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真沒想到我和你竟然還能合作。
2024-04-29 05:50:20
作者: 李域
周珈安冷冷地垂下雙眼瞪了他一眼說:「你的故事我沒興趣聽!快從我身上走開!」
ALEX把手輕輕地撫在周珈安的臉頰上問:「你是一個作家,怎麼可能不會喜歡聽故事呢?」
「我就不喜歡聽你的故事!」急躁不安的周珈安開始對身旁的ALEX大發脾氣。
ALEX知道這個女人的耐性幾乎被自己磨得差不多了,他絲毫沒有再理會周珈安的情緒繼續地往下說:「後來我們認識了一些種鴉片的地主,我哥便開始在那個莊園裡給人家種鴉片。但是那地主不厚道,他一直欠著我哥的工錢就是不給,所以一個無法忍受的飢餓的夜裡,我哥拿起了刀子把那地主的一家人都殺了,他還把他的女兒都捉了給我,說是送給我的禮物,那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世界上除了填飽肚子外人還可以擁有的另外一種需求,一個男人的需求,你懂嗎?安安。」
「別這樣叫我,我覺得很噁心!」
「每天晚上的夜裡皇甫瑾不也是這樣喊你的嗎?怎麼他喊就不噁心,我的就噁心?」
「因為你是有心理毛病的病人!」
ALEX突然仰起臉哈哈大笑了幾聲,然後他便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自言自語地說:「你看,我這人就不像你那麼會說故事。說著說著我怎麼就偏題了,還是說回皇甫瑾父母的事。」
「我不聽,你可以省口氣!」
「不要!」ALEX突然間發起了脾氣,他從床上坐了起來低下臉死死地盯住了周珈安大聲地說:「誰都可以不聽但是你一定要聽,而且我還要你為我和我的哥哥寫一本書。」
「得了吧,為你這種變態的人寫書我還怕會玷污我的筆!」
ALEX拿過了酒杯喝了一口紅酒繼續地往下說:「後來我哥哥當了那園子裡的主人,漸漸地他認識的人越來越多,也漸漸地不甘心只是做一個種植罌粟的農場主。後來他幹上了毒品交易的生意,從剛開始只是單純的買賣到最後發展到擁有了自己的工作坊,我哥哥成為了當時金三角最有權力的大毒販。本來他的日子過得可是順風順水的,我和哥哥每天都有花不完的錢,每天不是女人就是喝酒,這樣的日子是我和哥哥兩人曾經做夢都沒有夢見過的。直到皇甫瑾的父母出現,他們把這一切都破壞掉了!」
「那也是你哥咎由自取的,關皇甫瑾的父母什麼事?!你哥做了那麼多的壞事!」
ALEX二話不說一巴掌地便甩在了周珈安的臉上,一陣赤辣辣的疼痛貫穿了周珈安的全身,ALEX看了一眼她臉上大大的巴掌印說:「不知道等一下皇甫瑾看到會不會想要打死我。」
「你說什麼?」
「我剛才用了你的手機給他打了電話說你在我這裡好好地睡著,然後他就很著急地說要過來陪你了。」
「你到底想對他做什麼?!」
「當年他的父母把我哥交易的地址告訴了國際刑警,我哥差點就命喪當場在那些臭警察的手上,你說我能不記著他們一家三口嗎?!」
「可是你已經害死了他的父母了,你還想要怎樣?!」
ALEX嘴角微微地抽動了一下,他的眼裡裝滿了怨恨說:「當年,皇甫瑾應該是要和他的父母一起去的,不過他命大,半路上跑出了個沈嗣不要命地把他救了。我今天就是來取回他本應該就要丟掉的性命!」
「就一定要這樣錙銖必較嗎?」
「不計較,那這批貨的事怎麼說?!」ALEX的情緒開始有點激動了,他雙手捏緊了雙拳低下頭對著周珈安說:「他手上的那批貨本來就是我哥的,是黑龍這個叛徒,是這個叛徒聯和皇甫瑾的父母出賣了我哥!」
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周珈安總算是在ALEX的口中聽了個明白,她不禁冷冷地笑了笑說:「好好過日子不行嗎?就非得一定要這樣打打殺殺的嗎?」
