不過,這人的態度……

  「哎呦,你走路不長眼啊!」

  得,他們夫妻被撞了都沒找茬呢,對方倒是先不客氣了起來,這人看著可真不像是個讀書明理的人,還穿著書生袍呢!

  是以,於保宗也不客氣,把阿月不動聲色的往自己身後一拉,護好妻子,於保宗眯眼瞪著眼前滿口囂張問責的人。

  「你待如何?」

  「嘿,我的個暴脾氣!明明是你們撞了我,竟然還好意思問我待如何?哼!」

  考試不順,一路返程也不順的譚德,這會子火氣陡然就被頂了起來。

  見於保宗態度不好,當即就忘了什麼是書生斯文,反倒是叫囂著,擼起袖子就要干架的模樣,頗有些破罐子破摔,估摸著也是被氣急折磨急了。

  於保宗見狀,心說這書生怕不是有毛病,不過既然對方不講理,還主動找茬,他也不怕惹事就是。

  一手攬住妻子的腰肢,於保宗二話不說,沒有一點廢話的,抬腳就把眼前的臭人給踹開。

  本就疲乏無力,強打精神在找茬的譚德,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而後啪嘰一聲,便跟只王八一樣,瞬間四肢著地的趴伏在地。

  狼狽趴伏在地的譚德滿臉的不可置信,耳邊卻傳來了某人淡淡的譏諷,「好狗不擋道!」

  「你!」

  憤怒的譚德抬頭怒瞪作惡的人,於保宗卻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攬著阿月,從容不迫的與地上的哈趴狗錯身而過。

  這無視的態度,這不屑的眼神,恨的譚德啊,右手緊握成拳,狠狠的捶打著地面,「你,你,你個狗東西,有本事別跑,你給我等著!」

  等著什麼的,自然是不可能等著的,他們夫妻又不傻。

  阿月伸手扯了扯身邊的丈夫,「保宗哥,這人主動挑釁,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我們就這樣放過他嗎?」

  從小到大,阿爹阿娘可是對著自己耳提面命,對待一切可能成為自己敵人的人,既已結仇,在條件允許,自己占了上風的情況下,為了不留後患,最好是要斬草除根的,而眼前這人……

  阿月還在猶豫要不要出手呢,就只聽自家男人道:「嗯,只是小事一樁,犯不著跟這般的人計較,剛才我已經給過他教訓了,便這樣吧,好了阿月,我們走。」,不過是一點口角,沒必要上綱上線,要人性命。

  不得不說,哪怕經歷大難,於保宗還是當初那個少年沒有一點點改變,心依然正直,對待譚德這般的小人也沒往心裡去,只覺眼前是小事,認為事情到了這裡就夠了,卻哪裡知道……

  阿月自是聽從丈夫的話,不過這人嘛,既然惹了自己這樣沒道理又愛記仇的苗女,呵呵……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在譚德憤憤怒罵,只會嘴巴慫的時候,落後於保宗一步的阿月,手指輕抬間,一顆肉眼不可查的蟲卵,被阿月彈出,準確無誤的落到了某人還在哇哇大叫的嘴裡。

  譚德:「哪裡來的野蠻人,這是不講理的撞了人,打了人,還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啊這是!」

  見人就自顧自走自己的,根本沒搭理自己,更是沒回頭,譚德更氣,「豈有此理,你們兩個野蠻子!你可知我是誰?我可是身負功名的堂堂秀才老爺,我……」

  可惜,不論自己如何的暴躁憤怒,那該死的野蠻人旁若無物的繼續走他的,一點也不把自己這個秀才老爺放眼裡。

  譚德恨啊,再看周遭路人紛紛投來的各色打量眼神,譚德又覺得十分羞窘,不由眼眸發暗,心裡罵著晦氣,倒是乖覺的改趴為坐,不住抬手揉著刺痛的四肢緩緩起身。

  「嘶!狗東西,算你跑得快!不過沒關係,爺已經牢牢把你的樣子刻進了腦子裡,哼!以後千萬別要讓爺再遇見你們,要不然,爺一定要去衙門遞個帖子,讓衙門裡的老爺治你個藐視士子生員的大罪,讓衙差抓了你去衙門打板子,呸!」

  不過說起這狗東西的相貌……

  譚德又忍不住嘶了一聲,腦子裡莫名覺得這狗東西有點眼熟。

  自己曾經是不是見過這丫的?要不然這臉他怎麼就覺得這般熟悉?可要是見過,那到底自己又是在哪裡見過呢?是在哪裡呢?

