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冉冉出事了
2024-05-19 02:46:09
作者: 青梅果子
巴頓公館。
靳寒抱著失去知覺的慕凝安回到了家裡。
嬌柔的女人倚在他的懷裡,沉沉睡去。
靳寒徑直將她抱入浴室,褪去她身上沾滿酒氣的衣衫。
周尚得到吩咐,已經提前放好了熱水,靳寒將慕凝安抱入了水中。
靳寒半跪在浴缸旁,看著浴缸中的女人,雙眸一撇,淡聲說:「還好這一次只是迷藥!」
藥性不濃,慕凝安緩緩睜開了眼睛,視線里是一個模糊的身影,她努力去看,卻怎麼也看不清那個人是誰。
靳寒伸手順著女人柔順的長髮,沒有好語氣的撇了一句,「下次還這麼莽撞麼?」
慕凝安呢喃了一句:「好渴……」
靳寒唇角微挑,遞上水來。
慕凝安一雙水眸失了亮色,目光渙散的眯著面前的男人。
女人無助的眼色蠱惑著男人的防線。
他見過的女人還少麼?可為什麼,偏偏就是她,讓他失了分寸。
**
翌日,巴頓公館,清晨暖陽。
藍牙音箱,定時播放。
一曲《Hello》,傷感的前奏,伴隨而來的是Adele略帶沙啞的聲音。
鬧鈴響了,慕凝安深呼了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一夜,她睡得很好,周身暖暖的。
鼻息里,她感受到了一絲菸草的味道,還有男人古龍水的氣息。
這些日子,每天醒來,她總能在不經意間聞到這種氣味,可都是淡淡的,她一直認為這是她的幻覺,次數多了也就沒那麼在意了。
可是此刻,撲鼻而來的雄性氣息卻是那樣的濃烈,那樣的真實。
慕凝安努了努鼻子,緩緩睜開了眼睛,她伸了一個懶腰,翻轉了身體,毫無預兆的,她撞到了男人的懷裡。
當她抬眸,入眼便是一個男人雪白的襯衫。
男人?男人!
慕凝安一驚,瞬息間,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靳寒被她這一撞給撞醒了,他倦乏的眯著眼。
「折騰了一晚,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睡一會兒?」靳寒聲音沙啞,語氣里有些不耐。
這一晚,慕凝安的高燒反反覆覆,時而冷,縮成一團,時而熱,香汗淋漓,他陪在一旁,照顧了一晚,直到黎明時分,這才和衣而睡。
慕凝安怒聲質問:「你怎麼進來的?」
「不識好人心。」男人沉聲一句。
慕凝安一把握起床頭的電話,「我要報警!」
「有你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麼?」靳寒傾身過去,一把搶過了電話。
「你?救我的命?」慕凝安翻了一個白眼,補了一句,「笑話!」
靳寒冷哼了一聲,病好了,氣色好了,翻臉就能不認人了,還真是一個白眼狼。
男人薄唇輕挑:「小白眼狼,昨晚你去過哪裡,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慕凝安雙眸一閃,昨晚她去了岳陽樓,霍英華那個老狐狸要非禮她,然後……
然後是靳寒奪門而入!
再後來發生的事情,她竟然又不記得了……
慕凝安狠狠拍了拍自己不爭氣的腦袋,心裡不禁要暗罵自己最近越來越不在狀態的精氣神。
靳寒雙眸微眯,用指尖拈起慕凝安的下顎,抬起她的頭迎向他俯視的目光:「瘋女人,加班都加到青樓去了!為了和老公打對台,你竟然蠢到會在晚上一個人去見那個老狐狸!我不是沒有告訴過你,他是一個連自己女兒都能拿出來賣的混蛋,你怎麼就能這麼大意!」
男人的一大段話,句句凜然,偏偏慕凝安卻只咬准了一個詞:「誰是老公?我看你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
靳寒唇角微勾:「昨晚你不是答應嫁給我了?」
慕凝安雙眸瞪得渾圓,她!會答應嫁給他?