ALEX把手裡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他把手裡的空杯子朝著地上一扔,響亮的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嚇得周珈安不禁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好好的過日子,我哥好好地過日子換來的什麼?一直被欠的工錢,我們兄弟倆大冬天的窮得連生個火爐都不敢,怕的就是會燒完明天拿來煮飯的柴。」
周珈安忽然想起了自己以前寫小說時曾研究過的一些心理書,現在的她只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她決定利用同理心企圖繼續地與ALEX溝通獲取他的信任。
周珈安瞧了因為生氣而通紅著臉的ALEX說:「你的故事我聽了也很難過很同情,但這不能成為你們做錯事的藉口。上帝是公平的,祂既然給你們關上了門就必定會給你們開一扇窗的。」
ALEX抬起臉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冷冷地笑了笑繼續地往下說:「我哥後來被我救了回來,可是已經是一個廢人了。那些警察在他身上留下的彈孔我數都數不過來,最終沒能承受自己身體上的疼痛,他就是算在這張窗扇吃下了安眠藥死的。」
「那是他的命,賣了那麼多的毒品害了那麼多的人,破壞了那麼多曾經幸福的家庭,難道你還覺得你哥是對的嗎?」
「用我們自己的手掙錢,有什麼不對?你告訴我,有什麼不對?」
「你們賺來的這些錢背後都是沾著其他人的血的,怎麼就對了?」
ALEX從周珈安的身旁走了下來,他回頭看著被綁在床上的周珈安淡淡地回了句:「等一下皇甫瑾來了你就會知道我剛才說的到底對不對。」
趙卓雲得知了周珈安被ALEX捉了之後第一時間便準備趕往看守所去會一會黑龍,辦案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黑龍對所有的人肯定都有隱瞞。還沒走出警察局的大門口就被早就等在一旁的譚立擋住了去路,譚立雙手插在自己的褲袋裡裝作不經意地看著趙卓雲問了句:「雲,這麼著急的要去哪裡啊?」
「也沒多大的事,就是去一下學校那邊。」因為皇甫瑾叮囑過自己警隊裡可能有黑警的存在,所以趙卓雲的這次行動變得更加地謹慎了些。
趙卓雲越是這樣隱隱藏藏的,譚立便越覺得皇甫瑾和趙卓雲的關係越是不簡單。譚立笑了笑往前地走了一步,他輕輕地拍了拍趙卓雲的手臂說:「雲啊,我只是想要奉勸你一句,有時候做人可不能太感情用事了。你什麼都好,就是這一點不好。」
趙卓雲故意地反問了句:「譚隊,不是很能明白你的意思。」
以趙卓雲的智慧譚立知道他根本不可能不會明白自己說的話,所以他也只好順著他的意思繼續地把話再挑明了一點說:「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像皇甫瑾這樣的人你還是別說和他再粘上什麼關係地才好。」
趙卓雲揚起嘴角笑了笑,他把玩了一下自己手裡握著的鑰匙說:「我不知道譚隊你在說什麼。」
譚立精明的雙眼裡帶著點驚訝的神色看了看趙卓雲,既然知道他要一意孤行譚立也沒再多說些什麼了,他轉身什麼也沒說地就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趙卓雲開著車來到了皇甫瑾的公司低下停車庫,皇甫瑾戴上了口罩和帽子,換了一身休閒的打扮便從自己辦公室的秘密通道走到了地下車庫和趙卓雲匯合了。
趙卓雲也戴上了口罩和黑色的帽子,他坐在車內再仔細地查看了一下周圍有沒有可疑的車輛後便根據內存卡上提醒的位置出發了。
「剛才從警局出來的時候有其他可疑嗎?」
趙卓雲想起了剛才譚立對自己的一番若有似無的問話,他還是瞞著皇甫瑾咽下了話語回了句:「沒有,我也是跟其他人說我只是去看守所看一下黑龍。」
「黑龍這個人是個吃裡扒外的人,他的話你們不能全部盡信。」
「他以前還專做污點證人舉報你販毒。」
「這個小人,早知道當年我就直接讓沈嗣把他給殺了。」
