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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在劫難逃

2024-04-29 07:35:08 作者: 蘇清黎

  時間仿佛凝滯,一息一瞬都被拉得格外漫長。

  「呵。」

  蕭瑾時撩了下眼皮子,一步直接站到夏其瑄面前,「你,一個——」

  未等話落,寧芳笙急急轉向蕭瑾時,「蕭世子在說什麼之前可要先想好了結果!」

  看似平靜的語氣背後儘是警告。

  無論如何,寧芳笙不可能現在讓夏其瑄的身份被戳破。

  蕭瑾時看寧芳笙,與她的眼睛對視上。清亮冷冽的眸子裡,有慌亂,更有對此時所做的堅定。

  到底為什麼?她當然不可能看上夏其瑄,那為什麼此刻要這樣保他?

  蕭瑾時想不出結果,在這件事上卻不願遂她的意。

  他扭過頭,兩手抬起,正要對著當場知情人「拆穿」夏其瑄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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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芳笙兩眼瞪大,終於聽到了外面細微的腳步聲、傳喚聲!

  「陛下、」

  「陛下、」

  兩人異口同聲喚了宣帝。

  寧芳笙一頓不頓,道:「外頭似乎是有人求見陛下!」

  應聲似的,外頭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大,還不只一個人。

  看著這架勢,宣帝抬手制止了蕭瑾時的講話。

  不一會兒,外頭果然響起了通傳聲:「啟稟陛下,榮王、永王兩位殿下帶著其他人請求覲見!」

  終於、來了!

  夏其瑄只覺得自己像一個溺水方才得救的人,他想要大口大口地呼吸以緩解內心的恐懼和慶幸!但是他不能,在宣帝的目光之下,他只能壓抑、隱秘地輕輕呼吸。

  宣帝和蕭瑾時一起皺了眉頭,前者並不希望自己兩個已經無用的兒子現在來打斷局面,後者心中卻是升起了預警。

  宣帝揮手:「叫他們進來吧!」

  帘子被撩起又落下,榮王、永王俱是被人攙扶著進來的,一個面色呈病態的蒼白,另一個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腿瘸。兩人進來,目光默契在殿內巡視,然後一起落在蕭瑾時臉上。

  蕭瑾時眼神一凝,他感覺到了異樣。

  兩人又一齊收回眼神。

  他們心中如何的憤恨、如何陰暗、如何陰霾都不必表現出來了,他們只需要讓蕭瑾時知道什麼叫萬劫不復就夠了。

  「兒臣們,方才發現一件事,這事駭人,便不得不來稟告父皇。」

  宣帝從來沒見過這麼和諧的這兄弟兩個,心中奇怪,隱約有不好的預感升起。

  只怕不是他想聽到的。

  宣帝抬眼望著他們,面上有些晦色。

  「若是大事,你們兩個自是要合計好了把話說清楚,說之前也該想清楚了。」

  榮王、永王對了下眼神,兩人眼中露出相似的譏誚。

  宣帝不想聽又如何?難道還要他們把受的委屈、痛苦盡收起來麼?

  氣氛靜默得詭異,似山雨欲來之前的平靜。

  宣帝心跳漏了兩拍,剛要說累了——

  榮王、永王便跪下,「兒臣們請求父皇還我們一個公道!」

  這架勢一起,蕭瑾時便已預感到即將發生什麼。他瞳仁緊了緊,有些意料之外。扭頭瞥夏其瑄,見其神色竟鬆弛下來;感覺到他的視線,夏其瑄同他對視上,眼中泄出一點解恨的快意。

  蕭瑾時,你傲然、不可一世,視我如無能爬蟲,這樣的你,我真想知道你能怎樣解決眼前這個爬蟲為你所做的困局?

  蕭瑾時從他眼中幾乎猜出了所有。但是僅憑夏其瑄一個人,斷斷抓不到他做事的證據。那麼——只有寧芳笙能可以。

  已經習慣到有些麻木了,蕭瑾時這時候竟然也有心情想:他是該贊一聲她好本領還是該惱她害自己。

  他能輕鬆,榮王和永王顯然不能。

  他們面上努力平靜地敘說:「那日,永王弟與齊王弟前後遭難,即便兒臣真的什麼都沒做,面對眾人所指、面對父皇,兒臣完全蒙了,甚至來不及反駁。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兒臣的話都成了狡辯,變成了死無對證。可是,兒臣的的確確什麼都沒做!甚至變成了兩位王弟之後,第三個遭殃的親王!」

  說到要緊處,榮王身子探出去,整個人都寫著無辜、激憤兩個字。

  「當日眾人臆測本王害兩位王弟時,便是因為看似本王是最後受益者,但是這是完全沒有證據的!按照這個說法,本王緊跟著也遭殃了,怎麼會是受益者?!」

  「哼、」永王緊接著冷哼一聲,他身子徹底垮了,激動起來氣便撐不住,聲很低,「那只能是受益者、及禍害者另有其人!」

  兩個人眼看著要跳起,一個兩個目光死死盯住了蕭瑾時,尤其榮王。

  誰曾想,他以為的左膀右臂竟是從頭到尾的禍根!沈執竟也是死在他手裡!

