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 想想就激動

  中盤啊，還沒下到收官夏掌門就贏了！

  媽呀，對手可是一品入神啊！

  照臨寺外群情激奮，啊啊啊啊啊的聲音響個不停，第一局夏掌門認輸，第二局夏掌門輕取，目前是平局啊！

  最可怕的是，夏掌門才十七歲！

  回想一下咱們的十七歲，有的人才考進爛柯院，有的人在道場胡混，九品免狀一直握到老。

  再看看大神們的十七歲：沐風野狐四處遊歷，棋藝飛漲，天家雪雍拿到三品免狀，而九禾官子，十七歲已是二品坐照，還贏了一品入神一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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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想得再大膽一些，夏掌門五番棋贏下三局，那豈不是……

  艾瑪，想想就雞凍啊！

  ————

  官子離開照臨寺，沒回清源道場，而是帶上銀邊肩沖秋元去了素澹園，還沒進門就問：「王爺回了沒？」

  門口的丫鬟忙道：「王爺剛回來，在水榭等您呢。」

  官子一溜小跑奔觀芷榭而去，路過鹿苑，還順手餵了天元鹿餅。鹿餅是官子某天回園子的時候做的，下人們學會了，便一直給小鹿吃這個。

  燕禎正在水榭欄杆旁看水上鴻鵠，見她來，笑著招了招手。

  「真找到了？」

  燕禎點點頭。

  「帶回來了麼？」官子著急地問。

  「嗯，」燕禎拉過她的手，「那人躲在親戚家，連門都不敢出，叫咱們找了大半年。他嬸子買布的時候跟別人抱怨，這才露了行跡。」

  官子咬咬嘴唇：「找回來就好，這回看他們如何狡辯。時候到了，報應一個都不會少。」

  燕禎將她拉進懷裡抱了好一會兒，陽光正暖，姑娘一路跑來，小臉紅撲撲的特別可愛。

  銀邊臉有點兒紅，肩沖覺得主子的狗糧不得不吃，索性裝沒看見，只有秋元最淡定——早都習慣了好吧，在東嶼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們是倆男的呢，還給他們望風怕他們暴露呢！

  官子靠在燕禎胸口，有些不高興：「我最近沒怎麼長個。」

  「沒事兒，不矮。」

  「這些日子吃得也有點兒多。」

  「不妨事，還是挺瘦的。」

  「腰都沒以前細了。」

  「剛好，軟軟乎乎的不硌手。」

  官子噗嗤一聲笑了：「別慣著我，萬一我當真，繼續胡吃海塞，那可就丑了，你就該嫌棄了。」

  「我自己看上的姑娘，我不慣著誰慣著？」燕禎說著，拉著她小手回到水榭里：「今天下得累吧？」

  「還成，我沒那麼嬌氣。」

  「今天才是真正的較量，阿芷覺得，夜驚霆的司天星斷如何？」

  「很強，」官子拿了扇子給燕禎扇風，說道：「司天星斷並不是浪得虛名，在四大道場掌門人中，夜驚霆確實更勝一籌。」

  燕禎笑出了聲，奪了她的扇子給她扇著：「可阿芷是中盤勝的，這叫夜驚霆如何自處？」

  官子也笑：「我是該贏就贏，都已經認輸一局，可不想再跟他客氣。現在下棋不比以前，腦子不疼就算得清。唉，從東嶼回來後，好久沒看見兩個小官了，還怪想她們的。」

  燕禎笑笑：「腦子不疼才好，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官子應了一聲，突然垮下臉，哼唧兩聲趴在桌子上：「我現在後悔了，挑戰賽之後憑什麼讓他們定章程，我自己定下個日子也好啊。」

  燕禎用指尖戳她臉蛋：「這是怎麼了？」

  「第一局棋，五月初一。」

  「嗯。」

  「今天第二局，五月初三。」

  「沒錯。」

  官子氣不打一處來：「後天第三局，五月初五！我還想看賽龍舟呢，去年在東嶼就沒看上，今年又看不成！」

  燕禎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啊，盡記著這些。」

  官子小聲嘟噥：「生活要有儀式感。」

  燕禎忍俊不禁：「龍舟賽是安平王負責，此時都已經安排妥當，時辰也不能改。要不，咱們跟夜驚霆打個商量，上午看完賽龍舟再去下棋，如何？」

  官子搖搖頭：「我馬上就是一品入神了，我得有節操。第一局直接認輸已經很任性，就不改時間了吧。嗯，我是有風骨的，我端莊穩重，一點兒都不愛玩兒！」說著，她站起身：「你等我一會兒哈，我去趟小廚房。」

  燕禎蹙眉：「好些日子沒回來，不好生歇著，跑廚房去做什麼？」

  「我明天一早就得回去了，道場裡也要準備準備，好過端午節啊。掌門人不能溜邊是吧？趁著我還在園子裡，這會兒給你包幾個粽子，你愛吃甜的還是鹹的？」

  燕禎笑道：「都行。」

  這一晚，好多人不能寐。

  「爹爹，」夜闌珊眼睛哭得紅腫，抽抽搭搭道：「您是不是故意輸給她？您怎麼能放任她騎在咱們頭上？」

  夜驚霆嘆了口氣，和阿芷星陣想比，闌珊才是倍受偏愛的那個，她入爛柯院之前，也是夜家的驕傲。可這些年她毫無進益不說，心思都用在別處。唉，別說跟官子姐弟比，就是沐家那姐妹倆，也遠遠將她甩在後頭了啊。

  明明什麼都不懂，卻這樣聒噪。

  夜驚霆擺了擺手：「回去睡覺吧，算砂，把你妹妹帶回去。」

  夜闌珊不依：「爹爹，我面子都丟光了，那些人都取笑我。哼！她算個什麼，我娘才是正牌夫人！」

  「闌珊！」

  夜闌珊邊嚎邊說：「爹爹你怎麼吼我！我知道您恨我是個女孩，我還知道您想認那個小崽子！」她跺跺腳跑走，留下一臉懵圈的夜算砂風中凌亂。

  夜算砂不打算參與掌門人家事，他只是個大侄子，他前些天輸給阮輕裘已經很可憐了，這幾天受狐狸和金井欄擠兌，更加可憐！夜算砂趕忙告退，他也需要找個角落默默舔傷口的好吧。

  夜驚霆站在院中凝望夜空，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領先那麼多，怎麼就莫名其妙送了回去？是自己年歲大了，對盤面的感知變遲鈍了嗎？

  盯著星光太久，夜驚霆眼睛有些發花，他揉揉眼，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當時的盤面擺在那裡，就如花眼看星光出現了重影，看到的已經不是本來面目！

  真實的形勢，白棋並沒有落後吧。是她的障眼法，還是自己的形勢判斷出了問題？

  那麼下一局，該換個策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