這說起來也是奇怪,沈嗣是皇甫瑾最忠心的僕人,像今天這樣危險的行動沈嗣竟然沒有跟隨皇甫瑾一起來,這也不禁引起了趙卓雲內心的一點想法,雖然嘴上想要開口問但也不知道該從何開始。
車子一路上快速地飛奔到了西邊的一個廢舊水庫位置前,趙卓雲還故意地圍著水庫前的草地上繞了好幾圈。不停地從後視鏡里確認周圍沒人也安全的情況下他才繼續地踩下油門朝著目的地的方向開去。
「差不多就把車停下走吧。」
「好。」
趙卓雲把車停在了一顆大榕樹下,兩人從車上走了下來。趙卓雲把腰間的配槍拿在了手上,皇甫瑾瞧了他一眼說:「膽子那么小,怎麼當警察。」
「我是有準備,和膽子沒關係。」
「真沒想到我和你竟然還能合作。」
「你到底有沒有販毒我等一下還得去驗清楚那批貨的數量才能下結論。」
「我說了,我一直就沒有販賣過任何的毒品。而那些被我銷毀的毒品數量都有帳本記著了,就放在那倉庫的暗格里。」
「還不笨。」
「你也不傻,快點把貨取了就去救安安,在那變態的人手上多一分鐘我都擔心。」
「你的心情我明白。」
「看地圖前面便是了。」
趙卓雲拿著手機朝著被重重大樹包圍了起來的廢舊水庫塔,越過了一個小小的森林皇甫瑾看著眼前的景象腦海里浮現了一些模模糊糊的記憶,他停下了腳步閉上雙眼敲了幾下自己的後腦勺。趙卓雲回頭看了他一眼問:「怎麼了?」
「頭有點痛。」
「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都是很模糊的東西,我們還是趕緊走吧,救安安要緊。」
兩人穿過了小森林終於都來到了廢舊的水庫塔前,趙卓雲把槍放回了自己的後腰上,兩人順著一條鏽跡斑斑的樓梯走了上去、趙卓雲看著水塔里空空如也,他不禁懷疑地回頭看著皇甫瑾問了句:「貨呢?」
皇甫瑾也站在原地仔細地環視了一圈,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嘀咕了句:「是在這裡的,讓我想想都藏到哪裡去了。」
趙卓雲下意識地把手摁在自己的後腰上,他緊緊地握住了腰上的手槍。
「快點給我走!不然我一槍打死你!」
突然聽到了附近還有其他人的聲音,趙卓雲和皇甫瑾兩人趕緊地在躲在了水塔的雜物箱後面。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別在這裡嘰嘰歪歪的!」
突然胖虎和他的幾名手下押著一個穿著破舊的,渾身是傷的男人走上了水塔里。胖虎一腳重重地踩在了那男人的肩膀上,他二話不說彎下腰便是給了一個大大的巴掌。響亮的巴掌聲後那男人翻了一下身,這時皇甫瑾和趙卓雲才看清是沈嗣。
看著雙腿上全是已經流幹了血的痕跡,雙手被緊緊地束縛在背後,臉上胸前也全是血跡斑斑的,皇甫瑾忍不住地正要從雜物箱的背後起來卻被趙卓雲摁了下來,他看著皇甫瑾輕輕地搖了搖頭。
胖虎把槍抵住了沈嗣的額角問:「說,貨到底在哪裡?!」
沈嗣淤青紅腫的雙眼看著胖虎恥笑了一下說:「你當我是白痴嗎?就算是我說了,你也不會放我和瑾少一條活路,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沈嗣只是想玩你一回。」
胖虎朝著沈嗣的臉上狠狠地踢了一腳,沈嗣連聲地便在地上滾了幾圈。胖虎朝著水塔的上方發怒地開了幾槍大喊了聲:「你他媽的,敢騙我!我現在就殺了你!」
說完胖虎便再次舉起了槍對著沈嗣的後背上又開了一槍,血噴涌地從他的背脊上流了出來。躲在角落裡的皇甫瑾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後腰上想要拔槍,趙卓雲一把地將他重重地摁在了牆上,他濕著的雙眼盯著皇甫瑾示意他不能輕舉妄動。
傷痕累累的沈嗣躺在地上無力地動了幾下嘴角,他輕視地看了胖虎一眼卻什麼都沒說了。胖虎身邊的一個小混混走到胖虎的跟前說:「胖虎哥,你看這裡什麼都沒有,估計那小子也就是騙我們的。那現在我們是要走還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