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討要說法

  柳雲裳向玉梅打聽了些母親生前的事，然後把玉梅安頓好，意氣風發的趕去找柳秦評理，柳雲裳心裡暗想「與其讓他來找我算帳不如我先去找他算帳」

  有道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王太醫，我家小女怎麼樣了？」柳雲煙的閨房，柳秦焦急的問著把脈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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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不礙事沒有傷到肺腑」王太醫捻著花白的鬍子說道。

  柳秦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看到女兒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樣子他還是怒火中燒「來人啊，把柳雲裳那個大逆不道的死丫頭給我抓起來」

  「不用勞駕了，我來了」柳雲裳氣勢十足的闖了進來，因為太過用力把門都撞的一響。

  「真是反了你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柳秦簡直不敢相信柳雲裳居然敢這樣和他說話，以前的柳雲裳唯唯諾諾的除了長相丑點說話做事都是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今日的她氣勢洶洶，眼睛堅定倔強的盯著自己。

  「反了倒是不敢，女兒就是找爹來討個說法」柳雲裳的胸腔里憋著一口氣。

  「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倒是來找我討說法」柳秦氣道。

  「你可以找我算毆打長姐這筆帳，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做了的事我承認」柳雲裳眼角撇了一眼紗幔後面的柳雲煙，看樣子應該是沒什麼大礙。

  「好，既然這事你認了，按照家規杖責三十」

  「行這三十大板我認，但是柳雲煙和她生母王氏欺凌相府嫡女，霸占我娘留給我的嫁妝和錢財你怎麼說」

  「荒唐，一派胡言」柳秦氣著拍桌子道。

  「我娘是揚州富商裴少傑的獨生女，她當年陪嫁的金銀財寶數不勝數這事你認不認」

  「……」

  「可是我娘走了以後柳雲煙的生母王氏霸占我娘的嫁妝，天天虐待欺凌我是個沒娘的孩子」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柳雲裳當然知道霸占了裴秀鴛的嫁妝的是柳秦，但是她只能這麼說。

  「我的爹爹啊，你都不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住的是房屋破敗的偏房，身上連個值錢的物價都沒有，我這樣出去誰會相信我是相府的嫡女」柳雲裳故意把嫡女二字加重道。

  一旁的王太醫看著這一幕有些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你休得胡言亂語，來人快把她拉出去」柳秦怕她再說在王太醫面前丟了面子，惱羞成怒的吼道。

  王太醫雖然官居四品，但是是太后身邊的大紅人，今日前來為柳雲煙診脈也是奉太后懿旨前來，誰知柳雲煙今日被打的鼻青眼腫，慘不忍睹。

  如今又被他撞上了這一幕，柳秦的臉真是丟大發了。

  「柳丞相，我家中有事就先行一步了」王太醫看著這架勢連忙請辭道。

  「真是家門不幸讓王太醫見笑了」柳秦客氣道。

  「王太醫你先別走，你得為我做個見證」柳雲裳可不傻，有個外人在柳秦多少顧寫顏面還不能對她怎樣，現在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王太醫走。

  「柳小姐我能為你做什麼見證呀」王太醫叫苦不迭，他現在被柳雲裳死死的拽著胳膊想走也走不了。

  「王太醫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我這是沒法子了我快被王氏母女二人欺負死了，若是我死了一定是被王氏母女給害死的」柳雲裳故意說給王太醫聽。

  「……」

  「我外公是揚州的富商，我已經託付他人向揚州的外公送信了，他過些日子就要來相府接我走，可我怕我等不了那個時候就被那惡毒的母女兩給害死了」柳雲裳一邊哭一邊道。

  她這話也是故意說給柳秦的，這些年來他把柳雲裳囚在相府里根本沒機會讓她見她外公，這下她把信送到了揚州的裴少傑手裡，讓裴少傑知道自己的外孫遭受這般苦難，他定會來救，在揚州裴少傑還是有些勢力的。

  關鍵柳秦當年還是借了裴家的勢力和財力才做了丞相，對於遠在揚州的裴少傑他還是有些忌憚的。

  柳雲裳敢來找他討說法就衝著這一點，雖然信還沒有送出去，但是借著勢頭柳秦怎麼也不敢明目張胆的害她。

  誰知還有個太醫院的太醫在場，真是老天都要幫助柳雲裳，她說的越多，柳秦越不能把她怎麼樣，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的，世人都會知道是他縱容繼母虐待嫡女。

  那他柳丞相的名聲可就臭名遠揚了。

  有著遠在揚州的外公的勢力還有在場的王太醫做人證，想必柳秦也不敢太放肆的處置自己。

  「來人快拉出去啊」柳秦暴跳如雷的喊著，幾個僕人拽著柳雲裳，柳雲裳緊緊的抱著王太醫的胳膊，死不鬆手。

  「柳丞相，這是你的家事我也不好多嘴，但是我也知道柳丞相宅心仁厚對百姓如此對自家的女兒也如此」王太醫也不傻別人家的家事他肯定不管，只是這柳雲裳力氣太大了，自己這老胳膊老腿的怕是要撐不住了。

