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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廢妃休妻

2024-04-29 07:26:50 作者: 蘇清黎

  許多人看著她,驚詫不已。

  原來寧王妃也是這樣有性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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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壽王府自家事,與你有什麼關係!」

  大喝一聲,瞪著快要掉出來的眼睛,壽王妃猝然起立。配著眼底烏黑的眼圈和濃妝下憔悴神色,活脫脫像是要吃人的女鬼。

  「嚇——」

  在場莫不被嚇到了。

  侍從也雙目一凝,把側妃緊緊護在身後。

  許晴柔看著明明身在宴中卻又被斥於其外的壽王妃,半點也沒有心軟的意思。

  「怎麼,壽王妃此次出來,特意為了嚇人而來?那本王妃還不得不說,你的目的達到了,可喜可賀。」

  壽王妃瞳子已失了光,目光渙散,凝了半天聚在許晴柔身上,盯了半晌,好像終於想起來這是誰,前塵舊事的恩怨、一層層的怨恨和羞辱劈頭蓋臉下來,連同這些日子所受的所有委屈,新側妃的臉也重合其上,將她沒頂。

  瘋狂漸從心底最深處撲上來,吞噬了理智。

  「啊!許晴柔,我要殺了你——」

  許晴柔的眼眸閃了閃,沉著地將許櫻藏到身後,迎著面前愈撲愈近的瘋女人。

  許櫻整個人都懵了,瞳孔驟縮。然而她還知道不能讓許晴柔擋在他的的面前,失聲大喊:「姑母——」

  然而她的身子被緊緊按住,半分動不得。

  電光火石之間,壽王侍從才衝到前面,那方許晴柔卻已經如離箭的弦一般被撞了出去。

  連帶著被密密護住的許櫻也被扯遠,狠狠地擦在地上。

  「姑母!」

  「咳咳咳、咳咳——」

  心肺俱震,仿佛被撞得錯了位,許晴柔費力止住了要溢出口的呻吟。

  抬起頭,冷冷望著有些驚愕無措的壽王妃,艷紅的唇角一扯,「你果真只有撒潑的本事了,難怪活了這許多年都不曾有半點長進。」

  「哈哈哈哈。」

  沉沉地笑了兩聲,她眼裡閃爍著隱秘的暗光。

  壽王妃一聽這話,瞳子立刻又紅透了,捏緊了拳頭。

  許晴柔壓低了聲音,拉長的眼睛顯出幾分鄙薄,「我沒了丈夫又如何,你瞧瞧你,有又如何?哈!」

  「許晴柔!」

  向天一聲厲叫,壽王妃只覺得渾身的血液上涌,滿腦子只有一句話:殺了她!殺了她!

  侍從身子一震,自然不可能再讓她行兇。兩方撕扯在一起。

  除了許櫻,無人敢摻和進來,所以當壽王聽見動靜過來時,只看見壽王妃如瘋婦一般拉扯著虛弱的許晴柔。

  低低啞啞的哭泣聲從許晴柔那邊傳來,她的外甥女早嚇壞了!