靳寒繼續說:「我說讓你做海洋國際的董事長夫人,你可是點了頭的!」
慕凝安的思緒快速倒轉,明明就是她醉意上涌,不住地點頭,到了他這裡,竟然無賴到了這種程度。
靳寒附唇吻上了女人的鼻尖,輕聲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會對你負責!」
「放開我!你這個瘋子!」慕凝安拼了命的掙扎。
男人勾勾唇,「剛好,我是瘋子,你也是,你不覺得我們其實挺配的?」
慕凝安狠狠瞪了他一眼,抬起頭就咬上了靳寒的肩膀。
牙關緊咬,慕凝安幾乎使勁了她所有的力氣,恨不得就這樣想咬下男人身上的一塊肉似的,鐵了心腸。
旋即,伴著男人衣領淡淡的香草味道,一抹腥色流入她的唇腔。
靳寒咬牙撐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只是呼吸略微變得沉重。
慕凝安雙眸凝著淚,她雖然恨他,可是她也並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女人。
漸漸地,她緩緩鬆了口,雪白的襯衫上,紅色的血跡勾勒出她牙齒的痕跡。
慕凝安倒在枕頭上,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
只見,靳寒如炬的目光正凝著她,一雙鷹眸霧蒙蒙的,仿佛深不見底。
「親愛的,發泄夠了麼?」靳寒問她。
「魔鬼!你就是一個魔鬼!」慕凝安的聲音顫著,一雙水眸冰閃閃的,楚楚可憐。
「親愛的,消消氣!」
靳寒一邊說著,一邊勾起手指為她梳理著凌亂的髮絲,「你不覺得,其實我們挺合適的麼?」
慕凝安哼了一聲,「合適?我和你根本不是一路人!」
靳寒勾勾唇:「那天晚上,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聽到他提及那一晚的事情,慕凝安恨得咬牙切齒,連忙打斷說:「無恥!我不想聽!」
「親愛的,不妨,我們可以試試,重新開始?」靳寒挑了一個音調,似是探尋她的想法。
慕凝安撇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懶得理他。
靳寒繼續說:「感情這種事情,有很多種可能,有的人先愛後婚,那是他們有時間!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談情說愛的過程太麻煩了,不如像你我這樣,先婚後愛,更容易培養彼此之間的感情,你覺得我說的對麼?」
慕凝安不應聲,冰冷的哼了一聲。
「親愛的!其實……」靳寒頓了頓,「相信我,不會有人比我更加珍惜你!」
說罷,男人起身離開。
慕凝安仰在床上,一行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哭。
她以為她是憤怒,她是悲傷,可是平靜如水的心緒,幾乎沒有片刻波瀾。
慕凝安冷笑了一聲,難道,這是……
哀莫大於心死?
**
傍晚時分。
靳御駕車接慕柒柒放學,白色的奔馳夾在晚高峰的車流中,車行緩慢。
慕柒柒憋著一口氣,肉滾滾的腮幫子被氣充的圓溜溜的。
堵車!堵車!堵車!
「老公!你快一點嘛!我答應過冉冉,晚上我一定會去看她的演出的!這都幾點了?我還得去花店給她買花!一定來不及了!」
靳御拿起手機撥通了司徒琛的電話,電話還在連線,他將手機遞給了慕柒柒:「你想要什麼花,告訴他!」
慕柒柒接過電話,放到耳邊,電話那邊隨即傳來一個司徒琛的聲音:「對不起!靳先生!有什麼吩咐麼?」
慕柒柒一愣:「什麼對不起?你也沒有做錯什麼啊?」
司徒琛頓了一頓,靳御規定響鈴三聲以內,他必須接電話,否則就以遲到同處。
不過,他意識到眼下這通電話並不是靳御打來的,旋即鬆了一口氣,忙改口說:「太太!有什麼吩咐麼?」
「幫我買一束玫瑰和百合,紅玫瑰十九朵,狐尾百合十九朵,包裝紙要亮橙色的,蝴蝶結要粉色的!好了!」
說完,慕柒柒將手機遞還給了靳御。