  宣帝聽著聽著,頭痛起來。他起初沒覺得這事跟蕭瑾時有關係,甚至想到了夏瑞景。只是一低頭,榮王、永王眼神卻是烙鐵似的落在蕭瑾時身上。

  他起了疑,「說便說,你們盯著蕭瑾時是什麼意思?」

  榮王、永王一提氣,只覺得宣帝糊塗!這麼明顯,你還看不懂麼!怎得年紀大了,是老眼昏花還是豬油蒙了心?!

  「父皇,您——」

  「陛下,二位殿下的意思,倒像是懷疑微臣做了些什麼了……」

  蕭瑾時這時候居然還能像沒事人一樣開口。

  「懷疑?!」榮王身子幾乎彈起來,「人證物證俱有,還能說懷疑麼?」

  永王順勢便跪下,「噗通」一聲利落乾脆。

  「逆臣蕭瑾時殘害兒臣等,請父皇處置!」

  「請父皇處置逆臣蕭瑾時!」榮王應聲。

  夏其瑄不著痕跡地揚了揚眉,隨之跪下,「請父皇為兒臣做主!」

  滿殿的光,一瞬之間似乎都落在三個跪著的親王身上。

  緊接著,伺候的宮人們膝蓋嚇軟了,嘩啦啦跪了一片;李渝也跪了;然後是隨榮王、永王而來的人……最後,只剩下置身事外一般的寧芳笙、蕭瑾時,以及驚愕不己的宣帝。

  寧芳笙抬眼,掠一眼宣帝,再看蕭瑾時:他還是那麼站著,神情不改,側面看去直立如山壁。

  環顧四周,都跪了,而跪了的這些人默認站在了和蕭瑾時相反的陣營。

  寧芳笙默然。

  這一切都是她一手促成,並且希望看到的。

  但是和蕭瑾時對視上的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竟有些不適。

  她下意識撇過眼,而後低頭,也跪拜下來。

  蕭瑾時看著她彎下的背影,眼中波光搖搖晃晃,袖中的手將那塊「罪證」玉佩摩了又摩。

  逆著光,蕭瑾時臉上一片晦暗。

  宣帝終於是回過神,心中恨蕭瑾時做事太絕又偏偏露了馬腳。過度失望之下,連憤怒和震驚都顯得無力。

  「來人——」

  「將蕭瑾時壓入地牢!擇日聽候審訊!」

  雖然地牢乃關押重刑犯之地,但宣帝沒有對蕭瑾時即刻處刑,便已透露了他過分的偏向。

  榮王等當然對這結果不滿意,「父皇!這——」

  宣帝怒視,威嚴盡顯。

  「朕今日累了!蕭瑾時自有刑部、大理寺審理處置!你們都退下吧!」

  宣帝離開,蕭瑾時也被人押了下去,其他人往外退。

  寧芳笙走在最前,聽到了後面榮王的憤憤不平和陰狠、永王的不肯善罷甘休。夏其瑄沒有說話,但寧芳笙知道他必然是樂於見此的。

  九成九,蕭瑾時逃不過這一劫了。

  不想聽後面的談話了。

  寧芳笙眉梢往下壓了壓,徑直便要出宮去。

  夏其瑄看見,跨步追了上去,低聲喊住了她:「寧太傅!」

  寧芳笙聞聲止步,不明白地看向他。

  夏其瑄臉上的笑登時散去,「寧太傅可知道外頭天降奇石的傳聞?」

  「知道。」

  「寧太傅就沒有什麼想法?」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句話齊王殿下還不知道麼?」

  聽言,夏其瑄眼中划過一抹詫異。

  寧芳笙知道,但是並不想管。他們之間的合作也僅限於寧芳笙想做的事罷了,他的安危與否,與她無尤。

  既然得到了回復,夏其瑄便不會強求,只有自己去解決這個「天降奇石」的事。

  本來這樣也就說完了。

  寧芳笙瞧著他,他這一開口又是想讓自己出手幫忙,不知怎的,一股無名邪火從心底燒起來,灼心灼肺。

  眼尾上挑,十分不客氣地說:「殿下莫不是指使我慣了,便把我當成你手底下的人了?」

  她不曾有過這樣,夏其瑄愣了下,直說:「不敢,更沒有這回事。」

  哼。

  寧芳笙乜了他一眼,「既然無事,那我便出宮了,與殿下別過。」

  話落,人就走出去,只給夏其瑄留下一個後腦勺。

  前面的背影越來越遠,夏其瑄的眸色也漸深濃。

  如此看來,寧芳笙對蕭瑾時也並非完全無情啊。

  眼睛一眯,他迴轉過去同榮王、永王告別。

  永王沒說什麼,榮王沉吟片刻後開口:「你們就不想同我去地牢看看麼?難道他被押入地牢,你們就稱心如意了?」

  話說出來,含了頗多嘲諷。

  永王臉一陰,隨即道:「你說的是,是該去地牢看看!」

  「你呢?」榮王又問夏其瑄。

  夏其瑄望著他們兩個咬牙切齒的樣子,本來不想去的他又改主意了。

  「我同兩位王兄一道去。」

  因著同仇敵愾,榮王和永王對這「王兄」稱呼的鄙夷都收斂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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