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餵？」

  「問你話呢，你是怎麼想的？」

  

  於倩倩沒有聽到他的答覆，悄悄地轉過腦袋瞥了眼身邊的方晧，見他兩眼直愣愣瞪著前面，不由皺起繡眉，認真地說道：「我爺爺馬上就要退休了，有可能這個項目就會腰斬，到時候你怎麼辦？」

  方晧回過神，撇了撇嘴，淡然地回答道：「只要有我在，這個項目就不會被腰斬。」

  「你...」

  於倩倩一時間啞口無言，她不知道身邊的這個男人，究竟是自信還是自負，猶豫了下...說道：「你現在只是實現研究員，一但我爺爺離開科研崗位，你基本上沒有任何的資源，這會對你的前途產生極大的不利。」

  說到這，

  遲疑片許，接著說道：「咱們學校的物理研究所的情況，你應該也了解一些吧，也不能說是天天在勾心鬥角，距離針鋒相對也快了，畢竟每年給到的經費就那麼多，所有人都想分一點，而且...你以後還要評職稱。」

  「考慮考慮吧。」

  「要是你到數學系，我會竭盡全力地幫你。」於倩倩說道。

  這番話讓方晧的內心蕩起一陣波瀾，講實話...她講的東西並沒有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與其待在研究所里每天擰螺絲，還不如跳到數學系去研究數學，自己的數學能力並不是很弱，完全可以勝任這個崗位。

  只是...

  就這樣放棄了自己曾經的理想？

  「我還是想待在物理研究所里。」方晧看向於倩倩，嚴肅地說道：「我還沒有拿到諾獎，所以不會放棄物理的。」

  「......」

  「我還想拿菲爾茲獎呢。」於倩倩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道：「光動嘴皮子就能拿到獎項？你一沒有名氣，二沒有資源，三還只是實習研究員，你打算靠什麼拿？」

  「憑實力呀。」

  方晧聳了聳肩，微笑地說道：「我覺得我可以。」

  於倩倩側轉過腦袋，撅著小嘴道：「就吹吧！」

  「呵呵。」

  方晧笑了笑，瞧著面容嬌美，身材傲人的女子，說道：「尼采說過...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至於哪條屬於適當的路，正確的路和唯一的路，這樣的路其實並不存在。」

  「不過...」

  「我還是要謝謝你。」方晧說道。

  「哼！」

  「不客氣！」於倩倩努了努嘴，淡定地說道：「只要你別後悔就行。」

  「放心吧，我永遠不會後悔的。」方晧回復道。

  此時的於倩倩握著方向盤，輕柔地咬了下自己豐潤的朱唇，內心深處很是不爽，並不是因為方晧沒有來數學領域，而是面對自己的邀請，他拒絕的如此乾脆，感覺有點沒面子。

  「你住哪？」於倩倩問道。

  「幸福公寓。」方晧說道。

  「哦。」

  隨即，

  踩住剎車，啟動車子，然後一腳油門。

  ...

  ...

  一路上，

  車子裡寂靜無聲，兩個人彼此默契地沒有講話。

  正好遇到盞超長的紅燈，於倩倩趁機偷偷側過腦袋，眼角的餘光掃視了眼方晧，這個讓自己又惱怒又無奈的相親對象，講道理...他還是長得挺帥氣的。

  「餵。」

  「能不能問你個問題？」於倩倩轉回腦袋，一臉平靜地問道。

  「呃？」

  「什麼問題？」方晧看著她。

  「你說的那個方法似乎...似乎無法看到一般性結論，有什麼辦法可以看到一般性結論嗎？」於倩倩淡然地說道。

  「有。」

  「但我不想說。」方晧隨口說道：「如果我什麼都說了，那要你們這些搞數學的做什麼？」

  頃刻間，

  於倩倩肺都快氣炸了，急忙扭過頭，惡狠狠地瞪著他，惱羞成怒地道：「哼！有什麼好得意的，我只是在考驗你罷了，其實我...我早就知道接下來的步驟，別忘了...我可是巴黎高師的數學博士。」

  哎呦...氣死我了！

  究竟是學物理的都人這麼可惡，還是唯獨他這麼可惡？

  於倩倩緊咬著自己的唇瓣，俊美的五官幾乎快扭曲變形了，剛才的那番話不僅殺傷力很大，關鍵侮辱性也極高，在一個純粹的數學問題上，被搞物理的人給羞辱...想想都來氣。

  與此同時，

  方晧悄無聲息地瞥了眼身邊的於倩倩，瞧著她氣呼呼的樣子，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不生氣的時候倒是文靜秀美，可一但生氣...好傢夥，母夜叉都要讓其三分。

  「首先設置三個定理，第一個定理是讓隨機變量序列滿足...」

  沒等方晧把話給講完，就被於倩倩給打斷了。

  「我不聽！」

  「我不聽！」

  於倩倩捂著自己的雙耳，臉上寫滿了拒絕。

  「哦。」

  「那我不講了。」方晧可不會慣著她，愛聽不聽...既然不想聽，那就不說唄，又不是求著她聽。

  一時間，

  車裡又回到先前那沉默的氣氛中。

  「開車了。」

  方晧提醒道。

  「我知道！」

  「不用你提醒。」

  於倩倩嘟著小嘴，氣呼呼地說道。

  在接下來的路途中，兩人依舊保持著不說話的狀態，不知過了多久，於倩倩把車停到公交車站前，並且打開了雙閃燈，頭也不轉地道：「到了，下去。」

  「啊？」

  方晧愣了下，一臉茫然地看著她：「不是...還有一點三公里呢。」

  「明明只有三百米。」於倩倩沒好氣地道。

  「什麼三百米？」

  「你當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呢？」方晧無奈地說道：「這中間隔著那麼大的一個工地，我要從前面繞過去的。」

  於倩倩轉過腦袋，仔細打量著身邊這個男人，認真地道：「你不是搞物理的嗎？隨便在工地附近拿根撬棍，然後找到整個工地的支點，輕輕一撬不就可以過去了。」

  「呃...」

  「實在不行...」

  「就用量子力學，不都說遇事不決，量子力學，你用量子力學唄。」

  說完，

  便看到方晧的臉都綠了，然而...於倩倩的心裡卻爽到不行。

  這波交鋒，數學完勝。

  ...

  ...

  瞧著於倩倩的奧迪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野中。

  方晧的思緒回到了自己的腦海中，內心深處的情緒如同翻江倒海般的洶湧又澎湃。

  哎...

  數學女博士...太可怕啦！

  以後打死我也不能找這樣的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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