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噩夢

  發出這條信息之後，蘇謹的大腦空白了一瞬，甚至不明白方才是什麼驅動著自己打出這行字的。

  她甚至立刻就後悔了。

  可陳容那邊的電話卻直接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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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兒不在家吧。」她並沒有詢問，反倒是如此篤定，甚至沒有探尋蘇謹忽然和她說這些的原因。

  蘇謹輕聲的應著，然後沒在說話。

  「你之前和我說川兒在外面的事你都是清楚的，也不介意。」陳容如今想起，也覺得匪夷所思。

  「嗯，」她輕輕的解釋，「我那時候和你說的，就是我知道的。」

  廬林府，和劉季，都只是一些誤會罷了。

  說了這些，陳容卻又沉默下去，半晌才開口：「所以你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可這番話要她現在來坦白，又著實是難的。

  「阿姨，您知道的，方便告訴我嗎？」蘇謹問。

  陳容自然不願意插足兒子的感情之中，只是忽然想到上一次陳暇拉著她的手，那副高興的模樣，便又將聲音沉了下去。

  「劉季和他具體什麼關係，我不清楚，但原先川兒自己承認過，不算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陳容頓了一秒，「或許就是男女關係。」

  蘇謹以為在聽到這個名字和他的事，自己的心情不會再有波動，可她終歸高估了自己。

  這一秒，捏著手機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是張口，安靜著。

  「他在廬林府經常一待很久，現在我沒去過問了，你要真感興趣，自己去問問。」陳容說完，語氣倒是肅然了一些，像是蘇謹的長輩一般，「年輕人的感情我不會插手，那是你自己的選擇。」

  這一瞬，蘇謹竟然覺得她似乎誤會了陳容，好像她對自己也並沒有多大的惡意。

  想要說聲謝謝，卻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了忙音。

  於是扯了下嘴角，她便關上手機，睡了。

  夢裡，都是他和她的影子，自己便只是個旁觀者。

  噩夢一場！

  蘇謹驚醒的時候不過凌晨五點，睡了四個小時人卻不覺得疲憊，只是身體很酸，卻依舊撐著坐起了身子。

  她又拿出電話，指尖在他的名字上反覆劃著名，終究沒捨得撥出去。

  這個時候他肯定還在睡覺，蘇謹不願意吵醒他。

  想了想，便還是自己收拾著出了門。

  六點的時候，天光微亮，蘇謹坐在車上，駛出路口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一下，忽然一打方向盤，往公司的反方向開去。

  「現在還早，吃個早點在去上班吧。」她心裏面這樣想著，足下的油門卻踩的很重，不過半小時不到，車子已經停在了廬林府的正門前。

  冬季的早晨，大門口來往的行人確實很少，倒是早點店著實都開了張，蘇謹隨意掃了一眼，見著自己當初喜歡吃的那幾家卻也還開著門。

  只是生意一般的樣子，屋內熱氣裊娜，外頭卻沒幾個人往裡去。

  她並沒開進小區，只是選了一家老店坐下，要了一籠包子，面朝門口坐下。

  老闆是個和氣人，打眼看了她幾次忽然開口：「你以前就是住在這裡的吧？」

  蘇謹並不習慣這樣和人搭訕，但知道老闆是熱情好意的，於是點點頭：「搬走也有段時間了。」

  「是啊，我記得你兩，以前總來的。」長的好看的人更容易被人注意，像她和墨行川這種，在人群中向來是惹眼的存在。

  多來幾次，便很容易被記住。

  不過蘇謹並不喜歡被注意和討論，所以聽著也沒有熱情的回應，面上只禮貌的笑了一下。

  老闆便開口：「你們兩個怎麼沒一起來吃啊？」蘇謹沒想著接話，只低頭吃飯，老闆卻自顧自的繼續，「上次他來，現在你來。」

  蘇謹又抬起頭，放下筷子，「他剛剛來過嗎？」

  這個小店的位置正對著馬路對面的廬林府大門，而她坐著的位置便恰好可以透過玻璃門清楚看到車庫出入口的行經車輛。

  這麼早，她覺得墨行川不可能就出門了的。

  店老闆搖搖頭，看著她這幅表情，便以為自己戳中了人家的心事。

  年輕男女，分分合合都是必然。

  他只道：「沒有，」然後補充，「前段時間吧，我也不記得了。」

  老闆識趣的走開了。

  蘇謹坐在椅子上，回憶著哪一天他是不在家的。

  這段時間他好像沒怎麼在外面過夜，就算偶爾，也是確實因為工作任務繁重的。

  或許有那麼幾次市內出差，隔得遠了也會早出晚歸，但蘇謹記不起了。

  並非每一日他的行蹤她都能記得。

  吃完早點，蘇謹也沒有著急離開。

  她看著時間，見著廬林府大門處的人越來越多，多數人開始出門上班，往外的車子一輛接著一輛，倒也確實沒有她眼熟的車出現。

  直到了早上八點，若是再不走蘇謹便要遲到了。

  又挨了二十分鐘，她開始去公司了。

  通常情況下，墨行川的車都是停在固定的地方，地下車庫和外廣場都留有他的專屬車位。

  除非跑動的頻繁，不然像昨晚一樣，他留宿在公司的話，那麼車子應當停在外廣場的正門前。

  蘇謹一般都是往地下車庫開的，這次就例外了。

  當她的視線掃在那輛沾染了薄霜，好似在外面停了一夜的黑車身上時，便鬆了口氣。

  心底里空白的又將車開走了。

  在電梯外，蘇謹看到早起負責打掃的保潔阿姨已經收拾得當準備換班了。

  她走的時候，蘇謹便忽然喊住了她：「昨天下半夜是你值班的吧？」

  從下半夜到早上九點是一個班，這點，早在她還沒有來總部的時候便摸清楚了。

  「是啊，蘇經理。」這個保潔，便是原先好心提醒過她幾次的那個，兩人也算是挺熟悉的了。

  蘇謹笑了一下，順手遞給她一杯從樓下買來的熱豆漿：「昨晚墨總在公司忙到很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