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天道

  「喬五！你幹什麼呢！」王莽回來的及時，正好看到這一幕，呵斥了一句，喬五這才不情不願的把手鬆開。

  「莽哥，你可回來了，這喬五偷人家魚，還要隨便打人，我看吶，他這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趁著您不在他就要反了天了。」

  喬五以前是個混子，手底下是有點功夫在的，吳康自己打不過喬五，就跟王莽告起了狀。

  「偷魚？偷誰的魚？」王莽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兩條烤魚，狠狠的皺起了眉頭。

  「還能是誰啊，咱們這些人里，不就宋家那媳婦會抓魚麼，肯定是從宋家偷的唄。」

  吳康不是傻子，這兩天他看出王莽跟宋家走的很近，要是王莽知道喬五偷了宋家的東西，那肯定是要發火的，到時候也好給這喬五點教訓，讓他知道不是什麼銀子都好掙的。

  「喬五，我記得你是個旱鴨子啊，說吧，這魚到底哪來的？」王莽神色嚴肅，自己人要是都互相偷起東西來，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莽哥，我...我沒偷，你別聽吳康瞎說，這魚就是我撿的。」喬五咬死了也不承認這魚是偷的，不過因為心虛，聲音有些沒底氣。

  「你還不承認，行，你這是兩條魚，咱們去宋家問問丟沒丟就完事了，看你到時候怎麼嘴硬！」吳康不死心，偏要給這喬五點教訓。

  喬五雖然不情願，但只能跟著王莽往宋家這邊來，心裡早就罵了吳康這孫子一萬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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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家妹子，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吃飯了，我就是過來問問，你今天丟魚了沒有，丟了幾條。」

  宋明聽的不明所以，也沒聽媳婦說啥丟了魚的事啊，怎麼王莽過來問了這麼一出呢。

  吳康胸有成竹的在旁邊等著看好戲，連添油加醋的詞他都編好了，喬五也是緊張的額頭直冒汗，吳康看見他這幅模樣，心裡更得意了。

  「沒有，王大哥，我們什麼也沒丟。」

  這話一出，吳康愣住了，就連喬五都懵了，這娘們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還幫他遮掩。

  王莽也是有點出乎意料，他其實心裡多半也是相信了吳康的話，覺得這喬五肯定是手腳不乾淨偷了人家宋家的魚，可是沒想到姜素素一口就否認了，難不成真是冤枉喬五了。

  「你看，莽哥。我就說我沒偷，真是我撿的，這下你相信了吧！」喬五鬆了口氣，心道肯定是宋家這小媳婦害怕他，所以沒敢說實話，還算是個識時務的。

  既然連姜素素都說沒偷，那吳康也無計可施，只好看著喬五在王莽背後給他束了個中指挑釁。

  「嫂嫂，魚沒丟啊？」

  王莽他們前腳剛離開，宋萍兒就沒忍住問出了聲。

  嫂嫂不是說丟魚了嗎，怎麼又說沒丟呢，她一時摸不著頭腦。

  「沒丟，萍兒乖乖吃飯吧，別擔心。」姜素素又給她盛了一碗魚湯，還貼心的把裡面的魚刺挑了出去。

  她是故意不承認的，那魚吃完了肯定有問題，她要是承認那魚是她的，到時候沒準出了事還要賴上她。

  反正不過是兩條魚，她也不在乎。

  天道好輪迴，等著老天下報應就行了。

  吃過了飯，眾人又連忙上路，趁著天色早，多趕幾步路他們還能趕在天黑前出了這座山。

  尤其是喬五，腳下生風似的，恨不得趕緊帶著孫家這倆孩子回家討賞錢。

  走了四五個時辰，終於在天黑之前到了鎮子口，這鎮子也算是附近比較大的了，名叫鼓樓鎮，因為鎮中央有座鼓樓，據說還是哪個王爺賜過字的，就得了這麼個名。

  「快看，那是不是小少爺？！」

  「誒，可不嘛，還有大小姐也在！」

  孫家的家丁已經在外面找了一天一夜了，總算是在鎮子口找到這倆小祖宗了，一群人連忙擁了上來。

  「少爺！小姐！你們可算是回來了，老爺夫人在家可擔心死了。」

  「轎子呢？轎子帶了嗎，我和姐快要累死了！」孫耀陽第一件事就是找轎子。

  「這...小的們出來就是為了找您和大小姐，沒帶轎子啊...」

  「廢物！那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背著我們！」

  孫耀陽這麼一喊，那家丁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喊了兩個身強體壯的下人過來把小主子背到身上。

