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局面...很複雜

  「是你？！」

  於倩倩看到開門的是方晧後，表情顯得有些惱怒，眼裡蘊含著吃人的光芒。

  然而站在對面的方晧卻是一臉茫然，看著面前這青春靚麗的女子，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雙唇飽滿又柔軟，嬌俏玲瓏的鼻兒就這樣長在她那清純美麗的臉龐上，活脫脫就是個絕色大美人。

  只是...似乎有點生氣。

  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小心謹慎地詢問道：「我們...我們認識嗎？」

  於倩倩愣了下：「江大的咖啡廳，關於漸近正態隨機變量函數的極限分布，你說從漸近正態隨機變量中，去導出隨機變量函數極限分，你忘了？」

  「噢...」

  「喔！」

  此時此刻，方晧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扎著馬尾辮，戴著黑框眼鏡，不修邊幅的女孩身影，頓時內心深處感到一絲震驚。

  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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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居然是同個人？

  就在這時，

  倔強的小老頭出現在方晧身邊，望著自己的孫女，沒好氣地道：「怎麼？連家都不願意踏進來了？」

  突然出現的於老把於倩倩的思緒重新拽回現實中，於倩倩暫時放下惱怒的情緒，上前挽住自己爺爺的胳膊，無奈地道：「爺爺...你和爸慪氣，能不能別帶上我啊？」

  「哼！」

  「你個小丫頭跟你爸沒區別，就知道氣我。」儘管於老依舊板著臉，可眉宇間依稀能夠看到笑意。

  「是倩倩嗎？」

  王大媽聞聲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見到自己的孫女，頓時笑容滿面：「咱們的倩倩越來越漂亮了。」

  於倩倩鬆開自己爺爺，立馬挽住奶奶的胳膊，笑盈盈地說道：「奶奶...您也是越來越年輕了呢。」

  這番話引得王大媽眉開眼笑，樂得都快合不攏嘴，隨即看向站在邊上的方晧，笑著沖方晧說道：「小方呀，我來給你介紹下，這是我的孫女於倩倩，今年二十七歲，和你一般大，現在是江大數學系的助理教授。」

  說完，

  又沖於倩倩介紹起方晧來。

  「倩倩，這是方...」

  沒等她介紹完，突然一股焦糊味飄過鼻尖，王大媽頓時臉色大變。

  「不好！」

  「紅燒肉還在鍋里了！」

  說著便轉身跑進廚房。

  此時，於倩倩的目光又回到站在邊上一言不發的方晧身上，張了張口...可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怎麼感覺是在相親？

  於老瞧出孫女的疑惑與不解，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招呼兩人前往客廳，當三人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這時才向自己的孫女介紹起方晧來。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方晧，研究所的實習研究員，也是我項目里最重要的成員。」於老撇了撇嘴，繼續說道：「非常純粹的一位年輕人，純粹到眼裡只剩下物理，容不下其他的東西，比如...數學。」

  聽聞自己爺爺的話，於倩倩頃刻間都驚呆了，立馬看向方晧，表情變得有些驚訝，甚至不可思議。

  拋開私人恩怨不談，如此專業的純數學問題，輕而易舉地給出解決方案，那麼高的數學造詣，不出意外應該是研究數學的...可怎麼都沒有想到，他...他竟然是搞物理的。

  「你...」

  「你居然是搞物理的？」於倩倩一臉疑惑地沖方晧問道。

  然而還沒等方晧說話，研究大半輩子物理的於老有點不服氣了，看著自己的寶貝孫女，氣沖沖地道：「怎麼？你不想搞物理，還不准別人搞物理嗎？」

  「......」

  「爺爺...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於倩倩回過神，尷尬地解釋道：「我只是有點意外。」

