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火燒屋子

  百靈看著禁閉的房門拍著胸脯舒了口氣，「小姐，奴婢去門口守著。」

  她就站在門後面，要是出了什麼動靜驚動了外面的人，她還能攔一下。姜知意點了點頭，轉而看向從房樑上跳下來的秦如冽，勾唇輕笑，「陛下，您這麼閒的嗎？大半夜的不在宮裡面休息，反而跑到這種鬼地方來？」

  「既然知道是鬼地方，你當初還非要留下來？」秦如冽俯身湊近她，唇瓣貼在她的耳邊，語氣帶著些許調侃。

  姜知意「唔」了一聲，側頭，笑盈盈地望著他，豎起食指壓在他的唇瓣上，「因為民女知道，皇上一定會再來的。」

  她殷紅的唇瓣一開一合，絕美的面容映襯在燭光下，照的她的臉頰美麗異常，像是魅惑人心的妖精。秦如冽呼吸不由滯了滯，無邊的黑色蔓延上他的瞳孔，他垂眸，抓住姜知意的手指，咬住她的紅唇。

  姜知意怔了一下，長長的睫羽閃爍了兩下，合上雙眸，任由他將自己整個人揉在懷裡。良久，姜知意喘了口氣，面色緋紅地望著他，「陛下難道不知道，這兒是齊王府，說起來，民女已算是齊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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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秦若淵那個蠢貨，恐怕沒人會這麼想。」秦如冽挑起她的下巴，「你還要在這兒待多久？」

  姜知意活動了一下手指，面上的紅霞褪去，眯起眼眸，「那就要看事情解決到什麼程度了。民女先前同皇上說的事情，皇上調查的如何了？」

  「朕很好奇，你是從哪兒得知這些消息的。蔣劉這些年戲演的滴水不漏，連朕都沒有發現絲毫不對，偏偏被你發現了。」秦如冽垂眸，挑起她的下巴，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清。

  姜知意猝然掐緊手指，乾巴巴地笑了一聲，佯裝鎮定地道:「民女是商人，商人做生意前總要調查清楚哪些人不能惹。京城這地方錯綜複雜，民女既然決定將姜家搬到京城來，總要查一查這京城裡頭的人物，以免惹上不能惹的人。」

  「是嗎？」秦如冽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那朕還真是要好好謝謝你了。這次的事情，朕記你一功，日後，你若是反悔了，想入宮，憑著這句話，可入宮尋朕。」

  姜知意愕然，跟著苦笑，「恐怕是沒有那一日了……」

  話還沒說完，秦如冽突然捏開她的嘴巴，將一顆藥丸扔進她嘴裡。姜知意差點被嗆死，拍著胸脯咽下藥丸後，皺眉看向他，「皇上給民女吃的什麼？」

  「毒藥。」秦如冽面無表情地道，語氣認真不像開玩笑。

  姜知意壓根不信他這話，眼珠子轉了一圈，擰起眉頭，「皇上想要民女做什麼？」

  「你覺得你現今能做什麼？朕聽聞你想要刺殺秦若淵，結果人還沒有挨到，就被反制住了？」秦如冽嘲諷地開口，「只是你姜家到底還有些用處，秦若淵那張臉生的好，你這般蠢，難保不給他迷惑，這藥也沒什麼毒性，只要你不對秦若淵動心。」

  言下之意，只要她對秦若淵生出愛慕之心，這藥就會變為劇毒之物，要了她的性命。姜知意一臉無奈地望著秦如冽，這種毒，據她所知，並不存在。倒是南疆那邊有種情蠱可以做到這程度。只是她體內的蠱毒霸道，一般的蠱蟲在她體內是活不下去的。情蠱自然也不行，所以，秦如冽這話完全就是嚇唬她。

  又或者，這的確是一種毒藥，只是到底是什麼，秦如冽不願意告訴她。但從他的話語中可以推斷出，只要自己不會愛上秦若淵就不會有事。簡而言之，這玩意兒對她沒有絲毫作用。想明白後，姜知意頓時鬆了口氣。

  見她一臉輕鬆，秦如冽勾了勾唇，愉悅地笑起來。

  姜知意詫異地望著他，不明白他剛剛還冷嘲熱諷的，怎麼這會兒突然就變了臉。不過想到他剛才說的話，她忍不住有些心驚，秦若淵今兒才與她翻臉，不過幾個時辰，秦如冽就得了消息，且還知道的這麼詳細，

  姜知意剛要說話，外頭突然傳來響動，她面色驟變，「皇上。」

  秦如冽明白她的意思，剛要跳上房梁，外頭的腳步聲突然止住了。

  「裡面的人聽著，王爺說了，只要你放了姜姑娘，他就放你離開。」站在秦若淵身側的人高聲喊道，「你若是再不放人，我們可就放箭了。」

  姜知意勃然變色，倉促出聲，「快，開門告訴他們，讓他們走。」

  百靈剛要開門，一道道利箭就直射而入，利箭帶火，屋子很快燃了起來。姜知意瞪大眼睛，眼看著筆直的箭矢朝她射過來，驚的渾身冰涼。秦如冽猛然從房樑上跳下來，一把抓住她，將她拽到一邊。

  姜知意這才回過魂來，猛然想起什麼，扭頭看去，就見百靈癱在門旁，腹部中了箭，鮮血不斷地湧出。她立刻推開秦如冽，掙扎著踉蹌著朝她跑過去，握住百靈的手掌。

  秦若淵望著她的動作，眯了眯眼眸，面上划過一抹殺意。看樣子，給姜知意下毒的人當真在宮裡。百靈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看姜知意跪在她身側，淚流滿面，不覺勾起唇角，「小……小姐，你能……能動了？」

  若是往常，姜知意聽到這話必然欣喜如狂。但現在她雙目都被殷紅的血液染紅，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淌下，她伸手試圖捂住百靈的傷口，語氣慌亂，「百靈，百靈，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看她這驚慌失措的樣子，百靈原本害怕的心突然沒那麼害怕了。秦如冽站在她二人身側，為她二人劈開射來的利箭。

  「小姐，奴婢，奴婢能追隨小姐，是奴婢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只是，奴婢恐怕……恐怕沒辦法再陪著小姐了。」百靈顫巍巍地伸手撫上姜知意的臉頰，「臨死，能……能看到小姐平安無事，奴婢死而無憾了。」

  「不，你不會死的。百靈，你不會死的。」姜知意拼命搖頭，淚水布滿臉頰，手掌無意識地想將那些湧出來的血液給塞回百靈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