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散人和氏璧

  在方元回到洛陽後，清淨了整整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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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不負被方元隨手一把，如掐小雞就掐死了的傳聞已經傳遍洛陽。哪天陰葵派暗子，洛陽幫大龍頭上官龍躲在樹林裡，被方元嚇的逃回洛陽後，一連三天躲在曼青院不敢出門。

  邊不負的消息也有他傳出去的部分。接著有後續去查看的幾個勢力的高手背書。就變成邊不負拼命一擊被方元一指彈破，然後邊不負轉身逃跑，被方元隨手一抓就捏死了。雖然實情和這相差不遠，但這樣的說法，更多是凸顯方元的兇悍氣息了……

  方元聽到傳聞時，也不由苦笑，原本準備在禪院刷刷嘴炮，改變下傳說形象的。以免自己離開後，留下的是凶人狠人的傳說。有了邊不負這一出，這下全刷成負數了。

  隨著消息發酵。跟隨宋家的大船。喬裝改扮的寇徐二人，也抵達洛陽。

  兩人正歡欣鼓舞方大哥的壯舉。準備來尋方元的蹤跡。

  洛陽的風波也正式開始捲動。

  外郭城。天津橋斜對面的酒樓二層。

  方元臨窗而坐。擊殺魔隱邊不負後方元就呆在這裡，那也沒有去。坐在窗前的方元如同與世界隔離。那種視而如不見，又真實存在的荒繆感覺。詭異的讓人不敢把目光投注過去。

  介於方元和魔隱無冤無仇突然就下手襲殺的緣故。這三日，方元身處範圍一個窺視的高手也沒有，天津橋附近成了武林禁地一樣。沒有摸清他的性格，是沒有哪個敢撞上來了。萬一他又發作，被隨手打死豈不是太虧。

  方元微一仰頭，飲盡杯中酒液。寇徐兩小強應該已經進入洛陽了吧，沒有得到魯妙子贈送面具的兩小強不知道會用什麼辦法隱藏自己。

  突然想到魯妙子，方元心頭一動。要不要這趟渾水淌完，就去飛馬牧場看看商秀珣，順道給魯妙子治好暗傷？這樣精彩一個人物，出場只是為主角送福利，然後無聲無息死掉是不是也太可惜了。

  大唐里前十的美女，方元已經見了四位，還有石青璇，尚秀芳，商秀珣，宋玉致，單婉晶，沈落雁。幾位沒有見過。這些裡面包括已經見過的仙妖二女，還有獨孤鳳。都不怎麼對方元口味。看原著時他最欣賞的是商秀珣和石青璇。霸道女總裁古代版的商秀珣，標準武俠才女模板又別有性格石青璇。

  諸天萬界浩瀚無窮，方元在不能掌控大道珠，自我穿梭來去時，每個世界對他而言都只是過客，這也是方元目前還沒有真正招惹上一個美女的原因。

  隨時都可能穿走，無法給予任何東西。而就目前經歷的兩個世界，每個世界方元感覺到不光是基於小說的存在。而是真實血肉，真實萬物的世界存在。而對擁有真實存在和思想的人們，方元無法用遊戲NPC的心態來對待。

  至於小說為什麼會是真實世界，這個問題是方元目前的眼界修為無法理解的。存在即合理，總有一天是會弄明白的。練穿越這種不科學的事情都會發生，其他細節就不用太認真計較了。境界到了，一切自然通透瞭然。

  雖不一定要見一個泡一個。但多見見美麗風景還是很賞心悅目的嘛。方元暗自沉吟，嘴角不由浮起一絲微笑。

  「方哥哥想到什麼美好的事情了，這麼高興。是不是想到師仙子了。」白衣赤足的婠婠，一下伏在方元對面，用手撐起下頜，似吃醋的語氣吃吃笑道。運轉真氣努力克服眼中無限遙遠的錯覺，婠婠嬌美無暇的臉上不由微微泛起紅霞。

  「小綰兒，剛打死你們陰葵派的長老，你師傅還敢讓你來見我？」方元玩味的對婠婠道。

  婠婠眼圈一紅，眼淚欲滴，嬌弱的撒嬌道：「我知道方哥哥不會的嘛。邊師叔窺視我好久了，綰兒都時時防備，生怕落他手裡了。綰兒知道方哥哥肯定是因為綰兒才打死他的對不對。綰兒也仰慕方哥哥許久了。」

  語氣雖然矯揉造作，但這演技絲毫好不矯揉造作，簡直滿分。方元只當婠婠這小妖女故意來套近乎的。偽宅直男，即使擁有細微入至的靈覺，也無法把握一個少女還是妖孽級的少女的內心的。如果換個花叢好手就會聽出，婠婠浮誇演技里暗藏的一絲情意，或許婠婠自己也不知道。

