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以大臣為人質

  秦若淵大驚失色，倉皇后退，站在他身後的小廝立時上前，手掌握拳朝著秦如冽的手指捶去。秦如冽猛然收勢，改爪為掌，接住他的拳頭。二人之間揚起的拳風吹落小廝頭上一直戴著的兜帽，露出隱藏在帽子下的面容來。

  姜知意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瞥見男子的面容後，忍不住低呼一聲，竟然是他！這人她認得，前世這人是秦如冽身邊的貼身護衛，沒少給秦若淵找麻煩，沒想到今世竟然會效忠他。

  一定是秦若淵利用前世的便利，搶先一步收服了此人，姜知意心念急轉，深吸一口氣，叫破男子的名字，「江淮！你不想知道晚風姑娘在什麼地方嗎？」

  聽到「晚風」這兩個字，江淮身形一晃，手上的攻勢不由自主地慢下來。他扭頭望向姜知意，雙目赤紅，一掌推開秦如冽，疾步掠向她，抬手抓向她。姜知意趁機扔出先前抓起來的果盤，朝著他臉上狠狠擲去。

  江淮不得不閃身避讓，就耽擱了這麼一秒，秦如冽就追了上來，毫不猶豫地朝著他後心拍過去。他連忙反身應對，只是動作調整太過傖俗，一時間氣血激盪，再加上他還惦記著姜知意這邊，一心二用，竟是落於下風了。

  姜知意呼出一口氣，稍稍放鬆了些。緊跟著，她的脖頸就被人自後面掐住，秦若淵陰惻惻的嗓音自她耳邊響起，宛若毒蛇在她耳邊吐著信子，「姜知意，你敢戲耍本王？！嗯？」

  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爬上姜知意的肌膚，她整個人猶如被扒光了站在冷風裡。姜知意微微偏過頭，對上他陰毒的眼神，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不待她說話，外頭響起劇烈的喊殺聲，奉秦若淵命包圍大殿的侍衛突然推門跑了進來。他們身著盔甲，身上染著血污，除此之外則是人人拿著把斷劍。為首的侍衛面色沉重地走到他跟前行禮，「王爺，我們被騙了！」

  「什麼？」秦若淵詫異地看著他們。

  

  侍衛雙眼染上血色，聲音哽咽，「我等攻破皇城後，外邊突然來了大批御林軍，足有兩萬人。關鍵時刻，兵器突然無故斷裂，我們的人死傷慘重。王爺，這些兵器定然被人做了手腳。」

  他「哐當」一聲扔下手裡的長劍，眼底滿是絕望。秦若淵腦子裡像是有隻蜜蜂不停地「嗡嗡嗡」叫著。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低頭望向被自己掐住脖子的姜知意，目中殺意凜然，「你在騙本王？你壓根就沒有失去記憶！」

  秦若淵咬咬切齒，恨不得生啖其肉，姜知意宛若掉進冰窟窿，雖然害怕，但心底卻相反的興奮起來，「是，秦若淵，你殺我爹娘，又害我一世，還想要操控我，讓我替你辦事，你休想！我等了這麼久，就是為了這一刻！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你這般厭惡本王，不惜投靠秦如冽，你當真以為他會在意你？」秦若淵冷笑，跟著抬眸看向秦如冽，「皇兄，你若是還不停手，我現在就殺了她！」

  秦如冽的攻勢不由自主地停滯了一下，跟著一言不發，再度攻向江淮，招招凌厲毒辣，恍若沒聽見秦若淵方才的話。姜知意早知道他會這麼選擇，雖然理解他，但還是不可避免地生出些許失落來。

  「你看到了？」秦若淵很是得意，「他根本就不在意你，事到如今，你還要幫著他嗎？」

  姜知意目光古怪地看他一眼，隨即輕輕嘆了口氣，「秦若淵，你忘了一件事，從一開始，都是我主動接近皇上。從一開始，皇上就知道我的目的。」

  「什麼？」秦若淵心神大震，不敢置信地望向同江淮纏鬥的秦如冽，跟著立即搖頭，「這不可能！」

  姜知意也沒指望他相信，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不再開口，視線落到秦如冽身上。秦若淵神情不斷變化，半晌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當即吩咐侍衛，「你讓他們都進來，抓住這些大臣。」

  秦若淵面色猙獰，臉上帶著瘋狂。姜知意震驚地看著他，「你……」

  「你如何？姜知意，本王真是後悔，當初沒有一劍要了你的性命。」秦若淵的話像是在刀鋒上摩擦過後再吐出來一樣嘶啞，聽得姜知意不由自主地皺眉。

  秦若淵喘著粗氣，視線落到侍衛扔在地上的長刀上，嘴巴里發苦。這武器是秦如冽幫忙打造，定然是她在其中做了手腳，若不然，絕不會這般輕易地折斷。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模樣，姜知意眯了眯眼，反唇相譏，「秦若淵，你五年前就盯上姜家，費盡心思害我，讓我家破人亡，如何，不過是風水輪流轉，你落入如今這個地步，是你活該。」

  「牙尖嘴利！」眼見著自己的人都退回到大殿，他立刻開口讓江淮回來。

  先前軟倒在地的大臣皆被他的人協持著，個個面色惶恐。有忠烈的老臣被他這行為氣得滿面通紅，張嘴不斷辱罵，「秦若淵，你狼子野心，你如此行事，必將不得好死！」

  秦若淵被他罵的，忍不住擰起眉頭，心中殺意橫生，用腳尖挑起地上的斷刀，一腳踢過去。鋒利的刀鋒在慣性下筆直地刺向老臣胸膛，辱罵的話語戛然而止，老臣瞪大眼睛低頭，跟著「咚」的一聲倒在地上，氣絕而亡。

  「聒噪。」秦若淵的表情跟殺了一隻雞沒什麼區別，「安靜點，否則本王不介意殺了你們所有人。」

  秦如冽亦是沒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一時間面色鐵青，沉吟片刻，喘了口氣，看向他，額頭青筋鼓脹，手掌捏成拳頭，一字一句地道：「放了他們，朕饒你不死！」

  若是這些大臣都死了，大越也就垮了。秦若淵「呵」了一聲，周身帶著冷意，「秦如冽，你當真以為本王是傻子，本王要你讓人備馬，然後準備銀子，放本王出城。」

  事到如今，他也不指望能夠登上帝王。就算秦如冽肯為了這些大臣退讓，他也不能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