  譚德一邊揉著自己發痛的手腕,一邊擰眉沉思,漸漸陷入了回想。

  「啊,我知道了,我想起來了!是他!」

  那個當初在巫中郡錢郡守的晚宴上,自己喝醉酒後出門看到的,前來接宋興林那狗日的的人。

  呔,晦氣!難怪的眼熟!

  等等!那也不對啊,他明明記得,當時自己看了這貨就覺得熟悉來著,可為什麼那時候自己就是想不起來他是像誰呢?

  「像誰呢?到底是像誰呢?不急,不急,譚德你別著急,慢慢想,慢慢想!不急的,不急的……」,譚德努力的想啊,想啊,思緒在飛速倒退,再倒退……

  身周人來人往的行人,聞著他身上的餿臭味道,看著他不講理的魔怔模樣,一個個的不禁握住口鼻躲,對他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全都躲得他遠遠的,不過此刻,譚德根本顧不上了。

  就在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就在圍觀群眾都以為譚德這個臭人是不是傻了的時候,忽的,陷入沉思中的某人猛地想起什麼,惹得他激動的猛地一擊掌。

  「啊,我知道了,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這人,這人!這人不是當初三江城的那什麼筷子於的……」,正激動的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譚德猛然間雙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手下翹起的嘴角弧度,卻忍不住越咧越大,越來越大。

  看著於保宗遠去的方向,譚德眼底寫滿了算計與喜悅的光芒。

  「哈哈哈,什麼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哈哈哈,宋興林啊宋興林,你不是看不起我,不肯借書給我麼?哈哈哈,姓於的狗東西,你不是撞了我還踢我,還鄙夷我,對我耀武揚威的麼,哈哈哈哈,能跟通緝人犯扯上關係,不要說只是中了個榜尾的舉人,便是高中頭名解元,甚至是將來高中狀元,跟通緝犯做親,這功名怕是再保不住了吧,哈哈哈哈哈……呸,一家子的通緝犯!」

  此刻終於記起於保宗是誰的譚德,全然忘記了當初,於保宗跟於爹是如何幫助他們這些人的。

  當初身為皂吏捕頭的於爹,得縣令大人信任,兄弟們的信服,每年去下頭收秋稅的時候,並不會跟別的皂吏一樣,為了中飽私囊,踢斗盤剝的厲害。

  於爹收秋稅,總是叮囑自己的手下做人留一線,大家日子都不容易,踢斗都是走個過場,做做樣子,踢下來的糧食都比不過別人的十分之一,就是這些,他也是經常分給了兄弟,遇到下頭百姓有難事求上門了,於爹也是盡我所能的幫助他們。

  那時候的於家,在三江城上下口碑可好了,人人都說他們是大善人,並不因為於家幹著劊子手的行業,就對他們指指點點。

  下頭鄉里的百姓,只要得到過於爹他們幫助的,哪個見了他們不是千恩萬謝,把他們當活菩薩的?再沒有跟別的縣一樣,差人一出現,老百姓跑都來不及,把皂吏當扒皮鬼。

  對待三江北郊外的那些村鎮,於爹也沒少幫忙,當初的於爹,可是北郊村人口中人人稱頌的大善人,大好人。

  可如今呢?譚德為了自己,竟是想不不想,根本也不記恩情的,打算直接賣掉人家好不容易剩在這世間上的骨血,不留一點餘地,就仿佛當初得了恩惠的人家,沒有他們譚家一樣。

  無恥的譚德想的,在意的是,你不是欺辱我麼?不是不借書給我麼?不是瞧不起我,欺辱我麼?

  呵!所謂君子報仇,他要的就是現仇現報。

  一想到此,想到自己因為此趟報仇,搞不好還能落得個還舉報有功的大功勞,得到大人的賞識,譚德就忍不住的激動。

  一想到自己把仇人都給舉報了,想到某人功名被革,全家跟著被下大獄,抄家流放,甚至是砍腦袋,譚德激動的全身都在顫慄。

  「不行,不行!不能再耽擱了,萬一叫那姓於的跑了可怎麼辦?還有姓宋的那邊,怕是不日就要北上進京了吧?不成不成,我得趕緊想辦法,趕緊想辦法才是……」

  那什麼辦法,找什麼人,才能讓這些自己看不順眼的狗東西,一次性都消失殆盡,不留一點後患呢?

  想到多年前,曾經布滿整個岳州府的通緝令……不由的,譚德的目光看向了岳州府最高府衙所在。

  嗯,他決定了,為了把穩起見,自己要找就要找那個官職最高,權利最大,勢力最厲害的存在!

  兩眼泛光的譚德,絲毫不顧身邊人來人往的注目禮,也顧及不上此刻自己滿身的狼狽,他整個心思都在找大官舉報上頭,竟是連梳洗都顧不上,直接包袱一卷,就朝著刺史府邸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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