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擇帝

  方元剛開始平復氣血，掌控自身時。就被了空等人進入大殿的動靜所警醒。

  睜眼看了幾人一眼。方元開口道：多謝大師和貴院護法之情，此番因果自有後報。和氏璧這段時間就由方某代為守護吧。

  方元這聲謝卻是真心實意。

  可是出口就出了差錯，沒有完全控制住的氣息隨之泄出。

  沾染了大道珠鴻蒙無極的氣息一散而開。整個銅殿一暗，瞬間方元樸實端坐的身形忽然扭曲。似遠及近，好似端坐混沌，眺望大千的神王佛陀。

  了空身後諸人恍然身不由己，連思想都瞬間被壓制。好在氣息一放即收，避免了眾人出醜。連了空現在大宗師的境界，都感覺天翻地覆，真氣自然勃發抵抗。若收回稍遲。對眾人不亞於大戰一場。

  其實到第三日，方元的神魂就恢復了。靈覺覆蓋整個禪院及周遭，所有情況比外面的人可能還要明了。

  了空等人雖然是為了禪院來守護的，但方元還是不得不領情。不然重要關頭了空不破功震懾，方元那時不能掌控身體，動彈不得，被打斷的可能性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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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空深深望了方元一眼，方才一幕了空體會尤深。高宣一聲佛號：方居士自身有大毅力大緣法，何必言謝。

  言畢見方元似未竟全功，一禮後帶諸人出殿。繼續守護在殿外。

  又兩日。方元才完全收斂自如，重新掌控身體。

  國術透徹全身奧秘的境界自修煉無暇篇後就不斷退化，現在已經只能把握少部分軀體了。

  與世界隔離自成一體的變異天人合一，現在又進一步。能夠控制自如，收斂則如常人，放出則一般宗師以下不管何人，方元不想他看到，就會自然忽略掉方元的存在。

  而全力放開，宗師也要目眩神馳，混亂正常的空間認知。

  即使方元靠近出招，也會覺得遠在天邊，被擊中還渾然不覺。只有大宗師級別，站立世界頂端的存在，才會只受影響壓制，而不沉淪其中。

  近期兩次境界的大幅提升，還好有和氏璧千年記憶遺留的洗禮。不然方元又要陷入力量提升過快，神魂不能掌控的入魔狀態。

  此時精神並進。已經悄然奠定堅實的入道根基。

  步入銅殿前的廣場。方元看到師妃暄正俏生生在廣場練劍。師妃暄近日功力大進，時時把握住一種通明的心境。整個人仙氣更勝，好似要飛仙而去。之前還可見的一些情緒變化，現在都統統被壓制，只有智慧通達的淡然感官。

  面對方元，師妃暄現在已經沒有了此前的失據。當然也和方元現在重新掌控境界，收斂偉力與內有很大關係。不然方元境界全開。地尼復生也要跪。

  方元自己也明悟，如果不是這次控制自身，一旦陷入魔障，很快以自己的力量很可能會無意破碎虛空。

  大唐的閹割版破碎虛空可不是方元想要的，現在想來方元還余有後怕。

  妃萱先行謝過方兄代為守護和氏璧的好意。這段時間就麻煩方兄了。師妃暄目視方元道。

  方元看到師妃暄的境界，不由暗嘆，知道她已經想通了許多道理，自己忽悠她的那套，已經徹底消化。慈航靜齋多年的培育和教導最終占了上風。

  突破迷障，不光進入劍典劍心通明的境界，而且堅定了自己要走的路。只是不知接受了部分方元理念的師妃暄，又會怎麼選擇，這個大唐會被自己亂入改成什麼局面。

  方元沒有回答師妃暄，兀自道：準備選誰？什麼時候開始。

  師妃暄緩步走到廣場盡頭，背對方元，看向欄杆外面一片連同後山的懸崖，其間雲生煙散，幻滅無常。一襲簡約男裝，也絲毫不掩其清麗絕倫的風采。

  方兄可知你的那番理論，給妃萱造成多大的衝擊？師妃暄靜靜的反問。這時的語氣終於有了一絲起伏，帶有一些小女兒的嗔怪。

  方元笑道：妃萱應該不光看天下豪雄，還應該去看看民間疾苦。不過仙子落入凡塵了，諸佛也會不喜。揶揄了一句，方元又道：這天下事，我是懶的在想。不久後我將離開這個世界。妃萱想去見識下萬界風采麼。

