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退路

  秦若淵滿意地點頭，「凌香，你對本王的心意，本王明白。只是若叫你無名無姓地跟著本王，未免太委屈你。本王捨不得你受委屈。」

  凌香面頰緋紅，腦海里浮現出自己同秦若淵並肩而立受人朝拜的樣子，不覺傻笑起來。她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想像裡面，全然沒有察覺到秦若淵眼底一閃而過的嫌棄。

  

  「凌香，本王最信任的人就是你。現在本王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秦若淵摟著她的腰，溫聲細語說著。

  凌香毫不猶豫地點頭，「屬下願意。」

  「好。」秦若淵點頭，湊到她耳邊低語幾句。

  凌香勃然變色，神情一點點嚴肅起來，黝黑的眸子裡滿是凝重。秦若淵瞥見她的臉，「若是你覺得困難，本王再……」

  「不困難的。」看著秦若淵臉上似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擔憂和失落，凌香急忙開口打斷他的話，一個勁兒地保證，「屬下定能完成任務。」

  秦若淵唇角再次浮現出笑意，滿臉喜悅地望著她，「那就拜託你了。此事事關重大，一定要完成。不過，更重要的是你的性命，千萬別傷了自己，若不然，本王會心疼的。」

  凌香連連點頭，折身離開。秦若淵看著她的背影，臉上的深情猶如變戲法一樣消失不見。他冷笑一聲，起身回屋。前世的時候，若不是凌香蠱惑，他也不會對姜知意下那麼狠的手，也不會再害了姜知意之後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如今留著她還有些用處，等日後他成功登上帝位，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她。秦若淵坐在椅子上，單手搭在桌面，手指漫不經心地敲著桌面，閉著眼靠在椅子上。

  片刻後，他睜開眼睛，眸色猩紅，站起身，前去尋了先前負責催眠姜知意的下人，帶著小廝一道進宮。姜知意正在午睡，聽到鴿子的「咕咕」聲，還以為是重明給他傳信了。

  這個時候，他應當已經隨使臣一道離開京城了。姜知意神情恍惚地拆下鴿子腳上綁著的字條，看了眼上邊的字跡，輕笑一聲，隨後將字條揉成一團扔到腳下的簍子裡，更衣出門。

  秦若淵還在御花園的蓮花池旁邊的涼亭等她，姜知意剛走過去就瞥見他身後站著的「熟人」。她瞳孔微微收縮，旋即在對方的視線看過來之前迅速低下頭，佯裝恭敬地行禮。

  「快起。」秦若淵上前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拉著她起來。

  姜知意心裡頭噁心地想吐，面上卻浮現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紅暈。她在內心給自己翻了個白眼，壓住自己那股子反胃的感覺，坐在他身側，皺眉，「王爺沒有收到我的信嗎？皇上已經知道了您要謀反，您快跑吧，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跑？」瞧見她擔憂的神情，秦若淵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了一樣，酸酸脹脹的，「本王做事，什麼時候要跑了？」

  姜知意壓住心裡的冷笑，面上流露出些許焦急，張嘴再次勸阻他。

  秦若淵見她篤定自己贏不了秦如冽，胸口忍不住浮現出些許怒火來，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如炬，刀子似的，「知意，。你忘了本王同你說的嗎？如今皇兄發現了本王的意圖，可卻沒有立即動手剷除，說明他亦沒有把握對付本王。這對本來說，是個機遇。」

  姜知意眨巴眼睛，佯裝沒有聽懂。秦若淵嘆了口氣，將目前局勢拆開分析解釋給她聽。她「唔」了一聲，旋即擰眉，瞅著秦若淵，「王爺的意思是，只要我能夠提供充足的銀子，那你便可提前計劃，率人直接逼宮？」

  「不錯。」秦若淵肯定地點頭。他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地望著姜知意。

  姜知意在聽到他的回覆後，臉頰繃得緊緊的，咬著唇瓣，一臉的猶豫為難。秦若淵也不催她，只抬頭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小廝。姜知意表面看著是因為他這提議為難，實則餘光一直在觀察他。此刻看到他的動作，忍不住眯著眼冷笑起來。

  只見先前還安安靜靜的小廝突然從袖子裡翻出個香囊悄悄打開，一股極淡的香味直往她鼻子裡頭鑽。姜知意只覺得有些頭暈，下意識地想要去聽從那小廝的話。

  然而這感覺持續了沒有一會兒，她就清醒過來。姜知意心有餘悸地撫上自己的胸口，面色難看，「我答應你，只是王爺別忘記了答應我的事情。」

  「還請王爺事成後，饒皇上一命，還有，幫我找到爹娘和妹妹。」姜知意盯著他，一字一句地道。

  她目不轉睛，一雙眸子如同黑夜裡的月光，緊緊地盯著他。秦若淵毫無心理負擔地點頭。姜知意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站起身，「那我就先告辭了。銀子這事，我會寫信給韓棟，到時候王爺直接尋他拿銀子即可。」

  「好。」秦若淵目光柔和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這才收起面上的表情，扭頭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小廝，「如何？」

  小廝系上香囊袋子，笑，「效果很好，她應當沒有記起之前的事情，只要再讓她聞上幾回，便可在香料里添加催情的藥粉。到時候王爺多與她接觸接觸，就能讓她徹底愛上您。」

  「很好。」光是想著那一天的到來，他就忍不住熱血沸騰。他惦記了兩輩子的人，終於要重新回到他的懷抱了。秦若淵舔了舔嘴角，眸光熾熱。

  姜知意回到賞翠軒，立刻吩咐下人去太醫院借了艾草來。畫眉吩咐下人打水，伺候她洗澡。姜知意整個人泡在溫水裡，熱氣蒸的她的臉發紅。

  她換好衣裳後，就讓畫眉去請秦如冽過來。秦如冽過來時，見她面若桃花，神情嬌艷，喉頭動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撇開自己的視線。姜知意倒是沒注意他的窘態，開門見山，直接說了秦若淵的打算。

  得知秦若淵準備在三天後動手，秦如冽面上滿是嘲諷，「朕知道了。你與他周旋多日，辛苦了。日後，就不用再同他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