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火力全開的太后娘娘

  安葑覺得身旁的松王爺給人感覺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對於淳于璟臉上的薄怒，安葑沒有旁人那般擔驚受怕，只是想著這松王爺有些喜怒無常，和傳言的好性兒不同。

  松王爺和太后所謂的婚約，安葑認為是權宜之計，兩相配合演戲而已。

  今日淳于璟戴的面具只把嘴唇和下巴露在外。

  在江南，根本沒有熟悉攝政王的人，大多都是在傳聞中聽說這麼一號人物，所以大家認不出來很正常。

  對上松王爺的心情不爽利，安葑作為狀元爺有底氣，旁人便有些虛了。

  松王爺的身份，在江南無須給任何人臉面，眾人都得敬著它才行。

  所以淳于璟露出不虞的面相，其他人都訕訕放下酒杯不再說笑，生怕惹得松王爺厭煩，怒氣沖他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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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這時顧老夫人和裴老太君過來了，打破了淳于璟製造出的低壓氛圍。

  裴老太君對顧老夫人是真的好，作為此次生辰宴的主角，顧老夫人身穿玄紅長襟衣袍，裴老太君常年愛穿玄紅，今天卻特意身著素淡的青藍色不去奪風頭。

  要知道，裴老太君作為京城女眷之首，從來不必在穿著上為旁人讓步，但她卻願意給顧老夫人這個面子。

  二人落於上座，各世家開始一一上前拱手為顧老夫人說喜慶話，場面一時熱鬧極了。

  隨後顧老夫人讓裴老太君講兩句，裴老太君笑著推辭，說顧老夫人是主角，她今日是專門來慶生的。

  這番對話更顯得二人親近。

  眾人在旁恭維兩個人感情好，氣氛其樂融融。

  顧老夫人說了幾句場面話後，便是各家獻禮，送來的生辰禮已經入了顧家的庫房，寫在了禮單上。

  所謂獻禮便是由著下人將禮單念一遍，然後顧老夫人再說幾句感謝之言。

  一套流程下來，轉眼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這些都做完後，顧老夫人作為主家，領著顧家兄弟倆舉杯敬眾人一杯酒。

  然後顧家管事宣布開宴，顧老夫人的生日宴便是開始了，其餘人開始在飯桌吃飯可以各自寒暄交流。

  女眷這邊願意單獨獻禮的再獻禮，例如顧嬛，就特意在眾人面前獻上了手抄佛經，來一次彰顯孝心。

  其餘人家的女子，大多是表演個才藝來讓顧老夫人看著開心。

  今兒有裴老太君在，不少閨秀早已躍躍欲試，她們想要在裴老太君面前得個好印象，倘若得了眼，那身份便不一樣了。

  以後如果嫁到盛京，有了這麼一層，便是直接進了命婦圈子，夫家都會因此高看一眼。

  蘇若當然不會表演節目，她抬手順了順髮絲，如願地看到顧嬛臉色黑了。

  今兒蘇若手上戴的正是在天上閣，顧嬛想要買給顧家老夫人做生辰禮的瑪瑙戒指。

  謝怡她是成心的！顧嬛氣得牙痒痒。

  「哪個是謝家小姐？」

  蘇若坐得靠前，聽到了裴老太君問顧老夫人的話。

  「裴老太君安。」蘇若直接起身，對著裴老太君微微欠身行禮。

  一旁白荷看得嘴角微抽，蘇若不找麻煩就謝天謝地了，這裴老太君竟然主動送上前。

  她可記得賞花宴時裴老太君被氣暈的場景，約莫今日要重新上演一遍了。

  白荷和裴老太君不對付，倆人在宴會上剛才只是淡淡地問候一聲，然後便再無交流了。

  現在看裴老太君主動招惹蘇若，白荷在旁樂得看戲。

  「你便是謝家謝怡？謝小姐可真是難請啊。」

  裴老太君話語裡的不滿女眷們都聽得出來，擱在往常她們或許能附和一二，但現在不行了，裴老太君是厲害，可謝家小輩背後還有松王爺呢！

  哪個都不好惹，她們裝作聽不懂不摻和為上。

  她們想要討好裴老太君，卻不敢拿蘇若作筏子。

  裴老太君臉色微僵，她沒想到竟然無一人敢附和自己，在盛京宴會上，她說什麼，其餘命婦應和聲不停。

  「老太君，您不知道這謝家小姐脾氣可大了。」

  顧嬛出來幫腔了，滿場她是最恨蘇若的人，現在看裴老太君有意刁難，她自然要加一把火。

  至於那個松王爺，待她進了盛京當上皇后，對方見了她也得問好！

  顧嬛心裡很是自信，認為自己只要攀上了裴老太君，入主後宮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見顧嬛冒出來，裴老太君眼底划過一絲滿意，她正欲說些什麼，只聽那邊的蘇若道：「我脾氣再大也沒顧小姐脾氣大，因為一點氣，能讓自家親哥哥去毀女子清譽，脾氣小的人可干不出來。」