靳御接過電話,放到耳邊,補了一句:「半個小時之內,送到演藝中心!在門口等我!」
說罷,靳御掛斷了電話。
綠燈的路口,車流卻幾乎不動,慕柒柒焦躁的直跺腳。
靳御挑唇:「無聊了?聽聽廣播!」
說罷,他按下了方向盤上的播放鍵。
汽車環繞立體聲音響中,隨即就傳出了慕柒柒醉醺醺的聲音,和電台主播聊得好不火熱。
慕柒柒雙手掩住耳朵,這些天在家裡,靳御時不時的就要拿出這段錄音來折磨她,甚至連早上起床的鬧鈴都換成了她醉意呢喃的俏皮話,沒想到,竟然在車裡,他也沒打算放過她。
靳御伸手撤下她擋在耳邊的手,輕撇一句:「那天也是這麼多車,也是這麼多人堵在這裡,大家就這麼聽著你的現場連線,當時你不知道害羞,現在羞什麼?」
慕柒柒翻了一個白眼:「你不是很厲害麼?你都能讓記者不曝光你出軌的糗事,你就不能讓電台掐斷了我的電話?」
「嗯?」靳御挑眉看向她,「出軌」這兩個字眼,他早就呵斥過她不准再提。
慕柒柒撇撇唇,繼續說:「你就是想讓我丟人!就是想看我出糗!」
靳御抿了抿唇,「慕柒柒!知道什麼叫不打自招麼?我是可以讓電台掛斷你的電話,然後所有的人都會知道,打電話的人叫慕柒柒!你以為你還能太平的坐在這裡?」
靳御挑高了語調,慕柒柒一個哆嗦,嘟囔說:「你那麼凶幹什麼……」
**
演藝中心。
慕柒柒捧著一束鮮花,坐在觀眾席中。
靳御看了一眼手錶,「八點半了,快到冉冉了吧?」
慕柒柒驚訝的看向他,「什麼?冉冉的演出應該在八點啊!怎麼沒有她?」
說罷,慕柒柒忙拿出手機撥通了顏冉冉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接電話的竟然是一個男人。
「冉冉呢?」慕柒柒問。
聽筒中傳出一陣陰冷的笑聲,電話應聲掛斷。
慕柒柒再一次將電話撥了過去,可是手機已經關機了。
「冉冉……她……不會是出事了吧?」慕柒柒聲音顫抖。
靳御聽罷,眉峰一緊,牽起慕柒柒的手,起身離開了演藝大廳。
**
香江畔,一家五星級酒店。
二樓,全景餐廳。
入夜的香江兩岸,是整個城市最閃耀的夜景。
餐廳顯眼的位置,優雅端坐著一個身穿茶金色晚禮服的女人。
清姿漫影,引人垂青。
女人叫孟瑤,孟氏集團的千金小姐。
餐廳入口。
一身寶藍色豎紋西裝的靳晟踱步走進餐廳,食指繞著一把車鑰匙,微燙的捲髮隨著他的步伐,飄逸舞動,如他一如既往,一副不羈的模樣。
禮儀小姐含笑問候:「晚上好!靳少!」
靳晟點了點頭,徑直向餐廳深處走去。
走到身穿茶金色晚禮服的女人身邊,他駐足停頓,垂眸看著座上的女人,微微一笑:「晚上好!美麗的小姐!」
說罷,靳晟在孟瑤的對面坐了下來。
孟瑤驚愕於對面男人絕美的顏值,看的呆愣,許久沒有應話。
女人的唇角終於漾起一抹淺笑,早知道對方是一個這般的美男子,家裡人在為她安排相親的時候,她也不至於推三阻四,百般推辭了。
畢竟相親的人換來換去,先是說對方是靳家長子靳寒,後來又成了次子靳御。
靳家雖然是名門,可這般出爾反爾的,顯然是沒有重視她,她堂堂一個孟家大小姐怎麼可能受這般的委屈。
好在,當她看到靳晟的時候,再大的怨氣也都消散了。
「是靳先生麼?」孟瑤輕笑著問。
靳晟頓了頓,微微挑了挑眉,平日裡,旁人大多喚他靳少、靳律師,對於靳先生這般的稱呼,他多少有些不習慣。
唇角淺勾,他還是微微點頭,應下了。
孟瑤雙手合握,支在桌面上,一副仰慕的神情,含笑說:「靳先生!我仰慕你許久了!你年紀輕輕,便揚名在外,我看過很多關於你的新聞報導,只要是關於你的新聞,我都會特別留意。」
靳晟勾勾唇,對於女人的愛慕,從來都是滿足男人虛榮心最好的藥劑。
尤其還是漂亮的女人。
孟瑤繼續說:「你是金陵最年輕的大外交官,多年生活在巴黎,法國人都很浪漫,我想靳先生一定也是一個浪漫的人,否則怎麼會選擇這家餐廳呢?」
靳晟微微擰眉,原來孟瑤竟把他當成是靳御了,剛剛還說什麼「仰慕許久」、「特別關注」,現在看來,原來都和自己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