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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爺這般氣宇軒昂的大好男兒

2024-05-18 20:37:35 作者: 李安文

  「爺的鞋子總是壞的快,繡房做的東西爺穿不習慣,也不知道臨死之前,還能再給爺做幾雙鞋子...」

  山楂本心疼的無以復加,可這會看見姐姐拿起那個粉色的繡帕,她方才覺得不對勁兒了。

  做鞋子,什麼時候用過這樣的料子?

  

  有了這麼一個懷疑之後,她隱隱的摸到了些門路。

  剛剛姐姐啃雞腿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生病吧?

  這般想著,她緊張兮兮的將邊上一個黑色緞面的繡品塞到了溫酒的手上。

  餘光瞟了一眼外頭,一顆心就提了起來。

  「碰...」

  忽然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

  眾人齊齊看向門口。

  只見蘇陪盛紅著眼眶,尷尬的趴在地上不知所措。原是聽的太入迷,不小心靠門上,摔了進來。

  本來已經轉頭,打算回前院的四爺渾身一僵,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咳了一聲,轉頭就走。

  幾步後,又覺得不對勁。

  為何他現在的樣子,好像落荒而逃?

  這般一想,他一撩袍子,大跨步的進了屋子裡面,光明正大的坐在椅子上。

  才一坐下,四爺就控制不住想起身,這什麼破椅子,連個暖墊都沒有,涼的很!

  四周一看,四爺眉頭擰的更緊。

  這什麼鬼地方?

  空空蕩蕩的,都不如他的龔房。

  還有,掛著他的畫像是什麼意思?

  細細看,畫像上帶了水漬。

  再看那女人臉上沾染了些許墨跡的模樣,四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是抱著他的畫像在哭啊。

  莫名的,四爺更覺坐不住。

  「奴才給爺請安,爺吉祥。」

  四爺低頭看去,只見她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淚珠,鼻頭紅紅的,此刻巴望著看自己,一副可憐兮兮怕被拋棄的模樣。

  「放肆!」他忽然神色一凜。

  「溫酒,你可知罪?」

  溫酒眨巴了兩下眼睛:「...什麼罪?」

  溫酒記憶中,這男人是位連親爹親媽能下手的人。

  她今日,也是兵行險招。

  越是看上去無情之人,也可能極注重感情。

  一場豪賭,贏了,指不定有幸福生活等著她,輸了,大不了再死一次。

  拿出對待頂級客戶的態度,溫酒小心的去看四爺的臉色。

  那男人嘴唇緊抿,眼睛微眯,怎麼看都是心情不好的模樣。

  溫酒只覺得脖子又有些發涼了...

  四爺修長的手指在紅梨花木桌上輕輕敲打了兩下,吩咐道:「你們都出去。」

  蘇培盛和山楂一步三回頭的退了屋子。

  溫酒乖乖巧巧的跪著,老實至極。

  「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四爺調整了下坐姿:「在爺身邊侍奉,對爺心懷不軌!」

  一屆包衣,還肖想做爺的福晉,簡直膽大包天。」

  四爺聲音漸冷,鋒利的鳳眸如同利刃一般射在溫酒身上:「溫酒,你說,爺現在是不是應該賞你一杯毒酒?」

  此女心有反骨,留在身邊不知是福是禍。

  「爺,知錯了。」溫酒軟著聲音說:「但是,酒兒改不了...」

  「放肆!」

  四爺扣住溫酒細嫩的脖頸:「你以為爺不會殺了你?」

  四爺眸中狠厲一閃而過。

  溫酒如同被拎住脖子的小貓,老實的不能老實了。

  她真的很想說,您怎麼會不敢呢?

  都捏死好幾次了。

  只是,人心,還是需要挑戰的。

  儘管害怕,她還是仰著頭直視他的眼睛,頗為執拗的說:「爺自然是敢的,可是,奴才也確實做不到。」

  「好,很好!」四爺手指慢慢收緊:「既然你不怕死,我成全你!」

  「殺了我吧,你殺了我!」溫酒雙眼含淚,愣是忍住沒掉下來:「殺了我我也做不到!」

  「......誰讓爺生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如爺這般氣宇軒昂,頂天立地的大好男兒在身邊,酒兒又怎會不動心呢?「

  「爺既不想讓酒兒惦念您,幹什麼又來招惹人家?」

  四爺一肚子的火氣像是破了洞的氣球一般,手下意識的就鬆開了。

  他輕咳了聲,端起邊上的茶喝了一口,眉頭皺的越發的厲害,這茶怎麼有股子肉味?

  溫酒癱軟的跪坐在地,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她也不擦,膝行兩步,便輕輕的伏在四爺的膝頭:「爺,酒兒沒什麼可怕的了。

  與其讓病痛折磨,不如爺的一杯酒來的痛快。

  死在爺的手上,酒兒願意...」

  四爺呆呆的看著伏在自己膝頭上那張臉,玄青色的朝服將她的面頰襯托的越發白皙,那張小臉還沒有自己的巴掌大,脖子脆弱的仿佛一捏就斷。

  她的衣領在拉扯間也鬆懈了些,這個視線看過去,隱隱可見神秘溝壑...

  正失神間,察覺滾燙的熱淚透過衣袍沁入膝頭,灼的四爺猛地站起身來。

  「放肆!」

  對上那一雙濕漉漉的清亮眸子,四爺一句話也未說清楚,一甩袖子,破門而出。

  緊接著,眾人就見那差不多一米九的身影,倉皇奔走,眨眼功夫,就不見人影了。

  溫酒精神鬆懈的癱在椅子上,心中慶幸,自己應該不用死了。

  這位四爺實在太嚇人,跟他相處就跟過獨木橋似的。

  要不是她打小練就騙人技術,還真對付不了。

  爺爺還有個副業,算命先生。

  幼年時長帶著她去天橋底下給人算命。

  用爺爺的話說,自己盡得了他的真傳。

  那些日子,他們算命也能來個百十塊的收益,爺爺便會去邊上的菜場買些魚肉,讓溫酒大吃一頓。

  果然,甭管是什麼地方,爺爺的法子總能用到。

  暫且先將眼前這事兒躲過去,以後尋了機會跑出府,還是有希望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的。

  外頭。

  蘇培盛和山楂也是懵了。

  山楂說:「剛剛過去的那個,是貝勒爺吧?」

  蘇培盛點頭:「是的吧,貝勒爺為啥跑?」

  「不知道。」山楂又問:「但是,你不要去貝勒爺跟前伺候嗎?」

  蘇培盛認真點頭:「對啊,要伺候的啊。」

  !!!

  蘇培盛一拍大腿,立即小跑去追:

  「貝勒爺,您慢點,小心摔了!」

  看著一溜煙就沒影了的蘇培盛,山楂眨了眨眼睛,滿臉驚疑的進了屋子裡面。

  裡頭溫酒整個癱在了椅子上,手上拿著的還是之前啃了一半的雞腿,看見山楂,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乖,給姐姐換杯水吧,雞腿怪膩的。」

  山楂看著自己姐姐滿嘴的油,默默的端起茶盞換水去了。

  這一副能吃能喝的樣子,應該也是沒什麼毛病的吧?

  可,這樣欺騙主子真的好嗎?

  莫名的,山楂這一顆心又懸了起來,許久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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