  師妃暄愕然。方元離開這個世界的話，讓她很意外。

  聽到這句話，繞是她劍心通明的境界，也微微動容。回頭望著方元道：方兄，你已經走到最後一步了麼？

  劍典有記載地尼最後坐死關的記錄。慈航靜齋坐死關，不破碎就坐化。從建派起有記錄的疑似成功者也就是地尼祖師。其他歷代祖師都坐化在死關中。按方元推測就是餓死或者走火入魔死了。

  方元對師妃暄微微一笑。周身氣息鼓動，瞬間空間扭曲感回歸，一拳擊出，無聲無息間空間破開一個黑洞。漆黑深沉，一股自由活潑中帶著毀滅的氣息透出。

  師妃暄不由自主就往黑洞走去。方元輕輕一拉，兩人後退數丈。黑洞出現片刻，又無聲無息幻滅。

  被方元拉住清醒的師妃暄不由後怕不已。這就是破碎虛空對所有武者的吸引力。

  沒有破碎的境界，大宗師進去也是直接磨滅。而破碎境界的破入虛空後，肉身也會迅速破滅，只留一點精神，可能是轉生更高級的世界了。

  這不過是方元看黃系的書，還有現在隨時可以破碎虛空的體驗，結合得出的猜測。

  方元對師妃暄道：這就是此界巔峰的破碎虛空。只是境界不突破大宗師，破碎必死。即使突破境界，沒有兩人以上同時發揮功力到極致也破不開虛空。妃萱好好記住剛才的體會，或許有一天，我收的那兩個便宜小弟，可以和你一起合力破開虛空。我們有機會在更高級的世界相遇。

  師妃暄喃喃念道：破碎虛空。破碎虛空。

  如同神話照進現實。方元的描述和親身演法，讓師妃暄徹底亂了分寸。

  方元剛說到兩個便宜小弟，似突然想起什麼。轉頭往山下望去，目光如電，一眼看到藏在樹林中的兩小強。方元笑罵一聲：你們兩臭小子還不上來。

  「是大哥」兩小強驚喜的叫嚷聲才傳上來，人也已經跟上來了。刷刷聲音方落，一身勁裝，英氣勃勃的寇仲徐子陵，就從禪院左側山坡的樹林，幾個起落躍入禪院廣場，來到方元和師妃暄面前。

  師妃暄打量了兩小強一眼，感受到他們並不輸自己太多的境界。心知兩人肯定是得到方元傳承的。與兩小強打過招呼。

  又對方元道：方兄準備什麼時候離開哩。

  寇徐二人一愣，方元要離開。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見方元就嘆息道：是啊，世人只道修煉要勇猛精進，可誰知精進太快也是大麻煩啊。本想還要在此界待個三五年的。現在的情況看，最遲三個月我就要離開了。

  說完看到一臉懵逼的兩小強，似乎完全沒有聽懂他們在說什麼。方元微微一笑，指著寇仲道：妃萱，你看寇仲如何？

  師妃暄早調查過天下豪雄的資料，知道寇仲已經初露頭角，有了開始爭雄的班底和底氣。剛才聽方元評價，兩人有破碎的潛力。師妃暄自然對他們大感好奇。

  此時聽方元直接推薦寇仲。師妃暄不由莞爾：方兄還真是舉賢不避親哩。

  也不繼續多話，師妃暄直接對寇仲問道：為君者若何？

  寇仲方從懵然里醒悟。師妃暄要在近期擇明主贈送傳國玉璽的消息，兩人耳朵都被人說起繭了，自然不陌生。

  在山下其實兩人就看到方元和師妃暄了，只是礙於方元似乎和師妃暄相談甚歡，兩人不敢上來打擾。相隔太遠，也聽不清兩人說些什麼。

  此時師妃暄問話，寇仲直接開口就答：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當事事以天下萬民為重。寇仲正了正神色，回答的卻是之前方元灌輸的東西。

