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我的女人你也敢動
2024-05-19 02:46:07
作者: 青梅果子
慕凝安向裡面望去,只見細長的走廊看不到盡頭,除了幾站照明的地燈,裡面幾乎是深不見底,漆黑一片。
站在門口,慕凝安開始有了疑慮,難道她找錯地方了?可是導航確實又將她指引到了這裡。
慕凝安看向站在一旁的接待員,問:「這裡是岳陽樓?」
那人點了點頭。
「帝王包廂怎麼走?」慕凝安又問。
那人微微一抬眉,問:「您是霍總的客人?慕小姐?」
慕凝安點了點頭,看來她沒有找錯。
接待員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對慕凝安說:「這邊請!」
順著長長的走廊走去,裡面古色古香的裝修風格,仿佛將人帶入了另一個世紀。
輕歌燕舞,裊裊琴音,如果換作是古代,這裡應該是王宮貴胄尋歡作樂的後花園吧?
耳際響起評彈小調,慕凝安聽著,這聲音應該是來自一旁的包廂。
接待員駐足而立,推開了一扇包廂的門,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慕小姐!請!」
慕凝安順勢望去,昏黃的燈光下,門口坐著一個身穿旗袍的年輕女人,抱著一把琵琶,巧弄指尖,伴著琴音,口中喃喃哼著小調,氣氛靡靡。
慕凝安邁步走進包廂,只見包廂里的燈瞬間調整了光亮,一時間亮如白晝。
「慕小姐!果然守約!」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粗啞的聲音,一聽便是被煙燻了幾十年的老煙槍。
慕凝安側頭望去,只見圓形的餐桌上,佳肴琳琅,正中央坐著一個頭髮斑禿的中年人。
「霍總?」
慕凝安有些驚訝,本以為晚上會是一個尋常的商業飯局,可是當她看到偌大的包廂內,只坐著霍英華一個人的時候,心裡不禁有了一絲異樣。
只是,事已至此,別無退路。
霍英華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起身相迎。
慕凝安漫步上前:「其他人還沒有到麼?」
霍英華在他身旁,拉開了一把椅子,輕笑說:「我只邀請了慕小姐一個人!」
「只有我們兩個?」慕凝安啞然。
「慕小姐不是想和我談『DO』的事情麼?聽說慕小姐又有了新的方案?既然是要談正事,人多不便!」
說罷,霍英華一揮手,門口坐唱評彈的旗袍小姐,含笑微微點頭,抱著琵琶,起身離開了包廂。
包廂的門,輕輕扣上。
沒有了琴音,包廂內的氛圍陡然清冷了許多。
幾乎是在關門的同時,包廂的光線陡然一變,又變成了她剛剛推門而入時的暖黃色。
這樣的光線,應著從隔壁包廂傳來的微弱的靡靡弦音,這樣的氛圍,讓慕凝安心慌。
她走到座位旁,清姿立在那裡,並未坐下,女人的直覺讓她察覺到了一絲不安。
她側身撂下一句,「對不起!霍總!項目的事,我們改天再約時間,我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失陪了!」
霍英華此刻就站在慕凝安的身後,聽聞她要走,一雙手按在了女人纖弱的肩膀上,「不舒服?我看慕小姐面色紅潤,怎麼突然就不舒服了?」
霍英華說著,抓著慕凝安肩膀的手,微微一使力,就要將她按坐下去。
對於對方的輕薄,慕凝安很是反感,狠狠一甩肩,冷言道了一句,「我發燒了,餘熱未退,不適合喝酒,失陪了!」
說罷,慕凝安抽身要走。
霍英華一把攥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涼薄道:「是麼?讓我看看?」
慕凝安回眸望向他,「霍總!請你放尊重一些!」
她想抽手離開,卻根本不敵男人的力氣,幾番掙扎,都未成功。
霍英華雙眸一眯,「慕小姐是什麼樣的人,霍某早有所耳聞,又何必在這裡故作清高呢?」