  方元這等虎踞雄視，一人壓倒天下英雄的人物，本身就帶了強烈吸女光環。武林唯力量稱尊，絕對力量帶來的不光是畏懼，仰慕。還是比現代高富帥更強烈的人形自走春藥。哪位女俠不想嫁給帥氣年輕的天下第一？

  或許方元要在肆無忌憚一點。師妃暄也會來乖乖的以身飼魔吧。這點是慈航靜齋傳統，參照石之軒就明白了。

  伸手點了下婠婠嬌俏的鼻子。方元笑道：「陰葵派這麼混亂啊。小綰兒既然都這麼仰慕我，不如就跟我身邊做個暖床的小丫鬟好了。跟在我身邊，保准天下誰也不敢來圖謀你這小妖女。」

  說著手輕捏起婠婠的下巴，玩味一笑。

  婠婠嬌媚一笑，也不躲開方元的手，吃吃說道：「那哥哥以後要疼綰兒哦。可是綰兒什麼也不會怎麼辦。不如哥哥把師仙子捉來專門伺候你端茶倒水按摩搓背。綰兒就負責給哥哥暖床，還有幫忙管教她，保證把她調教成合格的大丫鬟。」

  方元一指彈在婠婠額頭，輕笑道：「你想的美。」一口吞掉婠婠剛倒滿的酒。又道：「綰丫頭，走了，帶你去看個好東西。」對於綰綰的表演，方元絲毫不反感。

  等了數日。方元終於等到了這次來的目標。幾天前方元就感應到有異寶出世，一直在靠近洛陽時隱時現。

  方才又一次現出異象，一股星空無垠的氣息，隔不到十餘里朝洛陽不斷接近。引的方元周身氣血活躍，穴竅跳動不止。在大唐能有這功效還在洛陽外出現的。只可能是一樣東西：和氏璧。

  原著里師妃暄出現第一件事就是托寧道奇護送和氏璧到淨念禪院。和氏璧有一樁異處，可以壓制接觸之人及周圍人的真氣。只要真氣一接觸和氏璧。它就會爆發這種異力。

  方元偶爾感應到的時候。應該就是有人在參悟和氏璧弄出來的動靜。本世界的人，不在和氏璧附近是無法感應到的。唯獨方元不知道是大道珠的關係還是修煉體系的問題。每次和氏璧一爆發異力。他就能感應到。

  從進入大唐開始。他就斷斷續續感應到和氏璧的波動，開始只以為是大道珠抽風。

  後來才漸漸明白是感應到不得了的異寶了。而最近幾個月，感應越發強烈。在三天前頓悟突破後。和氏璧只要一波動。簡直就如大號火炬，直接可以定位了。

  同時對他身體造成的影響也越來越大。不知道是好是壞。

  出了酒樓。方元辨別了下方位。寧道奇應該走的水路。

  順著天津橋向東，方元在前，婠婠落後半步。順洛水堤岸。緩步向前，邊走邊體會和氏璧異力對身體影響的反應。和氏璧異力剛爆發後又收斂。但距離太近。方元還是能隱約感應到一點端倪。

  在方元與和氏璧越來越靠近時。師妃暄和了空四大護法僧，齊從禪院走出，向洛水岸行來。

  一葉扁舟順洛水悠然而至。一個峨冠博帶的老人坐在舟頭。五縷長須隨河風飄灑。面容古雅樸實。正手持釣竿，凝神垂釣。一派高古隱逸的風範呼之欲出。

  相隔里許，婠婠停止腳步。似問非問道：「散人寧道奇？」

  方元負手止步。悠然道：「不錯，正是所謂道門第一高手的寧道奇，我要帶你看的好東西就在他身上。」

  等扁舟緩緩停在岸邊小碼頭。了空師妃暄等人早已等候在岸邊。

  了空雙手合十一禮。其他和尚都宣了一聲佛號。唯師妃暄上前道：「散人前輩一路辛苦了。」

  寧道奇神態溫和，一雙眸子純淨深邃。呵呵笑道：「幾位大師多禮了。幾經周折，索性沒有誤了妃萱所託」。說話間手上釣竿一放。大袖衣帶飄飄。不見何動作，就輕盈的上了岸邊。

  上岸和眾人見禮時，寧道奇突然眉頭微動，輕咦了一聲，目光移動朝西邊望了一眼。他初時感應到除淨念禪院一行外，還有個宗師高手也遙遙走近。現在肉眼可見時發現竟然是兩人。

  在寧道奇微微一動容後。了空幾人都順著寧道奇視線望去。正好看到里許外河堤上，方元青衣隨風微動的身影。遠遠如遺世獨立。師妃暄眉間輕簇，在方元背後巧笑盼兮的白衣女子，竟是宿敵陰葵派弟子婠婠。

