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聊一聊太后娘娘的姘頭

  白荷以初入皇都水土不服為由，一連三日在府邸養身體。

  蘇若不急，她在等著白荷作，這樣收拾起來才更加順手。

  「娘娘，謝公公求見。」花言進到寢宮低聲稟報著。

  蘇若正在半睡半醒間，聽到花言的話清醒過來，揮退給她捏肩的宮女，穿好外裳吩咐讓謝公公進來。

  謝厚禮這次來是給蘇若那份名單的，之前她交代謝厚禮整理好五千精兵的身份資料，本以為得需要個七八日，沒想到謝厚禮只用了三天。

  瞧著謝厚禮發黑的眼圈，蘇若將厚厚的冊子放在一邊，先不急著看。

  「沒日沒夜忙了？」點點旁邊的椅子，蘇若示意對方坐下。

  謝厚禮沾著凳邊坐下，說話間彎腰道：「這五千人他們都識字，老奴先列出了表，讓他們照著填寫自己的情況，不到一日大家就寫好了，剩下兩日老奴將其整理，所以速度快些。」

  

  這般下來效率就明顯地提高了，當然，謝厚禮的確是貪黑熬夜了，但沒像之前那般費腦。

  那時寫後宮嬪妃的資料，需要謝厚禮自己默默地邊寫邊想不能驚動旁人，這回蘇若要的資料，直接讓五千精兵自己寫就成。

  「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這個賞你了。」

  屋內只有蘇若和謝厚禮兩人，她從袖兜里掏出的鼻煙沒有宮女去接，蘇若索性起身自己遞過去。

  謝厚禮哪敢承這禮，連忙彎身上前雙手接過。

  「謝娘娘賞賜。」拿在手中，謝厚禮低頭一看隨即大驚失色道：「娘娘，老奴受不起，這等尊貴物件乃東域進貢而來，老奴……」

  蘇若打斷了他的話道：「不必妄自菲薄，你是本宮的人，本宮賜給你，就說明你用得起。」

  謝厚禮之所以反應這麼大，因為這個紫斗鼻煙不是尋常的鼻煙，是東域進貢來的上等物，先皇寵愛蘇若，故此東域來的東西都會分給她一些。

  這不光是一個鼻煙，更是一種皇寵。

  當年先皇在世，也僅將紫斗鼻煙賜給過攝政王，連國師都沒有，後來賜鼻煙便演變成了主子對下屬極度看重的意思。

  謝厚禮作為閹人，他把自己當低人一等的奴才，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收到鼻煙。

  「收著吧，謝厚禮，你是本宮最信任的人。」蘇若話語平淡，謝厚禮卻聽得熱淚盈眶。

  他跟隨太后更多是為了報答國師的恩惠，沒有想過能得到太后這般認真的對待。

  自己付出的努力得到了認可，不管之前有沒有想要得到回報的期望，在收到鼻煙的瞬間，心裡都是暖的。

  「謝太后娘娘。」

  謝厚禮退下了，蘇若看得有些心酸，國師是唯一對謝厚禮好的人，因為這一點好，他願意為國師的女兒付出生命回饋，謝厚禮的人生太冰冷了。

  她送鼻煙只是覺得謝厚禮值得，雖然不知不覺貌似拉攏了人心，但前者才是她的初衷。

  「若若，謝厚禮哭了哦。」愛國系統突然從花瓶鑽出來，說悄悄話似的飄過來說。

  剛才謝厚禮走出門口，它從縫隙中看到對方擦眼淚了。

  那個鼻煙沒什麼特別的，雖然是個古董卻不值錢，不明白謝厚禮為什麼這般激動，還哭了。

  愛國系統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蘇若白了一眼愛國系統道：「心意無價懂不懂？」

  說罷不搭理愛國系統，開始翻看那本厚厚的冊子，五千人的背景調查，寫得還真不少。

  「若若，系統獎勵都是有保證的，這五千人在大周的軍隊中絕對是精兵中的精兵。」

  愛國系統落在冊子上，說得信誓旦旦與有榮焉，然後下一秒就被蘇若扒拉開了。

  沒有一點眼力見兒，擋住她了！

  愛國系統掉到床上翻了幾個滾，最後卡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它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道：「若若，你沒發現我睡眠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嗎？」

  「沒發現。」蘇若三個字很是無情，然後面無表情地翻看下一頁冊子。

  敷衍，非常敷衍。

  愛國系統綠光微閃，頗為鬱悶，師父的宿主一天恨不得當八天用，它的宿主吃了睡，睡了吃，怎麼舒服怎麼來。

  說好迫在眉睫的任務呢？

  「若若，你不怕淳于璟殺你了？不急著做任務了？」

  蘇若合上冊子，抿抿嘴對愛國系統道：「淳于璟最起碼這段時間不會對我下殺手，完成主線任務固然重要，但也要有足夠的籌碼，光是憑藉一腔熱血是不行的，明白嗎？」

  看愛國系統綠光閃得極慢不吭聲的樣子，顯然是對她的話沒有消化。

  蘇若嚴重懷疑，愛國系統除了發布任務，其餘人情世故啥都不會，一開始故作高深的模樣，維持了都不到一天。

  愛國系統腦子很簡單，說到底就是個憨憨。

  蘇若忍不住輕吁口氣，說來說去，她最主要的還是靠自己。

  聽著蘇若唉聲嘆氣的模樣，不知為何愛國系統有些心虛，怎麼突然有種矮人一等的感覺……

  「娘娘，宮外來信。」

  花言從外面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份信，這是公主府里蘇若派去的細作寫來的。

  展開信看完內容，蘇若微微挑眉，她坐到榻前酌飲了一杯桃花酒，巧笑倩兮，將信順著香燭點燃，而後不緩不慢饒有興味道：「接下來有事做了。」

  *

  白荷就不是個消停的性子，這三日在府中看似老實養病，實則小動作不斷。

  她回到公主府後，第一件事便是吩咐奴才去查關於太后娘娘的事情，皇都內肯定比江南那邊消息更多些。

  她特別交代要查太后娘娘的近況，這樣更好抓把柄。

  別說，還真讓她查到了。

  「小的在酒樓包廂，聽到宋家大公子罵太后娘娘，說是欺負他妹妹……」

  麗太妃的娘家姓宋，公主的小廝在包廂遇到的人是麗太妃的嫡親哥哥。

  在麗太妃給家裡寫信訴苦後，宋大人雖然勸女兒忍一忍，但他私底下也做了些手腳，對外放出風聲說蘇若在後宮無法無天。

  然而妖后的名聲太響亮，欺負宮妃這條，已經激不起百姓的興趣了。

  最後散播這條流言的結果自然是無疾而終，言諫官在朝堂上提都未提，大周上至百官，下至百姓，對蘇若作妖的接受程度，經過之前先皇和國師的縱容，如今已經變得很高很高了。

  欺負后妃？這和之前毆打朝臣相比算什麼？那時候先皇罰都不罰，還說其性格率真還賞來著，現在欺負后妃都是輕的，激不起一點浪花，傳到市井間風過無痕。

  百姓沒當回事，白荷卻是抓住了。

  她偷偷聯繫宋家，讓宋夫人過來送拜帖，她會接見。

  白荷從宋夫人這裡得到了不少市井間探聽不得的消息。

  例如，太后娘娘的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