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罰跪
2024-04-29 05:37:17
作者: 西柚廿九
若不是這番話說的實在是沒個正形,這般酒瘋,唐夫人也不會生氣,可是……
「柳心,愣著做什麼?快扶著你家小姐回房去,喝不得酒也喝這般多,瞧瞧這說得是什麼話?等醒了,我定要好好地懲罰你,幾個月的規矩不知道是學那去了!」唐夫人怕周長嶧心生不滿,只好厲聲催促。
周長嶧卻不覺得生氣,雖是有些驚訝唐楉直呼自己的名字,心裡只是越發疑惑,怎麼這個丫頭不喜歡自己也就罷了,似乎厭惡自己,連口酒都不願給自己喝?這一大罈子若是真喝下去,她的小命可就嗚呼了!周長嶧搖了搖頭。
「長嶧啊,這小女喝醉了,總是胡說八道的,她的話,你可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沒事,唐姑娘可愛的緊,又怎麼會生氣?這是到底還是太貪嘴了些。」周長嶧如是說道。
「母親,您看,周兄並未生氣,您就莫要責罰妹妹了。」唐柏心下對周長嶧生了警惕之心,
「此事你不用理會。」唐夫人從來就不指望寵妹無度的唐柏能夠讓唐楉長教訓!今日是周長嶧不計較,日後呢?盛京處處是貴人,稍不留神,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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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柏只得噤聲,他能勸則勸,卻也知道唐夫人的做法是對的。
周長嶧倒是很享受地喝著桂花蜜酒,不得不說,這酒確實釀的有味道!
想著,周長嶧又喝了一口。
「果果如何了?」唐夫人怎麼都睡不好,便去去瞧唐楉。
「水……」柳心正準備回話,躺在床上的唐楉便喃喃道。
「快去拿水過來。」
柳心幫忙扶起唐楉,唐夫人仔細地餵著唐楉,過後搖了搖頭。
「叫你貪嘴!」到底還是心疼唯一的女兒,替唐楉掖好了被子。
「如何?小姐可是有吐過?」
「回夫人的話,小姐吐了,灌了醒酒湯便睡了,大夫來看過,說是沒有大礙,好好睡上一覺便成。」
「那便好。」
「爹爹……」唐楉做了一個夢,夢裡頭,不僅哥哥母親都在,就連父親也在,真好。
唐夫人聽了,卻是渾身僵硬,她可憐的果果。
唐夫人忍著淚意,吩咐下人照顧好唐楉,便回了院子。
田嬤嬤見了,心疼的不行。
次日,
唐楉一覺醒來,卻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只剩下頭疼。
「柳心,你這是怎麼了?」葉心正替自己梳妝,唐楉卻是瞧見了柳心一直在一旁立著,滿臉懷疑。
「葉心,你說。」唐楉見柳心不說話,忍不住問葉心。
「奴婢不知柳心想著什麼呢,許是昨日夜裡的事情?只是昨日葉心不在小姐身旁,也是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的……」
「柳心,你倒是說呀。」唐楉嘟著小嘴,很是不滿地看著柳心。
「也沒什麼,就是昨日小姐喝了太多桂花蜜酒,然後發了酒瘋,說……說了些話。」柳心縮著腦袋說著。
「什麼話?」唐楉的心,咯噔一響,她莫不是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該不會,逮著周長嶧叫夫君吧?簡直是……
葉心挽好頭髮,立在一旁,也打算一聽。
「就是,您昨日說桂花蜜酒是您釀的,夫人和公子都可以喝,周大人喝,您不願。」
「那你怎麼不捂著我的嘴!」唐楉睜大了眼睛,整個人騰的站了起來。
「奴婢也不知道您要說這些話呀,何況,也攔不住……」柳心很是委屈地看著唐楉。
「罷了,我發酒瘋時如何,我也知道!那,我說這話時,母親可是聽到了?」任憑誰聽到了都還好,若是母親聽到了,唐楉頭皮發麻。
「夫人就在您旁邊……她還說了,等你醒了,要好好地罰您……」柳心如實說道,卻是讓唐楉失了顏色。
「葉心,你快,給我畫個慘澹些的妝容!母親見了心疼我,就不會罰得那麼重了!」唐楉前世是見識過唐夫人對這些事情是有多在乎的,一開始她也是討厭極了,一度覺得母親不疼愛自己。
後來,回了盛京,她慢慢懂得了母親的良苦用心。
「好啊!你往日就是這麼騙母親得不成?柳心葉心,我讓你們照顧小姐,可不是要你們兩個縱容她無法無天的!」唐夫人聲音洪亮,裡頭的怒火,讓三人覺得完了……
「夫人恕罪!」柳心葉心忙跪了下來。
唐楉忙走到唐夫人的身側,拉著她的衣裳,想通過撒嬌的方式讓她氣消。
「母親……果果知道錯了,您別生氣,您生氣就不好看了!」
「你若是懂事些,我自然不生氣!我原本心疼你昨日喝多了酒,身子定然不舒坦,過來看看你,誰知你倒好!這兩個丫頭瞧著也是慣犯了,怎麼也該要懲戒一二才是。」唐夫人坐在了椅子上,胸口起伏,是氣得不輕。
「母親……女兒實在是不想跪祠堂,所以才……女兒知錯了。柳心葉心她們是女兒的婢女,自然是聽女兒差遣的,女兒的錯,不該讓他們承擔,女兒這就去祠堂跪著,您不要懲戒了她們。」
「小姐!」柳心葉心知道唐楉待她們是極好的,卻是沒有想到,竟能夠為他們做到這個份上。
其實,唐楉除了真心疼愛兩個婢女之外,也是知道,不論如何這祠堂是跪定了,想要少些人受罰。
「罷了,你用了早膳再過去,抄了《女誡》就跪著。至於柳心葉心,不論如何,不能夠引導著主子向好,便是護主不力,必當懲戒,各打十下手板,罰俸一個月!」
「多謝母親(夫人)」
唐楉靜心地抄寫女誡,倒也不埋怨。若是不抄女誡就更好了,這裡頭,全都是對女子的束縛!前世,那個名義上的婆婆,便最是喜歡罰她抄這個……
唐楉拿著筆的手一頓,搖了搖頭,繼續謄抄。
「夫人您瞧,小姐還是很乖巧的,昨日那些話,定然不是有心的,不過是酒後胡言,懲戒一番,便罷了。」田嬤嬤扶著唐夫人,低聲說著。
「我何嘗不知道,果果是懂事了許多,可是盛京終究不是懂事了就夠。有些道理,她一定是要明白的!」唐夫人幽幽地說道。
唐楉抄好女誡,剛跪在蒲團上,唐夫人便跪在了一旁。
「母親?」
「你可怨恨母親?」
「女兒怎麼會怨恨母親呢?女兒知道母親是為了女兒好,女兒知錯了。」
唐楉越是這般,唐夫人便越是不忍心。
「果果,你要記得,有些話,你不是故意說出口的,但是,被有心之人聽去了,指不定在什麼時候,就成了自己脖子上的利刃,稍稍動手,便可要人性命!」唐夫人說著,看著眼前的排位,唐家的列祖列宗,這些道理,當真是血淚教訓。
「女兒記著。」唐楉紅了眼,前世母親說這些,她聽得厭煩,什麼都沒記住,如今,怎麼也要好好地記著。
經過醉酒一事,唐楉便更不願意與周長嶧有所交集了,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然後與周長嶧斤斤計較,那便躲避著,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