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母女情

  剛才林曉溪給甄鶯鶯服下的丹丸是用冷寒秋的心頭血煉製的，她本來已經認定了冷寒秋是母親的親生女兒，現在看到母親因服下丹丸之後臉色紅潤起來，再將手搭在母親的寸關尺上一測，兩顆晶瑩透明的眼淚瞬間滴落。

  此藥丸名為「滴血認親」，但以救治親人測出血緣付出的代價太高，所以之前林曉溪雖然在空間裡看到過這個配方也沒煉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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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曉溪還知道，當使用「滴血認親」這個藥方成功煉製出藥丸之後，她已經學會了一種神奇的本領，可以通過切脈測出人的生辰八字、多大月份出生和血緣關係，由手指感覺著脈搏的跳動就可以得知二者是母女或者兄妹。

  冷寒秋才是母親的親生骨肉。

  林曉溪抬頭看她，見母親也是滿臉淚痕，忙伸手輕輕為她抹去，道：「母親，女兒一睡半年，累母親擔心害怕，憂思成疾，是女兒不孝。」

  「不過——」林曉溪微笑著湊到甄鶯鶯耳旁，輕聲說道：「母親，女兒雖然睡了半年，卻在夢中學了一身本領，想來是母親的善良打動了神仙，所以通過夢境幫助我們。」

  甄鶯鶯一聽，細思女兒最近的變化，不禁又驚又喜，眉眼也帶上了三分笑意，嘆道：「好孩子，母親知道你擔心我，再不會了。」

  林曉溪鬆了一口氣，治標需治本，母親既已經解了一半的心結，另一半就要看冷寒秋了。

  林如瀚見甄鶯鶯醒了心裡歡喜，周嬤嬤的菊花臉也樂開了花。不過林如瀚可沒忘記女兒餵給夫人的藥，嘴上不說心裡疑惑：女兒餵給夫人的藥丸是新煉製的嗎？她是什麼時候煉製的？這粒藥丸可是用她的心頭血煉製的？

  「夫人，你醒了。」林如瀚此時將心思全放在剛剛醒過來的夫人身上，來不及細思，他邁步走到床前，聲音溫和地問道。

  林曉溪看向父親，說道：「母親剛剛痊癒，需要調理身子。我保證母親以後健健康康的，還能為我生個弟弟妹妹呢！」

  林如瀚驚喜地說道：「你是說——」

  林曉溪點了點頭，回看母親，見她早已羞紅了臉，輕斥道：「溪兒，你——」

  「女兒知錯了。母親剛剛醒來需要吃點兒東西。」林曉溪微笑著站起身來，吩咐：「春蓮秋蓮！」

  春蓮和秋蓮從外屋走進來，拜道：「小姐——」

  「熬些粥來。」林曉溪說道。

  「小姐，粥已經熬好了在鍋里溫著呢！」春蓮答道：「我這就取了來。」

  兩個丫環離開不大一會兒，熱粥端進了屋子。林曉溪剛想接過來卻被父親林如瀚接住了，林如瀚溫和地笑道：「溪兒先回屋休息吧！一會兒我通知姜公子，下午起程。」

  「是。」林曉溪雖然想陪著母親，但是也知道父親更想單獨和母親說話。自己也正有一肚子話要問冷寒秋。

  主僕二人離開父母住得小院並沒有立即回住處，冷寒秋指了指前面，說道：「前面不遠有一條河，四面開闊無處藏身，我們去那裡吧！」

  林曉溪點頭不語。

  冷寒秋又道：「路程不短恐小姐走得辛苦，我帶你去吧！」

  林曉溪看她，也沒有說話。

  冷寒秋上前牽起她的手，抱住她的腰，輕輕一個提縱將兩個人帶到半空中。林曉溪雖然做好了準備還是心裡一緊，連忙反抱住她。

  大山威嚴，腳下寬寬一條大河，岩石鋪地，四面連棵樹也沒有，遠遠的是那孤獨的小山村。

  冷寒秋和林曉溪落了地，林曉溪才感覺到腳踏實地的安穩，輕輕舒了一口氣，突然笑道：「我若有你這一身本領就好了。」

  冷寒秋搖頭笑道：「小姐的本領又何止這些！」

  林曉溪問：「說吧！」

  「小姐難道不是有話要問！」冷寒秋說道。

  林曉溪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冷寒秋無奈說道：「且慢！」

  林曉溪輕輕嘆道：「你不說，我說。你在我似睡未睡之時從我的錦囊之中換了心頭血，你可知道你拿走的那個瓷瓶裡面裝得並不是心頭血。」

  冷寒秋大驚，連忙問道：「小姐難道早就知道我會這麼做？」倘若如此，小姐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測，竟然事先早有準備。是否說明小姐早就知道一切了呢！

  林曉溪搖頭嘆道：「我不知道。」她轉身看著冷寒秋，聲音哽咽著問道：「但我知道你身上確實是有拇指印的。周嬤嬤的謊言不必拆穿，哪有什麼夢？」

  「小姐——」冷寒秋於心不忍，道：「小姐又何必自擾！」

  「難道你在怨恨母親？」林曉溪一語中的，冷寒秋握緊了手指，一滴淚滑下眼角。

  林曉溪雙手牽起她的手，柔聲喚道：「寒秋，我願意換回來。你不必擔心我。」

  冷寒秋搖頭，淚眼凝望：「不，我不願意。我的母親是——」恨意，讓她再也說不出「冷傲霜」三個字，但是眼前這個人卻是冷傲霜千尋萬覓的小主人。

  「十三年前，京陵古道人馬受驚。母親產下不滿足月的你——」林曉溪自嘲地笑笑，手指按在冷寒秋的寸關尺上，感受到她脈搏的跳動：「寒秋或許不知道，望聞問切是醫生診治病人的手段。而我現在已經能夠通過你的脈搏測出你是不是足月出生，也能測出母親與你是否是骨肉至親。」

  冷寒秋一臉吃驚地看著她，她有些相信又有些難以置信，甚至有些高興又有些慶幸，慶幸從未打算與小姐為敵。

  「寒秋，我是足月而生，而你是母親懷胎八月生下來的孩子。我為你和母親同時切脈，也用你的心頭血製成的『滴血認親』藥丸給母親服下。你才是她親生女兒，而我——」

  林曉溪鬆開手，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苦笑道：「非但是足月而生，而且是二月二出生的，卻一直用著你的生辰。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難道真讓我一直糊塗著？」

  冷寒秋搖了搖頭，嘆道：「我全告訴你，不過我有個請求。」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