  這句話原本應該在數十年後才出現，而後流傳千古。

  師妃暄聽到寇仲的回答，嘴角微微翹起。對於師妃暄的理念來說，寇仲的回答比較合她心意……

  師妃暄接著又問道：大亂之後當如何治理？

  寇仲回道：輕徭役、薄賦銳。以工代賑，救濟流民。而後開科舉選人才。十年生養，生機自復。

  方元暗暗點頭，寇仲確實吧自己零碎灌輸的一些東西已經納為自己的東西。這樣即使師妃暄選擇了他。有佛門還有宋閥支持。寇仲得天下的機率大增，沒有原著里李世民什麼事了。

  受到自己影響，出身底層的寇仲如果做了皇帝，或許把天下帶入一個新的高度。比李世民這個純土著肯定要做的好。

  原著里寇仲後期軍事，政治都很成熟了。只是被兄弟和世人勸告，放棄了天下。讓宋閥和地下支持者受到沉重打擊。想來現在的寇仲應該不會幹這樣的事情了。

  師妃暄眼神明亮，問完寇仲兩個問題，轉頭突然俏皮一笑對方元道：方兄既然薦了人，提了想法，那在離開前可要出點力哦。

  方元也被師妃暄這一笑驚艷到了，從來淡雅出塵的師妃暄露出這小女兒態，讓方元覺得是不是眼花了。

  師妃暄從想通關節，境界大增後，就恢復了些許壓抑的本性。現在心裡有了大致選擇，或許考察完其他幾位就會公布，心底重擔落地。在方元這個可望不可及的大高手面前，一瞬不由的少女本性萌發。

  而且師妃暄突破境界也不全是慈航靜齋先輩的那種境界，而是受到方元的衝擊，脫出了前輩的怪圈，走出了自己的路。所以方元現在看師妃暄，覺得她有破碎的潛力。而原著的師妃暄在後續著作里並沒有傳出破碎的消息，自然是沒有突破慈航靜齋的束縛。

  對師妃暄的揶揄，方元一笑，並未具體回答師妃暄這個話題。

  當日，寇徐兩人也留在了靜念禪院。

  接下來數日，每日方元都在廣場講武道精義一個時辰，開始只寇徐兩人和師妃暄旁聽。後面則不拘僧眾，了空，都被吸引來安靜傾聽。

  這就是方元給師妃暄的回覆。提升一下我方實力，這就是方元最大的出力了。

  方元境界遠超此界限制了，還有國術對身體的掌控為基礎。所有東西都能深入淺出。直指人體奧秘。

  幾日間所有人都收穫甚大頗多，特別是兩小強，擁有國術化勁修為，傳承方元一個體系的東西。在第七日。方元講完，兩人當場抱丹坐胯，肉體晉入宗師。

  從此雙料宗師，實力已經可比頂尖宗師。比師妃暄現在境界也不差分毫，甚至略勝。達到原著後期的境界了。兩人聯手，不說天下無敵，即使大宗師也奈何不了他們了。

  兩小強擁有了這等實力。方元也放心了。一些原計劃去做的事情，現在時間不夠，以後兩小強去做或許會做的更好。

  方元將玉璽交給師妃暄，讓兩小強幫忙守護一段時間。交代了兩小強一定要代他出手打死那幾個漢奸軍閥，還有朱璨這等人渣。方元再未做其他任何交代就飄然而去。

  在方元心中，七天演武。與禪院因果已了。方元只準備去看看幾大美女，還有魯妙子，在回到揚州看看這個穿越後待的最久的地方。

  另外將看原著遺留的執念，和在本界自認為沾染的因果了結。就準備回程了。大唐世界，他現在因內俯太強大壓制過半後的實力，都已經不能全力出手了。不然就有破碎虛空，流落虛空的危險。

  大唐現在對他就如囚籠。已經待不下去了。

  此次穿越修為大幅提升，大道珠初步認主，僅這兩項就已經遠遠超過他本身的預計了。

  前文說到了結自認為的因果。就是方元自己求個念頭通達，實則在他實力超出界限時，本界所有事物都很難和他結成因果了。

  而且大道珠壓根就不沾因果，初步認主後，人珠一體，因果已和他絕緣。

  不過人有因果之念，總是比毫無顧忌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