  方元在寧道奇看到他時也神色微動。寧道奇的境界比預想中竟然還要高過一籌。只是他道門天性，養生多過殺伐，老來越發不喜爭鬥，在戰力上比年輕時反倒平庸了。如果寧道奇沒有走歪路，現在應該有破碎的基礎了，可惜。終究是眼界束縛，差了一絲就是天地之別。

  按下思緒。方元一步邁出十數丈，似慢實快。不過十餘步，就走到如臨大敵的淨念禪院一行人身前。寧道奇一雙眸子如頑童一般好奇的望著方元。在他感覺里。方元和先前所處位置好似不變一樣。明明到了身前，卻依然覺得相隔甚遠。

  身後的婠婠瞬間感覺方元一下越過無數距離，這種偏離的視線感讓她趕到方元身後時片刻才緩過來。

  方元現在自帶這種的隔離buff光環，他自己卻毫無不適。

  「可是方元方道友當面？」寧道奇磁性柔和的聲音隨著清亮的目光響起。

  方元背負雙手的姿勢一直未變。淡然道：「妃萱，諸位大師又見面了。不知散人送來的那件東西能否給方某一觀。」

  不嗔等人聞言不由禪杖一頓，怒目望來。了空依然垂目直立，但僧袍微微起伏。

  方元突然到來。索要和氏璧一觀的要求，讓眾僧都不由嚴陣以待。氣氛一下陷入肅然。

  婠婠吃吃笑道：「方哥哥，對方這麼多人，還有前輩大高手大宗師散人前輩在，你這樣說話當心被師尼姑率人圍毆哦。」

  對婠婠時刻挑撥，方元不置可否。神色平淡。直視師妃暄和寧道奇。

  決定權在師妃暄。東西在寧道奇手上。

  和氏璧無時不刻散發的微微輻射，讓方元身體內起伏不定。能保持面上平靜壓抑衝動沒有直接動手搶奪，已經是方元定力高深了。

  師妃暄輕開櫻唇臉上複雜道：「方兄應知這件東西的重要性，關係到天下黎夙萬姓。妃萱不敢擅專。將此物交給方兄。還望方兄海涵。」

  說完師妃暄目光在方元和寧道奇身上游弋不定。她不確信方元硬搶自己這些人能否敵過方元，即使寧道奇在場，還有不遜多少的了空。師妃暄此時也沒有十足的信心。畢竟對面是可以擊殺大宗師的存在。而不止是一位寧道奇境界相仿的大宗師。

  方元抬頭長嘆一聲道：「天下黎夙與此物有何干係。祖龍之前，三皇五帝無此物，上古三朝都無此物，今日朝廷也無此物，照樣巡服九域。」

  此物乃因果麻煩之源，妃萱何必抱此死物慾與我為敵哩。

  寧道奇似有所思搖頭笑道：「道友何必為難妃萱。想來道友要此物也是發現了它的奇異之處，此物老道參悟三年也未有所得，若是道友能夠參透此物，也是大善。待老道將它送入禪院，完成承諾。道友徑去參悟又何妨。想必妃萱和了空大師也不會拒絕。」

  方元的玄奇境界，還有澎湃氣血，讓寧道奇只覺得眼前人乃天人謫世，真龍降臨。未免給道佛兩道引來大敵，寧道奇溫言相勸，給了雙方台階。

  聞言師妃暄眼睛一亮，道：「散人前輩此言大善，方兄若是用來參悟此物玄妙。請暫且移步禪院，淨念禪院上下貴賓以待。」說完眼光朝禪院眾僧望去。

  了空合十一禮默然回頭朝禪院方向而去。其他眾僧低頭口宣佛號。雖然心底未必高興，但都不是蠢貨，能不與方元這等絕世外魔起衝突，才是最佳選擇。

  婠婠見師妃暄一方放下台階，還想挑唆下，一動心思就見方元正微微點頭。同意了這個辦法。只好強壓下小心思。

  她可以撒嬌和小小挑撥，只要牢牢拿捏好底線，方元絕對不會在意。但重大事情面前沒有眼色，肯定惹方元不喜。這也是綰綰的聰明之處。

  想到會惹方元不喜，綰綰心頭一顫，有些暗暗的抗拒。

  初時她還在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引得寧道奇護送方元索要。此時心底已暗暗有了答案，只是還不完全確定而已。到底要不要告訴師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