  「大小姐，這堆人是做什麼的？」家丁看著小姐少爺周圍這幫人，有些嫌惡的皺了皺眉頭。

  「他們是逃荒的流民，那個叫喬五的伺候了我們一路，我們答應給他討賞錢了，就讓他跟著一塊回家吧，好讓爹拿賞銀給他。」

  既然小主子都這麼說了，那家丁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帶著喬五一塊回孫家，不過路上還是離著喬五老遠，嫌棄他身上髒。

  王莽沒有帶著其餘人進鎮子，而是先找了個鎮子口附近的城隍廟歇腳。

  孫府離著鎮子口不太遠，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家丁跑上去敲了敲門。

  「快開門，我們找到大小姐和少爺了！」

  沒一會兒，門從裡面被打開，迎出來的還有個穿的錦衣華服的肥胖婦人，和一個瘦不拉幾的老頭。

  「誒喲，我的兒，你可算回來了，嚇死娘了！」

  「淼兒，耀陽，你倆沒事吧，這路上遇到什麼危險了沒有啊？你們是咋回來的？」

  那婦人和老頭正是孫家的當家和他媳婦孫氏。

  「我們是正好在山裡碰上一夥流民，跟著他們回來的，爹，這是送我回來的喬五，路上一直都是他伺候的，你快給他幾兩銀子打發了。」

  兩人這才注意到跟著兒子女兒一塊回來的，還有一個髒不拉幾的流民，身上穿的破衣婁嗖，臉上髒兮兮的，一看就好久沒有洗過澡。

  一看到這樣的人跟自己兒子在一起，孫氏立馬皺起了眉，把兒子抱的又遠了一點。這樣的賤民怎麼能跟自己兒子在一塊，萬一身上有什麼病傳染了怎麼辦。

  喬五也注意到孫氏的小動作，並沒有在意，反正他也只是為了要銀子，只要給了錢，他巴不得立馬就走，過自己的好日子去呢。

  孫家老爺一邊吩咐下人進屋取些碎銀子，一邊安慰著腳上都是血泡的女兒。

  誰料銀子還沒等取過來，孫耀陽卻突然捂著肚子開始蹲在地上哀嚎起來。

  「誒喲。我的肚子好痛，爹，娘，救我，我好疼啊！」

  沒過一會呢，孫淼兒也捂著肚子哭了起來，額頭的冷汗止不住的冒，「爹，娘，我要疼死了，救救我。」

  幾句話說出來，已經是廢了不少力氣，孫耀陽甚至開始嘴裡吐起了白沫，這一下子可嚇壞了孫家人。

  「老爺，夫人，我已經派下人去找大夫了，大夫馬上就來，我看少爺小姐這樣子看著像是中毒了呀！」

  「什麼？！」一聽寶貝兒子中毒了，這還得了。

  「爹，娘，一定是那個魚，喬五給我們吃的魚有問題。」孫淼兒痛的都要昏死過去了，她一聽自己和弟弟可能是中毒了，就想起了那個很苦的魚。

  她除了那個以外什麼也沒吃過，而且那魚那麼苦，肯定是因為下了毒。

  「什麼？！我...我沒有啊，那魚沒問題，我吃了也一點事沒有啊！」喬五一聽矛頭指向自己了，這才慌了神，「孫老爺，這可跟我沒關係啊，你快把銀子給我，我拿了銀子就走！」

  「我呸，你個狼心狗肺的貨，把我兒子女兒毒成這樣還想要銀子？！阿才，找人送他去見官，我看這賤民肯定是嫉妒我們家有錢，所以給淼兒個耀陽下毒！」

  「我冤枉啊！我沒下毒，那不是我的魚！是我偷的！我真的是冤枉的呀！」喬五一聽要送他去官府，一下子懵了。

  但是幾個家丁已經聽了吩咐，上來連拖帶拽的給他直接拽出了府，直奔鎮裡的縣衙，縣衙里的官老爺也是要給孫家幾分面子的，送來個流民哪管他冤枉不冤枉，直接連審都沒審就給人扔進牢里了。

  「誒，你們說喬五咋還沒回來呢？是不是領了錢去鎮裡過好日子，不回來了？」廟裡的流民語氣里還有些羨慕。

  「誰知道呢，那小子走了狗屎運了，以後就不用過咱們這種苦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