  「意外？」

  「合著只要是搞物理就屬於意外了？」倔強小老頭沒好氣地道。

  「哎呀...」

  「爺爺您又開始了。」於倩倩急忙挽起自己爺爺的胳膊，認真地道：「好啦...咱們不說這個，奶奶把我叫過來，是不是讓我和他相親？」

  倔強小老頭點點頭：「你就當走個過場吧，反正我不同意，我們搞物理的這麼高貴，豈能被搞數學的給玷污。」

  於倩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很想大聲反駁下爺爺的這番話，但考慮到小老頭的倔脾氣，想想還是放棄了吧。

  與此同時，

  方晧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悄默默地看了眼於華正。

  有一說一....這小老頭很記仇！

  很快，

  飯菜做好了，王大媽招呼三人入坐。

  這一頓飯下來，於倩倩只是默默地吃著菜，然後聽著方晧的各種彩虹屁，把自己的奶奶給逗得花枝亂顫，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深處湧起一股莫名的不爽。

  「倩倩，小方，要不你們加個微信吧。」王大媽說道：「你們都在江大工作，以後相互可以有個照應。」

  隨後在王大媽的監視與催促下，兩人相互加了微信好友。

  吃完飯，方晧麻利地收拾起餐桌上的殘局，又是洗碗又是洗筷，在廚房裡忙得不亦樂乎。

  瞧著廚房裡勤奮的方晧，坐在沙發上的王大媽笑呵呵地看向身邊的孫女，說道：「倩倩呀，你可要抓住機會，小方這人我看過，屬於適合過一輩子的男人。」

  於倩倩嘟著小嘴，無奈地說道：「奶奶...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

  「你個丫頭...」

  「現在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了，而是能不能的問題！」王大媽沒好氣地道：「多少人聽到你是女博士，而且又是大學教授，嚇得魂都快沒了。」

  「我...」

  「我...」於倩倩一臉不悅地嘀咕道：「單身不挺好的...自由自在。」

  這時，

  方晧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解開身上的圍裙，沖坐在沙發上的王大媽說道：「王大媽，碗筷都已經洗好了，餐桌也擦了遍，現在天色不早，我差不多要回去了。」

  「這就回去了？」

  王大媽有點不舍方晧回家，偷偷看了眼身邊的孫女，忽然眼神一亮，急忙道：「你是打車來的吧？這樣...我讓倩倩送你回去。」

  「不不不！」

  「不麻煩於教授，我一個人能回去。」方晧連忙拒絕。

  「哎呦...」

  「不麻煩的，這怎麼會麻煩。」

  王大媽一邊笑著對方晧說道，一邊胳膊肘輕輕地碰了下自己的孫女。

  收到指令的於倩倩，不情願地站起身子，面無表情地沖方晧說道：「走吧，正好我也要回家。」

  ...

  ...

  在電梯裡，兩人沉默不語，直至坐進車裡，於倩倩這才開口說話。

  「喂！」

  「你有沒有考慮到數學領域發展？」於倩倩坐在駕駛位上，淡然地說道：「你的數學天賦這麼高，與其每天在實驗室里跟我爺爺一起擰螺絲，不如到數學領域來發光發熱。」

  研究數學？

  怕不是小老頭要原地爆炸。

  方晧搖了搖頭，一臉淡定地道：「不了，謝謝。」

  「......」

  「你是擔心工作調度與資源問題嗎？其實這方面不需要你擔心。」

  於倩倩轉過頭看向副駕駛位上的方晧，認真地說道：「我把你的情況已經跟我爸講了，他對你非常感興趣，而且我爸即將要調到江大的數理分院當副院長，同時還兼任數學系的系主任，到時候我爸會給你安排好，你就專心搞數學研究。」

  「當然！」

  「這並不意味著你在數學方面的造詣就比我高。」於倩倩側轉過腦袋，平靜地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物理給耽誤，數學才是你的未來。」

  聽到於倩倩的這番話，方晧的嘴角抽搐了下，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如此...那她爸不就是以後的頂頭上司了？自己現在的上司又是未來頂頭上司的爹，關鍵這兩人好像...父子關係不怎麼融洽。

  這...這...

  糟了！

  我似乎掉進坑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