  「那是當然」柳秦面上掛不住只得認了。

  「丫頭啊還不快謝謝你爹爹網開一面」王太醫推了柳雲裳一把示意道。

  「那謝謝爹爹了」柳雲裳識相的鬆開了手，但還是不放心的又看了王太醫一眼。

  「放心丫頭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求一道太后的懿旨來醫你」王太醫看這眼前其貌不揚的女子心裡倒是有幾分讚揚，有勇有謀是個烈性女子。

  有了王太醫的這句話，柳雲裳這才放下心來。

  柳秦看了眼王太醫，心裡暗罵「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別人的家事你都要管」

  「那我就告辭了」王太醫走後，柳秦上前給了柳雲裳一巴掌。

  「果然揚州裴家的血統都是這麼下流骯髒」柳雲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你還不是借了這下流骯髒之人財力勢力才坐穩丞相之位」柳雲裳自今日從玉梅口中得知以前的那些事後心中就一直有著一口氣，想不到這柳秦看似為人正派其實是一個偽君子。

  二十年前，柳秦只是揚州一個窮秀才，因為沒錢沒勢倍受欺凌，就去揚州富商裴家做了上門女婿，誰知柳秦考上狀元就不認這門親活脫脫一個陳世美。

  後來忌憚老爺子在揚州勢力這才把裴秀鴛從揚州接到京城。

  「混帳」柳秦還想動手卻被柳雲裳一把抓住，「你別忘了我身後是揚州裴家，你得三思啊」柳雲裳輕聲說道，然後甩開他的手揚長而去。

  柳雲裳出了院子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向大門口飛快的跑著，她看著王太醫出了相府大門焦急的喊著「王太醫您且等等」

  王太醫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相貌不揚的姑娘「柳二小姐有什麼事找老夫嗎」

  「是有些事要勞煩先生」柳雲裳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

  「我有一個丫頭被他們用鞭子抽的渾身是傷，我想找先生討些藥回去」

  「……」王太醫沒有說話看了一眼柳雲裳臉上的傷痕又猶豫了一下道「你這臉上？」

  「不怕讓您笑話，就是與柳家大小姐方才打架讓她撓的」

  王太醫從藥箱裡拿出一瓶上好的金瘡藥替給她道「這藥你拿好了」

  「謝謝先生」柳雲裳接過藥一直鞠躬感謝著。

  「但我這藥也不能白給你，不瞞你說我也有些事要拜託你」王太醫捻著鬍子若有所思的說著。

  「先生今日與我有恩，有什麼我能幫的我一定盡力而為」柳雲裳聽了王太醫的話立馬說道。

  「這事還不急，等你什麼時候回了揚州再說也無妨」

  柳雲裳心裡一下明白了，王太醫之所以剛才幫自己一把是因為他有求與遠在揚州的裴少傑。

  「好，以後有什麼能幫上先生的我一定全力以赴報答先生的大恩大德」柳雲裳道。

  「大恩大德倒是不敢當」王太醫擺了擺手後上了馬車離開了。

  柳雲裳捧著那青色的瓷罐仔細打量了打量，掀開上面的蓋子聞見一股清涼的味道，她用手蹭了一點裡面的膏藥塗抹在臉頰的傷痕處，火辣辣的患處立刻清涼了起來，柳雲裳急匆匆的趕回屋裡，給滿身是傷的玉梅塗了藥膏。

  過了些時日，玉梅的傷大好，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鞭痕也消下去不少，柳雲裳感嘆古代的藥膏真是好用，塗上去清涼止痛，這藥膏要是到了現代肯定是個火爆的大品牌。

  這幾日柳雲煙也沒有來找她的麻煩，估計這些時日柳雲煙怕是連面都不敢露，畢竟她一直那麼愛惜自己的臉，現在鼻青臉腫的像個豬頭她才不會出來丟人現眼呢。

  「二小姐你真的太厲害，你是怎麼讓相爺放過你的」玉梅躺在床上讚不絕口道，她真的想不到以前備受欺凌，唯唯諾諾的二小姐現在居然變的這麼有智慧。

  「我們不怕他，我們有揚州的外公做靠山」

  「可是我們連相府都出不去怎麼到揚州找裴老爺」玉梅不解。

  「仙人自有妙計，不可說不可說」柳雲裳故作神秘的說道。

  其實柳雲裳只是借了遠在揚州外公家的勢力暫時唬住了柳秦，但是她還並沒有把信送出去，甚至連外公家具體在哪兒都不知道，楚原勝她怕是指望不上了。

  現在她得想辦法另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