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先把你這個狗腿子卸了

  因為麗太妃的緣故，宋家人敵視太后蘇若，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宋家人雖然不會點名嘲諷，但平日裡指桑罵槐少不了。

  特別是在一些夫人們相聚的宴會上，宋夫人免不了含沙射影一番，深宮裡的蘇若向來不關心這些，所以傳不到她的耳里。

  在盛京內蘇若沒有什麼母族，為她說話的人根本沒有。

  蘇若和盛京內的貴婦圈子仿佛隔離開，兩者涇渭分明，這讓一些人少了對太后該有的敬畏之心。

  面對白荷的詢問，宋夫人什麼香的臭的都敢往外說。

  無外乎是她聽到了一些風聲，蘇若和長公主的關係貌似不怎麼好，聽說當時在皇宮差點打起來了。

  如今皇宮內的人各司其職，想要往外傳消息不再變得容易，這風聲是白荷這邊放出去的，她有意看看盛京的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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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宋夫人便是第一個試探出來的人，她自然明確站隊長公主。

  「有一日，妾身聽在宮中當侍衛的侄兒說，他們緝拿刺客到太后宮前，當時在地面上看到了男士的薄衫……」

  宋夫人說的是攝政王夜探慈安宮那晚。

  這倆人的說話，全被蘇若派去的細作聽了個正著。

  除去一開始便安插在府中的下人，後來長公主去人牙子那裡買丫鬟，蘇若也塞了人，這些人是在暗處的。

  長公主和宋夫人說話的地點在涼亭，那丫鬟就在假山後面的空隙中，瘦弱的小丫頭個子小，旁人藏不住她輕易地就能躲裡面，故此聽了個全程。

  轉頭寫了信，一五一十記錄下來送進了宮裡。

  蘇若料到當時淳于璟那件衣服肯定有後續麻煩，果不其然，這就來了。

  因為白荷的故意為之，整個盛京差不多都知道長公主和太后娘娘相處不好，而宋夫人這一趟，成了不少人觀望的對象。

  大周名正言順的長公主和處在深宮沒什麼背景的妖后，眾人還是比較想站前者的。

  面對白荷的暗招，蘇若打算主動出擊，先來個殺雞儆猴，宋夫人便成了那個小雞崽。

  「去傳懿旨召宋夫人入宮，另外傳本宮口諭給大理寺……」

  交代完的蘇若吩咐宮人傳午膳，她先吃飽了才能收拾亂跳的螞蚱。

  *

  宋府

  宋夫人正在吃午飯，今日難得他們一家人都在，飯吃得八分飽，宋夫人放下筷子，說起了昨日的長公主府之行。

  「我看長公主對太后不滿著呢，柔兒，長公主說了，過些時日她辦宴會讓你去。」宋夫人說完這句用帕子擦擦嘴角，眼中得意擋不住。

  到那個時候，自己就是長公主面前的紅人，長公主回了盛京，盛京城內的家眷格局要重新洗牌了。

  宋大人滿意地點點頭道：「柔兒在長公主面前好好表現，得長公主的眼沒有壞處。」

  宋柔臉頰微紅，沒想到她娘能和長公主搭上關係，這樣在後面的聚會上自己豈不是成了姐妹中的焦點？

  想想就開心的她，還沒等說話，就聽外面管家慌裡慌張地跑過來：「不好了，大人夫人，大理寺的人過來了！」

  話音落下，外面大理寺的人已經闖進來了。

  領頭將領叫王珂，這人和宋家有過節，聽聞要來宋家拿人，他自告奮勇來領隊。

  「王某執行公務，宋大人見諒，來人，將宋兆陽拿下。」

  侍衛們押著宋兆陽的胳膊，直接將人按倒在地，侍衛下手不留情，因宋兆陽掙扎劇烈，他們直接將他的頭按在地上，咚的一聲額間磕青了一片。

  「父親，母親救我，我沒犯事啊，救我救我！」宋兆陽害怕了，大理寺那地方比刑部更為嚴格，進去不死也得脫層皮。

  「犬子若是犯事，自有刑部緝拿，大理寺越俎代庖是何意？！」

  通常大案到最後才會由大理寺負責，在這之前抓人調查都是刑部的事兒，眼下大理寺出來抓人於理不合。

  宋大人懷疑王珂是在假公濟私。

  「宋大人可冤枉我，這是太后娘娘親自下令，我們大理寺莫敢不從啊。」王珂說得陰陽怪氣，以前想收拾宋家沒名頭，這回好不容易有個機會，他可不能放過。

  「宋大公子膽子真大，光天化日竟敢議論皇室，他對太后娘娘多有不尊重，我們大理寺已經掌握了人證，宋大人不必擔憂，太后娘娘心善殺頭不至於，不過是打三十大板關個幾日罷了。」

  說罷，王珂對著呆愣的宋大人粲然一笑，揮手道：「王某告退，人我就帶走了。」

  「父親救我，救我啊，三十大板我會死的，會死的！」隨著宋兆陽的聲音漸行漸遠，大理寺的人如一陣風般走了。

  宋大人心不禁往下沉，大理寺能夠來抓人，說明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他一再囑咐在外如何言語憤怒，對太后可以指桑罵槐，但絕對不能明指。

  若是指名道姓，太后想要追究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推脫都推脫不開。

  「老爺，這怎麼辦啊？陽兒受不住三十大板的。」宋夫人心神無主，抖著手問。

  宋大人憤怒地拍了拍桌子，咬牙切齒道：「事情鬧得這樣難看，陽兒只有受著了。」

  大理寺便是再蠻橫，手下也會有度，不會打死人，這回宋兆陽要遭一番罪了。

  「讓他挨板子也好，省得以後在外面說話不知深淺！」

  話是這麼說，宋大人捏著桌角的手卻是一點不松，他的心裡已經恨上了蘇若，先是辱他女兒，如今又來欺他兒子，當宋家是那麼好惹的嗎？

  然而宋大人少想了一樣，接下來蘇若還要罵她媳婦。

  「老爺，夫人，宮裡來人了！」管家再次慌張跑過來，跟在他身後的是慈安宮趙公公。

  雖然不如謝厚禮那般在太后面前得臉，但這位也是代表了太后行事的人物。

  「宋夫人，太后要召見你，跟咱家走一趟吧。」趙公公揮動兩下拂塵，言語間滿是對宋夫人的不屑。

  宋夫人都不用進宮，從趙公公的舉止中就能看出太后的態度。

  「老爺……」

  宋夫人下意識後退一步躲在宋大人身後，想起平日那位的行事作風，她此刻腿肚子都在打顫。

  太后娘娘是來找她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