  「惡婦!你在做什麼!」

  後頭緊跟著寧芳笙,一個箭步衝上來,攔住了壽王妃。

  「壽王妃!」

  然而對方卻似鬼迷心竅,甚至對著寧芳笙揮下去就是一巴掌。

  所有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這時候月門前現出一個身影,他看見那一幕,瞳子一凝。

  所幸寧芳笙緊緊制住了壽王妃的手。

  大笑一聲,如綴冰凌,「一而再再而三,你怕不是瘋了!」

  她才要發狠把人的手弄折,只聽一聲虛弱的「笙兒,你放開她」。

  寧芳笙一驚,回過頭,看見許晴柔眼裡的暗示,繃著臉使力狠狠將人甩出去。

  「啪!」

  轉手將那侍從扇得掀翻在地。

  滿臉狠厲,「你難道什麼都看不見?那你活著還有何用!」

  怒火四面散開,似要將空氣都灼盡。

  她抬起側臉,忽起一陣怪風,揚起衣擺,顯出怒火滔天的眼來。

  壽王心神一懾。

  他抬眼看了一圈,所有女賓的目光都在這裡,眾目睽睽,且院門口陸陸續續又被引過來男賓。看了一眼形容瘋癲的壽王妃,他心下很快有了判斷。

  寧芳笙冷斥一聲,「壽王爺,我已給了你情面,你卻是準備叫我母妃再受一次這樣的折辱麼?!」

  側妃眉目閃動,立在原地看著壽王。

  她知道,自從她肚子裡有了以後,壽王廢妃休妻之心便越發勃起,如今這引子一來,八成是——

  風過,無聲。

  壽王抬起了頭,走到寧芳笙面前。

  「此惡婦三番兩次尋寧王妃不快,且為人形狀不端,如今又如此生事,實在有違視聽,當不得王妃一位。今日,本王便將其廢位休棄,給寧太傅、寧王妃賠罪了!」

  此話落,引起一片瞠目結舌。

  許晴柔被許櫻扶起,這話落進耳朵也人禁不住攥緊了手,這邊當眾休妻了?

  壽王妃整個人都如木樁一般愣住,久久不能反應過來。

  片刻,壽王又道:「此惡婦從此為庶民,其行為諸錯再無壽王府無半點關係。但今日既在府中出事,冒犯了寧王妃、太傅,本王便替她在此向兩位賠禮。」

  一句話,瞬間撇開了多年夫妻情誼,劃清了所有界限。

  寧芳笙微驚訝,而又覺得實在情理之中。

  壽王妃終於清醒過來,卻徹底瘋開了:「王爺,你在胡說什麼?!」

  「這個小賤人,都是因為你!是不是因為你!」

  掙扎間,力氣暴漲,竟推開了一時不防的侍衛,向側妃撲去。

  然而,很快被攔住,堵了嘴。

  這邊如何鬧騰,蕭瑾時皆清清楚楚看在眼裡。他偏過頭,看著身邊殷勤湊過來的玉敏郡主,問道:「你母妃那樣,你不去勸勸麼?」

  玉敏冷漠一瞥,認為所有皆與她無關。

  「母妃從新側妃來了以後一直都不清不楚的,如今怕不是又抽什麼瘋了?至於父王,我又如何能勸得了他?」

  何況,她的郡主是宣帝封的,誰也動搖不了。便是母妃被休棄,她還是高枕無憂的,又管什麼勸什麼呢?

  少女眼眸是寒冰一般的冷漠。

  蕭瑾時撇下眼裡的嘲諷,想來果真是壽王、壽王妃教出來的好女兒。

  如此有了對比,他不禁想到,寧芳笙也是冷漠的,卻是除了她的母妃。

  他仍舊記得寧王妃溺水那日她的種種憂慮於形。

  然而,為何她偏偏對「親妹妹」那樣呢?

  實在是矛盾而讓人難以理解的。

  想過了許多,蕭瑾時便有些意興闌珊,不願再應付玉敏。

  躲開玉敏伸過來的手,意有所指地望著前面的鬧劇,道:「今日便罷了,不出去玩了。你家裡出了這樣的事,便是做樣子你也要關心關心的。」

  玉敏卻不肯,她如今正在這段關係的興頭上,急急出口道:「便是樣子我也懶得做,總之又影響不了我的。」

  意味不明地笑看了她一眼,蕭瑾時扔下一句「告辭」,轉身就走了。

  「哎——」

  到最後,這一場宴便成了休妻大戲,壽王妃成了庶民。被臉色難看的王自忠勉強帶了回去。

  拜別上車後,寧芳笙望著許晴柔,又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許櫻,欲言又止。

  最終無奈又惱怒地叱了一句,「母妃下次再不能這樣以身行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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