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哥哥太弱了

  速度快到等昭昭反應過來時，只能聽到那一聲關門聲。

  昭昭頓時鼓起了腮幫子，叉起腰來氣鼓鼓道：「壞蛋三叔！我要告訴粑粑你不跟我玩，還偷偷親我了！」

  祁暮聽到這句話時，牽住昭昭的手不禁收緊了些，倏後假裝不經意問道：「昭昭，星叔叔他…總是親你嗎？我聽管家說，男女授受不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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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管家？」聞言，昭昭的重點卻是落在了別處，「哥哥，你家也有管家爺爺麼？那個壞叔叔呢？他還有沒有打你？」

  距離在祁家那天已經過去一周了，在昭昭昏迷之後事情究竟是如何解決的，小傢伙在醒來後只問了那一遍。

  這麼久了身邊人都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昭昭也是把這事拋到了腦後，逐漸淡忘了。

  這會她突然想起來，倒是讓祁暮都有些猝不及防。

  祁暮打量著她的表情，發現她並沒有表現出害怕之意，抿了抿唇，他指向了門口處正在交談的兩人。

  如出一轍的管家裝束，只是比起宋家的管家，另外一個雖然更為年輕，但精神頭不是很好。

  「那個就是我的管家……」

  日後，整個祁家，也就只剩他跟他了。

  他的爸爸對林叔有救命之恩，這麼多年來，祁家大大小小的事情林叔都有參與，也算是他們半個親人了。

  也是這麼一位親人，最先發現了祁三是假的祁遠，被祁三關在了祁家的酒窖里。

  祁三原來就是一個天橋底下靠坑蒙拐騙的算命先生，但他卻從不肯相信自己是靠坑蒙拐騙的。

  在無意間看到路人丟下的財經報紙上祁遠的照片後，祁三心理頓時扭曲了。

  同樣是姓祁，憑什麼祁遠過得比他好？

  這樣的想法很快在祁三心裡紮根，並且讓他付出了行動。

  他開始在暗中收集著一切祁遠的信息，學著他的言行舉止。

  旁觀著祁遠的生活，他心裡的嫉恨就愈發強烈。

  終於，在祁遠那次出遠門，在路上堵車的情況下，祁三按捺不住了。

  他偷來一部摩托車接近祁遠，說可以坐自己的車離開這擁堵的路況，避免誤了時間。

  然後在祁遠上了他的車後，他把人迷暈，帶到了荒郊野嶺。

  把祁遠折磨了整整一個月後，他把他的麵皮剝了下來，給自己縫上。

  其後，占據了他的人生。

  但祁三終究不是祁遠，即便披上了人皮，他也無法通過人臉識別。

  即便擁有了偌大的家業，他也沒有祁遠的經商頭腦。

  祁家產業在他手上一點一點縮水，最後不得不靠變賣股份來保住老本。

  也是到了這種時候，祁三終於意識到了他不如祁遠，可越是這樣，他就越不願承認。

  於是他開始看祁暮不爽。

  看著才上小學的祁暮就有那麼高的天賦，透過他似乎看到了即便死前也依舊有傲骨的祁遠，祁三又犯病了。

  一開始只是透過言語妄想來打擊祁暮，後面發現不可行後，就把他關了起來，上升到了虐待。

  至於祁母……

  祁母是自殺的。

  作為枕邊人，祁遠的一言一行她再清楚不過了。

  所以在發現「祁遠」不對勁後，她開始把祁家的一些不動產和海外資金轉移，並交給了林叔。

  也是因為這一點，林叔才會只是被祁三關了起來。

  而祁母則是與祁三周旋著，暗中收集著證據。

  就在她將要把這些證據提交給警方的時候，祁三發現了。

  他把祁母囚禁在房間裡，給她看當初他凌虐祁遠的照片，情緒瘋狂時，他甚至還想對祁母用強。

  掙扎時，祁母毅然決然地從陽台上跳了下來。