項偉強已將那日下藥,將慕凝安送給靳寒的事情,添油加醋轉告給了霍英華,只是到了他耳中,就成了慕凝安為了項目不折手段,不惜代價,行賄靳寒,以謀私利。
霍英華將她約到岳陽樓,無非也是希望能夠一覽芳澤。
慕凝安目光凌厲,「我是什麼樣的人,霍總未必清楚,可是霍總是什麼樣的人,今晚,我算是大開眼界了!」
說罷,慕凝安用指尖扣住了霍英華賤凌在她手腕上的手,一使力,指甲摳到男人的肉里,男人吃痛,一時鬆了手。
慕凝安得到空隙,抽身離開,霍英華拉住她的胳膊,明顯帶著怒意。
「我讓你走了麼?你以為這是你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霍英華的沉聲一喝,語氣中帶著威脅。
慕凝安頓住步伐,也不看他,丟下一句:「聽說霍總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給別人當禮物,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霍總就不怕會對您的聲譽有所影響?」
霍英華眉間一皺,眼神間不禁寒光一閃,霍靈兒不過是他的私生女,在他眼裡,能為他所用,她還要慶幸自己有那麼一絲價值。
這事他處理的隱秘,還是在靳寒遠赴法國,離開酒店外出之際,將霍靈兒用迷藥餵下,送到了靳寒的榻上。
這事應該不會有人知道,除非……
霍英華冷笑了一聲:「是靳總告訴你的吧?」
慕凝安氣急,回身斥了一聲:「是又怎樣?」
說罷,慕凝安掙扎著想要掙脫。
「不知靳總能享受的人間極品,今晚霍某是否也有這個榮幸?」
慕凝安僵持不過,終於失了忍耐,揮手就是一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霍英華只覺得一陣火辣的酥麻,清晰地掌印躍然跳落在他的臉上。
「放開我!」慕凝安順勢一呼。
氣血上揚,他霍英華何時受過這種屈辱,「慕小姐想走,也不是不行,可是這滿桌菜餚都是為你而點,慕小姐總應該給霍某一個說法吧?」
慕凝安冷哼一聲:「這一餐,我買單!」
「霍某是這般缺錢之人麼?」
「霍總想怎樣?」
霍英華伸手拈過三盞空酒杯,一字排開。
接著,他拿起一把雕花酒壺,凌空倒下。
很快,三個空杯逐一斟滿了琥珀色的的酒水,酒香濃郁。
霍英華隨手拿起了其中一個酒杯,端了起來,看嚮慕凝安說:「只要慕小姐飲盡了這三杯酒,我就讓你離開!」
這樣的空杯,三兩一杯,三杯就是近一斤的酒量,而且聞這酒氣,酒的度數絕對不低,這哪裡是想放她離開,分明就是想讓她醉倒在這裡。
慕凝安打量著面前陰損的老狐狸,微微抿唇,接過了他手中的酒杯,她望著酒杯內清濁的液體,頓了片刻後,將酒杯遞到了唇邊。
霍英華唇角微挑,雙眸流露出一絲狡黠的冷笑。
酒杯上印下慕凝安艷紅的唇印,正當霍英華以為她要舉杯飲下之際,慕凝安遲疑的將酒杯遞向了霍英華。
「霍總這杯酒里應該另有乾坤吧?」
自從輕信他人飲下了那一杯讓她失身的紅茶之後,慕凝安對於他人遞來的酒水都不得不防,更何況,這一杯酒還是霍英華這個老狐狸遞給她的。
「六十年的女兒紅!這可是難得的佳釀!」霍英華語氣陰沉。
慕凝安直視著他,當著他的面,將整杯酒水倒進了一旁的湯羹之中,漾起片片漣漪。
濃白的魚湯,瞬間被酒水染得昏黃。
霍英華薄唇微顫:「慕小姐,我看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罷,他一步上前,伸手扣住慕凝安的脖子,從桌上端起一杯酒,就嚮慕凝安的口中狠狠塞去。
酒水順著慕凝安的唇角汩汩流下,瞬間染黃了她小西服內純白的雪紡襯衣。
她不能說話,怕一張嘴,酒水便會入腹。
包廂內,儘是慕凝安絕望的「嗚嗚」聲。
走廊內,傳來一個男人焦急的聲音。
「霍總真的不在!」
「今晚真的沒有來過什麼慕小姐!」
「帝王包廂今晚已經有約了,您看,我給您換一個包廂怎麼樣?」
嘮叨聲不絕於耳。
終於!
