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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章 心生芥蒂

2024-05-16 17:47:28 作者: 菠蘿里西斯

  一夜風雨,席捲過後花落葉殘,滿地潮濕,卻帶來了清涼之感,院中空氣清新沁人心脾。

  戚然醒來時已是午時,她只翻了個身,全身就似被馬車碾過似的酸痛無比,將她僅剩的困意刺激消失。

  她微微睜開了眼睛,茫然的看著頭頂幃帳,忽然間瞪大了眼睛側頭看去,發現身旁空無一人,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即便是喝醉了,怎麼會做那樣的夢?

  戚然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嘆了一口氣。

  正掙扎著要起身,有人推門而入,她側頭看去,皺了皺眉,「遲謙?」

  「然然為何這幅表情?」遲謙將食盤放在桌上,一身素色衣袍清雅至極,行到她面前微一沉吟,又道:「莫非又要來一次事後不認帳?」

  原來不是夢!

  

  戚然當場僵住了一動不動。

  遲謙捋了捋她額前的髮絲,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是如此結果,無妨,下回等你清醒再……」

  「無恥!」戚然抬眸斥了一句。

  遲謙茫然的看著她,眼底浮上一絲笑意,「然然,你昨晚可不是這樣。」

  經他如此提醒,戚然不由得回想起幾個她在他身下輾轉的場景,不禁以掌撫面,無言以對。

  「你我既是夫妻,行此事本就無可厚非,然然何須介懷?」

  遲謙雲淡風輕的在她身旁坐下,將夫妻二字咬得格外用力,戚然一時間百味雜陳。

  本意只有夫妻之名,不必有夫妻之實,要說上一回是無奈之舉,那麼這一回呢?

  她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遲謙一直關注著她的神色,見到她這樣的表情,將食盤往她面前推了推,「先起來洗漱吃點東西吧。」

  戚然側眸凝視著她,忽然咬了咬牙,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再說只是表面夫妻也是自欺欺人。」

  「你我從來不是名義夫妻。」

  遲謙微微挑眉,聽她這句話心中舒暢了些,只是不知道她這幅架勢又想到了些什麼,心中始覺不安。

  「你我既是夫妻,以後許多事情我不會再當做充耳不聞,你若是有逾距的地方,我必定不會忍氣吞聲,到時你也休說我絕情,你若有半分對我不起,就同我和離。」

  她極度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眸,一字一句落地有聲,生怕他聽漏了任何一個字。

  遲謙眉間一跳,展顏一笑,「我保證不會有半分對你不起的地方,但是若是你逾距了,又該當如何?」

  「我若是有半分對不起你,你也有權和離,將我趕出遲府。」戚然擲地有聲的說道。

  這個處罰對於女子來說已經是莫大的羞辱了,此生也休想再嫁出去,而且還會遭人唾罵至死。

  但是遲謙卻並不滿意她這個承諾,微微皺眉,說道:「不好,既然受害方是我,須以我的意願為準才是。」

  戚然在他面前坐下,道:「你先說來聽聽。」

  遲謙擰眉看著她,「若是有一日然然有半分對不起我,處罰由我來定,若是要將你關在這院中一輩子,你也不許逃跑。」

  這個跟終生囚禁有什麼區別?

  戚然凝眸沉思,心中微微一愣。

  上一世她並沒有什麼對不起遲謙的地方,還不是在這院中待了一輩子。

  不同的是,她當時的心情是期待欣喜的,心甘情願的被拘在這個地方。

  「然然可能應允?」

  遲謙一瞬不轉的盯著她,見她出神,怕她有反悔之意,便出聲打斷。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隨意揣度的不算。」

  若是遲謙只因為她同哪個男子多說了幾句話就這樣定論,那她不必多說了,準備準備在這個地方再一次拘上一輩子就是了。

  遲謙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答應了,想起昨日她跟圖陽在一起的那般場景,立即應道:「一言為定。」

  如此,兩人如同達成協議一番,一時間無話。

  遲謙走到她身側垂眸看著她,說道:「然然,沈青瓊一事我還是得跟你言明。」

  聽到這個名字,戚然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終究沒有說什麼。

  遲謙在她面前如此言之鑿鑿,她雖然對他們兩個的關係一直早有定論,心知肚明,但是現在既然已經如此,只能耐心聽他說。

  「沈青瓊與我是朋友,我欠了她許多人情,我確實感激,但是無論什麼情況,我同她都只能是朋友。」

  戚然努力的消化著他的話,雖然並沒有出聲反駁,但是對於這種話她不敢聽進心裡去。

  上一世,他們二人並肩而立的場景實在過於深刻了,她本能的不敢相信。

  「你或許是如此,但是沈青瓊也是如此嗎?」

  遲謙擰著眉,說道:「不是或許如此,然然,我就是如此,我能保證的只是我自己,你明白嗎?」

  戚然單手撐著額頭,有些頭痛的說道:「我不想聽這些了,總之別讓我發現你們之間有任何貓膩就是。」

  這場爭論就此打住。

  戚然起身洗漱,一旁的遲謙遲疑片刻,開口道:「然然,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且沈青瓊與我是朋友,你不必對她心生芥蒂。」

  戚然正擦著臉,聞言回頭疑惑的看著他,「我對她心生芥蒂?」

  雖然戚然自認為對沈青瓊並不親近,但是也遠遠沒有到心生芥蒂的地步,遲謙這樣說她,難免有些反應不過來。

  遲謙凝視著她,說道:「這段時間我與沈青瓊的流言蜚語太多,加之我此前不屑處之,太后娘娘可能也聽說了,前日將她招去訓斥了一番。」

  這件事情,太后在她面前從未提起過。

  戚然有些愕然,又轉頭看向遲謙,「所以你以為是我對沈青瓊心生不滿,刻意挑唆太后的?」

  「我從未這樣想過。」遲謙忙否認,嘆了一口氣。

  只是太后那邊時常找沈青瓊的麻煩,有些事情受到阻礙,行事不便,而能說動太后收手的,只有戚然。

  他從未有過這樣小心翼翼的時候,沈青瓊幾乎快成了他跟戚然有些之間的逆鱗,稍有不慎,他好不容易哄回來的人又要轉身就走了。

  「遲謙,我從未在太后面前挑唆過半個字,那些百姓的嘴巴也不是由我管著的,她若是要怨,就讓她怨你好了,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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