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夜會

  這句話問著，她便已經準備進辦公室了，關於回答其實蘇謹心底里是篤定的。

  「嗯，」果然，保潔大姐連連感慨，「墨總是太累了，凌晨都沒睡呢，那會兒我都睡了。」

  蘇謹聽著只是覺得好笑，忍不住隨口說了一句：「你都睡了，你怎麼知道他沒睡啊？」

  「有人來找墨總啊，」保潔大姐打了個呵欠，「都快兩點了，那個女的還來找他呢，你說這工作...　...」

  後來說了些什麼抱怨之類的話，蘇謹並沒有聽進去。

  凌晨兩點什麼樣的女人會來找他？

  蘇謹捂著腦袋，覺得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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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電話吵鬧著，叫她煩悶的重重一下拍在桌上，手掌都拍的通紅，卻不覺得疼痛。

  是他打來的。

  電話接通，蘇謹的語氣還算是溫和：「行川，」她頓了一下，「早飯吃過了嗎？」

  「吃了，」他的聲音聽上去還挺精神，「到公司了吧？今天中午上來一趟，一起吃飯。」

  蘇謹應下，猶豫著，還是掛斷了電話。

  她還沒想好有些話該怎麼去問，甚至該不該問。

  方才她是慌了，所以忘了問一件關鍵的事。

  想到這裡便又趕緊出門，找門口的秘書問了保潔換班的工作室，追上去的時候，大姐還沒走。

  見到蘇謹慌慌張張的來，還有些驚訝：「怎麼了蘇經理，您找我有事？」

  「也沒什麼，」蘇謹想了一下，「我有個事要跟墨總匯報的，但聽說昨晚他很忙，怕現在上去打擾了他。」說著頓了一秒，「那個女人昨天什麼時候走的啊？」

  保潔大姐皺起眉頭，認真的想了一下：「不清楚，反正現在總該走了。」

  蘇謹便佯裝瞭然：「噢，昨晚肯定是有什麼要緊事，來了一下便走了吧。」

  「那倒不是，我在樓下值班，兩個小時內肯定沒走吧。」

  那算起來，也到了凌晨四點多。

  這個女人何時走的便也不重要了，到了那會，基本就算是待了一整夜，估摸著也是清晨在人們來上班前才離開的。

  這是多要緊的事呢？深夜來，凌晨走。

  蘇謹扯了下嘴角，心中密密麻麻的煩躁。

  午間的時候，她還是按照時間到了他的辦公室內。

  「這些都是項目團隊從幾千道菜品里選出來的，你嘗嘗。」他的眼色很暖，瞧得出來對這件事他是上心的。

  蘇謹點頭，卻沒有著急落座。

  她的視線在辦公室內逡巡了一圈，從各個地方掃過，終究落在了那個房門口。

  想到之前的那盒東西，即便是未有開封的，也在她的心裡了烙下了陰影。

  如非必要，蘇謹並不願意在重臨此地。

  只是這次進去，她卻有些訝異，「這裡變了樣？」

  墨行川對於她的直接倒沒有任何的意外：「嗯，上次你來了之後我叫人重新設計了一下，其實還沒有裝完。」

  以前那般溫馨的小家一般的裝修已經被拆除，現在都是簡約的灰白色裝修，一看就是他自己的風格。

  但是那張床依舊保留了下來。

  「劉季走了，這地方也變了。」蘇謹笑著，好像只是在和他開玩笑。

  墨行川的眸色冷了下來：「蘇謹。」

  她沒有答話，只是走進去細細的看了一圈內里，這地方還有一股子新家具的味道，床上的用品一看便是秘書才鋪上去的，連摺痕都在。

  「臨時換的？」她問。

  墨行川沒有遮掩：「早上換的。」

  「這麼巧，為什麼忽然換了？」蘇謹想起昨夜的事。

  他往外面走著：「髒了就換了。」

  兩個人都沒在說話。

  回到內廳的餐桌前，蘇謹看著一桌子好看的菜品，一點胃口都沒有。

  冷了一會兒，他也沒去催促。

  內里的氣氛開始變得僵硬，好像再不說點什麼，兩人便顯得在冷戰一般。

  終究還是她先開口了。

  「是。」

  「一個人？」蘇謹再次追問，放下餐具，看著他。

  墨行川便起身，來到她身邊，環抱著她的腰，腦袋抵在她的肩膀，仿佛撒嬌：「嗯，你怎麼了？」

  尋常他這樣的時候，蘇謹是毫無抵抗力的，任由他做什麼都會依著。

  但這次只覺得更加不安，就好像他只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所以她追問：「我以為你很忙，晚上會有許多人來找你開會之類的。」

  說的算是委婉，以往的他會大方的承認，證實這一切都不過是她的猜想。

  墨行川卻沒有答話。

  蘇謹便輕輕的起身，不動聲色的掙開了他的手。

  過了一會，她又問了一遍。

  「昨天晚上，不是有客戶來找你商量重要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