「滾!」男人陡然一怒。
下一秒。
「砰」的一聲,包廂的門被人從外一腳踢開。
一個貴氣的身影踱步而入,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將男人健碩的身形包裹的金貴有型。
是靳寒。
慕凝安絕望的目光望向門口,雙眸因為嗆酒,聚滿了辛辣的眼淚。
「放開她!」靳寒一聲厲喝。
霍英華只是將酒杯放到桌上,箍緊慕凝安的手,卻毫無鬆手之意:「靳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我讓你放開她!」靳寒的音調又高了一些。
霍英華見靳寒來者不善,更何況很多事情上,還要仰仗這位金主,隨即鬆了手,堆笑說:「靳總怕是誤會了,我只是想敬慕小姐一杯酒。」
靳寒大步走上前,將慕凝安拉到自己身邊。
慕凝安還未從剛剛的驚恐中緩解出來,身體失去了支撐,她腿一軟,就要栽倒下去。
靳寒一伸手,將她攬在懷裡。
這一次,對於靳寒的親近,她第一次沒有做出任何抵抗。
「瘋女人!加班加到青樓來了!」靳寒沉聲一撇。
慕凝安抬眸看向他,青樓?
她常年生活在國外,對於國內的很多情況已經脫節。
比如,這岳陽樓,在入夜之後,便是霍英華這種人最愛出入的場所。
岳陽樓的經營模式幾乎完全複製了古代了青樓,鶯鶯燕燕,靡靡之音,她一個正經人家的女人,出現在這裡,那就是羊入狼口。
靳寒抬眸看向霍英華,凜然一句:「從現在開始,所有與嘉城國際的合作,將徹底終止!不僅僅是『DO』!」
霍英華對於這樣的結果,他始料未及,眉目間突顯慌亂,「靳總,恐怕這裡面有什麼誤會……」
他不禁疑惑,靳寒會因為一個女人,要終止所有的合約?
靳寒並未給他說下去的機會,「沒有誤會,你既然敢得罪我的女人,就應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靳寒的女人?霍英華聽罷,驚恐的吞下一口口水,不禁踉蹌著後退了一步。
慕凝安雖然身子還弱著,可是神志卻清楚,聞聲瞥向他,有氣無力的說:「靳寒!你不要亂說!」
靳寒垂眸看著懷裡的女人,薄唇輕挑,「噓!」
他示意她安靜。
慕凝安虛弱的喘了一口氣,看向她說:「你想終止與他的合作,那是你的事,可是你不要連累我,更不要以我為藉口!」
靳寒擰眉,低聲說:「瘋女人,看不出來我是在護著你?」
「護著我?你這麼做只會讓我丟了工作!」
靳寒凝著她:「這樣的工作不要也罷!」
慕凝安咬唇:「你非要把我逼得無路可走才安心?」
靳寒勾勾唇:「要不我給你介紹一份工作怎麼樣?」
慕凝安側過頭,不想看他,身子本能的想離開他,可是全身漸漸失了力氣。
靳寒附唇貼到她的耳際,輕聲說:「海洋國際的董事長夫人,這份工作,想不想試一試?」
慕凝安雙眸漸漸沉重,眼皮不爭氣的打架,她想保持清醒,卻發現越來越難,靳寒的話就在耳邊,可是在她聽來,就像是夢靨,她已然聽不清了。
霍英華用手背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他知道慕凝安這是藥效上來了,酒里有迷藥,若不是剛剛慕凝安喝得少,恐怕這時候早就已經倒下了。
靳寒終於察覺出了異樣,厲聲質問:「你給她喝了什麼?」
「酒……就是一杯酒!鄙人不知道慕小姐這麼不勝酒力!靳總息怒!」
「酒?」靳寒寒眸凜然,他看向桌面上剩餘的兩杯酒盞說,「喝了它!」
霍英華聞言,雙手顫顫的端起酒杯,遞到唇邊,遲疑了片刻說:「靳總!鄙人最近痛風病犯了,實在是不能喝酒!」
「還要我再說一遍?」
「靳總……」
「還是要我也掐著你的脖子,親自給你灌下去?」
「不……不用了!」
靳寒的脾氣,霍英華不是不知道,以靳寒說到做到的性子,要是真讓人捏著他把酒灌下去,傳出去必然會成為笑柄。
濁酒,一飲而盡,第二杯,接連飲下。
靳寒一把抱起已經昏睡的慕凝安,轉身徑直走出了包廂。
身後,伴著一聲玻璃杯摔地破碎的聲音,緊接著,一個人重重的倒地聲應聲傳來。
包廂門口,一直旁觀的酒樓經理和幾個服務生,轟然沖了進去。
「霍總!醒醒!」
「快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