  蘇若抬眼看向顧老夫人道：「今兒是個喜慶的日子，我本不想多言，但顧小姐這般說我，我又不是沒長嘴巴，自然也得說一說」

  話鋒一轉，蘇若講究八卦似的語氣對裴老太君道：「裴老太君，您是不知道關於顧小姐脾氣大這件事，整個兒江南上下無人不知哩，當初在百花林園舉辦宴會時、」

  蘇若說到一半，顧嬛連忙打斷道：「謝小姐，慎言！」

  今日江南世家齊聚，這般日子對方若是將那件事說出來，她可真真沒臉了。

  私下心裡清楚是一回事，在大庭廣眾說出來討論是另外一回事。

  前者糊裡糊塗裝作沒有這事便算了，若是後者，足以讓顧嬛顏面無光，成為好一陣子笑料。

  顧嬛沒想到蘇若能這般不懼，敢公然在祖母的生辰宴說這些事情。

  「該顧小姐慎言才是，剛才的話顧小姐不應表個態嗎？」蘇若笑容得體地回問。

  顧嬛擠出笑來，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失態。

  「謝小姐莫惱，剛才是我的玩笑話，惹你不開心了真是抱歉。」顧嬛說著福了下身。

  面上溫婉的顧嬛，心裡已經在瘋狂叫囂，她要殺了謝怡，一定要殺了她！

  「顧小姐既然道歉我便不追究了，希望顧小姐謹言慎行。」

  蘇若說完看向裴老太君，裴老太君對上蘇若的視線心裡咯噔一下。

  「敢問裴老太君，盛京可是有規矩說下帖子後，那被邀請的人必須立刻過去？」

  裴老太君怒目不言，慕容葉在旁接腔道：「謝姐姐，沒有這個規矩，我姨母在盛京，我從沒聽說過呢。」

  在來之前慕容汌就囑咐過慕容葉，可以得罪顧家，但一定要向著謝怡，慕容家是站在松王爺這邊的。

  本身慕容葉就喜歡蘇若，得了慕容汌的交代，做起事來更加沒有顧忌了。

  顧家都能得罪了，那偏向顧家的裴老太君應該也可以得罪。

  這般想著慕容葉話語歡快，和沉重的氣氛格格不入。

  蘇若被逗笑了，這個反應倒不是她特意氣裴老太君，是真的覺得慕容葉嬌憨逗趣才笑，不過看裴老太君的臉色，好像對方是認為自己在嘲笑她。

  這才哪到哪兒。

  自己不在盛京找她們的事，這裴老太君千里迢迢來到江南讓她打臉，她自是卻之不恭。

  「沒規矩！」

  聽到裴老太君這般訓斥，蘇若眼眸微閃，抬起頭直視對方。

  裴老太君心頭再次一跳，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邊顧老夫人正想幫著裴老太君斥責蘇若，剛說個你字，就聽蘇若道：「什麼是規矩？聽說太后曾在賞花宴斥責裴老太君倚老賣老，請問倚老賣老是規矩嗎？」

  轟——

  裴老太君的臉立刻就紅了。

  這事怎麼會傳到江南！

  白荷見裴老太君震驚的模樣嘖嘖兩聲，當初為了裴老太君的面子沒往外傳，最後此事被壓了下去。

  江南這邊的確不知情，但架不住蘇若是當事人啊！

  說來，這裴老太君是不是眼神不好使？便是蘇若操著江南口音講話，看她那雙勾人的眉眼，還認不出這是大周第一妖后？

  活該被氣死！

  當蘇若針對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且還是自己有些討厭的人時，白荷承認，這種感覺非常爽快。

  此時白荷已然忘了在自己的接風洗塵宴上，她也沒認出蘇若這回事。

  白荷心裡滿是對裴老太君的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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