  頭先著的地。

  搶過來的人生越來越不在自己的掌控，祁三心裡慌張，舉止也是愈發的瘋狂了。

  他開始對祁暮變本加厲地虐待，開始想方設法來做出點業績，證明他比祁遠強，結果總是不如意。

  至於貼在門上的那些符紙，不過也是為了安慰他自己罷了。

  昭昭昏迷的那一天，看到宋墨宸帶來的警察，祁三竟然崩潰了。

  那樣可以說作惡多端的一個人，在看到警察的那一刻，竟然是求著要進監獄。

  他說，他真的看到鬼了。

  他看到祁遠和祁母血肉模糊地站在他面前。

  他看到了他死後會下到十八層地獄。

  ……

  「林叔被救出來後，就申請作為我的監護人來照顧我了，所以說是我的管家，其實是我的家人哦。」

  把這些事情重新說出來，無疑是又將那未好的傷口重新揭開。

  但祁暮的難過尚有，更多的，反而是對未來生活的希冀。

  男孩說的時候，看著昭昭的眼神中，是帶著光的。

  恢復了記憶，昭昭自然也就不再潛意識地認為自己就是反應遲鈍的。

  「唔…」昭昭很快反應，道：「能看到叔叔姨姨他們，是煤球做的嗎？」

  「嗯，是煤球。」

  想到自己慣是溫柔優雅的父母為了幫自己報復，竟是真的去當恐怖片裡的鬼一樣去嚇人，祁暮就覺得好笑。

  在知道他們入輪迴的下一世會過得很好，他就釋懷了。

  雖然那樣的事，從前的自己是不信的。

  想罷，祁暮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由衷道：「謝謝你，昭昭。

  昭昭是個小天使呢。」

  像天使一樣，帶給他救贖，重新照亮了他的世界。

  所以他其實，還是很幸運的。

  「天使？」昭昭回眸看了一下自己的背，撅嘴搖頭：「昭昭沒有翅膀，頭頂也沒有光環。」

  說著，小糰子忽然眼前一亮，興沖沖拉著祁暮的手往樓上跑。

  「哥哥哥哥，那我們今天就當天使和惡魔好了！」

  天使和惡魔？

  祁暮聞言皺眉，這兩個好像是對立派。

  而一般跟小傢伙玩到對立派的結果，就像是奧特曼和怪獸……

  只有挨打的份。

  「嘶……」

  祁暮倒吸了口涼氣，已經覺得自己身上已經開始疼了。

  他忙拉住昭昭，「等等，昭昭，我們今天玩別的好不好？」

  「那玩什麼呀？」

  「就……」

  祁暮想起這段時間跟昭昭玩過家家的結果，忽然間就說不下去了。

  魔法傷害和物理傷害，好像也沒什麼差別。

  忽然，祁暮想到了一個，看著昭昭，臉卻忽然紅了。

  「就，就那個…昭昭當媽媽，我當爸爸的那個……」

  說到後邊，祁暮的聲音越來越小，整張臉都紅成了番茄。

  昭昭倒是沒覺得不妥，就是有些不樂意當媽媽，她扭捏地跟祁暮說道：「哥哥，昭昭想當粑粑。粑粑是要保護麻麻的，哥哥太弱了！昭昭比較適合。」

  祁暮：「……我其實…不弱的……」

  望著小姑娘期待的眼神，祁暮沒多掙扎就妥協了，任由著昭昭按她的想法來安排遊戲。

  「那昭昭粑粑早上要去上班，麻麻要準備早飯。」

  祁暮無奈地拿起了煮飯玩具。

  「吧唧吧唧，吃完啦！粑粑要去上班啦，要給麻麻早安吻。」

  祁暮：？！！

  看見突然湊近他，嘟起了粉嘟嘟的小嘴的昭昭，祁暮大腦頓時一片空白，整個人好似石化了一樣，僵在了原地。

  「啵！」

  下一刻，他的臉頰多了一抹濕潤。

  祁暮抬手摸了摸，反應過來後，男孩整張臉都紅透了，啪嘰一下摔坐在地板上。

  把臉埋在雙腿間，只給昭昭看頭頂的發旋。

  乖順披著的頭髮似是感受到他的情緒，倏的竄起了一撮呆毛，來回晃動了幾下。

  「昭，昭昭……」

  「啊啊啊昭昭不好啦！」

  正當男孩好不容易緩了過來開口說話，一個黑影倏的從身邊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