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蠱毒來自皇宮

  林秋實口渴得厲害，拎起桌子上的水壺，「咕咚咕咚」地灌了好幾口，這才抹著嘴巴開口:「查到了，只是我說了你別不信，那藥丸被宮裡面的人買了。」

  「你說什麼？」秦如冽豁然起身，震驚地道，「這不可能，若真是宮裡面的東西，朕怎麼會不知道？」

  「說來也是巧了。」林秋實捻起一塊糕點塞到嘴裡，囫圇咽下去，「當時帶著那藥丸入京的富商並不知道那是蠱毒，還以為是大補丸。」

  「府裡頭的小妾也以為是好東西，就建議那富商送給自己在宮裡當差的哥哥。」林秋實說起來就想笑，也虧的那富商存了攀龍附鳳的心思，要不然現在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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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如冽面露喜意，「那人呢？」

  「死了。」林秋實擱下手裡的糕點，語氣低沉下來，「我找過去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死在老家。」

  「他一個太監，無兒無女的。當年在宮裡原本也有些勢力，誰曉得後來得罪了貴人，差點死在宮裡頭，後來先帝駕崩，他好不容易出了宮，因著他沒能幫到自己那富商弟弟，人家也不讓他進門。」林秋實「嘖嘖」嘆了兩聲，「他只好自己回老家，這事是他自己在絕筆信里寫到的。」

  「這是那富商給我的瓶子，當初裝藥的瓶子，上面有南疆地方的標記。我特地打聽過了，這藥瓶當初就造了三個，專門用來裝這蠱毒，以免拿錯了。」

  剛剛升起的希望現在又沒了，秦如冽咬著牙，面色陰沉，「那你怎麼知道這東西還留在宮裡？」

  「那封絕筆信里寫了，那藥丸他獻給穎美人了。」林秋實聳了聳肩，「只是先帝駕崩後，嬪位以上的女子但凡有子女的都封為太妃，嬪位以下則是隨先帝一道去了。」

  秦如冽當即讓人取來先帝在位時的妃嬪冊子，老太監當政期間，的確有個穎美人。只是到最後這穎美人也沒能爬上去。先帝駕崩後，便隨著先帝一道去了。

  秦如冽渾身的力氣都被這句話抽走了。李公公站在一旁，瞧著他面色陰晴不定，大氣都不敢喘。

  「既然查不出來，那就讓宮裡的人都擱下心頭肉，磨成粉，製成藥丸給姜知意送去。」秦如冽是手指按在桌面，目光狠戾，一字一句地道。

  李公公駭了一跳，慌忙勸阻，「皇上，此事不可，萬萬不可啊！」

  這宮裡頭不僅有妃嬪還有太監宮女，若是這命令落下去，就連他都要割肉。李公公苦著臉道:「您若是這麼做了，只怕宮裡宮外都要鬧起來了。到時候，受苦的還是姜姑娘啊！」

  林秋實也沒想到秦如冽會說出這般不理智的話，神情複雜地看著他。他有些明白姜知意為什麼會選擇他了，林秋實自嘲地笑了一聲，隨後打起精神，「皇上，倒也不必這麼麻煩。」

  秦如冽疑惑地抬起頭看向他，林秋實輕笑一聲，「這藥丸要想催動，需得女子，且還得是年芳二八到三十歲之間的女子。

  秦如冽眼底的光一點點亮起來，當機立斷地下令，「吩咐下去，讓宮裡頭十六歲到三十歲之間的女子都擱下一塊心頭肉。」

  李公公臉色發白，還想再勸，但看他臉色神情堅決，只能退下去傳旨了。林秋實見他靠在椅子上揉腦袋，忍不住開口：「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麼？」

  秦如冽睜開眼，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林秋實拉了椅子在他對面坐下，「這宮裡頭的女人倘若知道你割她們的肉去救姜知意，怕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朝堂上那些大臣不出一日就要彈劾將姜知意妖媚惑主了。」

  「他們不會知道。」秦如冽下旨的時候就想到這茬了，「若是有人問起，便說朕病了，需女子心頭肉入藥。」

  「那只怕你要背個昏君的名頭了。」林秋實莫名想看看這場面，唇角不自覺地勾起。

  秦如冽冷笑，「他們不敢。」

  看著他自信的笑容，林秋實剛剛升起來的那點幸災樂禍立時煙消雲散。秦如冽剛登基時，這朝堂上有不少大臣反對，故意給他找事。結果就是那些挑事的大臣全都被他給踢了下去，還殺了一批人，直刺，先前喋喋不休的言官徹底閉嘴。

  林秋實聳了聳肩膀，捻起一塊糕點，邊走邊吃，「那我也就不用擔心了，事情解決了，我先走了。」

  他出宮後便去拜訪姜知意，這會兒天色剛剛亮起來。得知他過來了，姜知意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連忙讓畫眉請他進來。

  林秋實憂心忡忡地走進來，瞧她面帶喜意，不由一怔，猶豫著開口，「你……」

  姜知意示意百靈端茶，「你怎麼來了？你什麼時候回京的？」

  「最近。」林秋實還以為她會一臉悲傷，沒想到她和往日裡並沒有區別，頓時放下心來，「你的事，皇上都傳信告訴我了，你放心，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得救了。」

  姜知意端著茶盞的手抖了一下，強壓著心底浮現的激動，定定地望著他，「什麼意思？」

  「給你下毒的人快抓到了。」林秋實眼神閃爍，含糊其辭。

  姜知意眯起眼眸，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見他並沒有說實話的打算，嘆了口氣，跟著略帶歉意地道:「麻煩你們了。」

  林秋實神情複雜地看著她，喉嚨動了兩下，到底沒說話，起身走了。畫眉面露喜意，迫不及待地開口：「小姐，你有救了。」

  姜知意轉頭看向她二人，見百靈臉上亦帶著壓不住的笑意，心情不由好起來。只是她還是有些擔憂，看林秋實的樣子，似乎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也不知道給她下毒的到底是什麼人。

  ……

  秦如冽的旨意傳到各宮後，立刻引起軒然大波。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自然瞞不過秦若淵和凌香。他二人立即反應過來，那給姜知意下毒的人在宮裡。

  凌香眼珠子轉了一圈，連忙開口，「王爺，若是朝中大臣知道這事後，定然會心生不滿，到時候，王爺，您的機會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