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免罪召
2024-05-16 17:46:38
作者: 菠蘿里西斯
師淵恍然大悟,「重兆一席話,竟令我茅塞頓開,只要父皇的心偏向我這邊,不怕沒有時間跟太后耗!」
遲謙微微點頭,「太子一路走得再順利,不得聖心,終究走不到最後,殿下切不可自亂腳步,被他人抓了把柄。太后活下來,您不但要開心,還要比任何人都要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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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淵略一思索,臉上陰沉漸漸散去,對太后未死之事也不再耿耿於懷。
過了兩日,即使不出門的百姓都知道,太后得上天庇護,在壽宴的前兩日甦醒了過來。
如此得上天庇護的人,百姓無不稱頌。
而太后剛剛醒過來,見的第一個人就是魏公公。
其實也自然,只有他日夜守在太后塌前,親自熬藥餵藥,不離開半步。
太后也只有見到他才安心,身體恢復之後,第二天一早就開始徹查她中毒的原因,只可惜遲謙的計劃或許隱蔽,並未查出什麼。
但究竟是誰下的手,太后心中無比分明。
若是從前只是對三皇子行事作風不滿意,那麼現在便是到達了一種厭惡的地步。
她送的念珠,是她這麼多年潛心念經祈福一直帶著的,本是一片好心,卻送給了這樣一個白眼狼,真是讓人一想到就氣結!
好在此次有驚無險,太后並未對三皇子興師問罪,因為她心中清楚,沒有證據,她的指責在皇帝看來只是一種毫無道理的厭惡而已。
所以,她沉默不言。
總有一天,這筆帳她要明明白白,一點不差的討回來!
戚然是在太后壽宴的前兩天被召進宮裡的,魏公公將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太后,太后對她更是比對其他公主還要親厚。
「這是自由出入宮中的令牌,還有一紙免罪召,哀家不是要還你一條命,而是你會比哀家活得更久,這紙免罪召就當是哀家還在護著你吧。」
太后將跪在地上戚然扶了起來,握著她的手坐到塌上。
「這次多虧了有你在,否則哀家連說這些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旁的魏公公深有同感。
她方才進宮的時候是他親自出來帶路,這等待遇是從未有過的,他雖然不說,但是戚然能感受到他的感激之意。
「太后娘娘,您對臣女那麼好,臣女做這些事情也並不為什麼,只是覺得應該如此,換做別人,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您受苦的。」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道:「這些東西是哀家思索再三之後才給你的,你出身世家,金銀財寶於你來說算不得什麼,這是哀家唯一能給你的東西了。」
她這幾天幾夜,雖然處在昏迷之中,但頭上白髮增多了不少,過得十分不輕鬆,如今言語之間都有一種濃重的疲憊感。
「臣女謝太后娘娘的好意。」
若是現在她還推諉不肯收下,便是太不知好歹了些。
且她也並不是那等嬌柔做作之人,如此便坦然受下了。
太后親自將那枚宮牌系在戚然腰間的系帶上,白玉鳳紋樣式的宮牌,除了皇家貴女,絕無僅有。
一看這玉佩,即使不知這女子出自何家,也明白是大富大貴之人。
戚然跪下謝恩,雙手舉過頭頂,恭敬的接過魏公公遞到她手上的免罪召,心裡略微鬆了一口氣。
魏公公將她扶了起來。
這個老人同太后一樣,幾天之內多了些許疲憊。
戚然心中忽然有些懷疑自己從五佛山將太后請回來這個決定。
或許只有在五佛山,才能讓太后娘娘真正頤養天年,不必如此心力交瘁。
謝過恩,再陪著閒聊了幾句,念及太后剛剛甦醒,戚然便讓她休息,自行退下了。
師烈一早上已經來過了,因為太后尚未起身,皇帝又詔他去皇家祠堂為太后祈福,所以並未得見太后便離開了。
此時一看到戚然出來他便迎了上去,一身杏黃色四爪龍紋袍,顯然是剛從皇帝今晚攜眾皇室子弟為太后祈福的堂會中回來。
他頭上的白珠九旒混著身上的黃色金絲在日光下熠熠生輝,遠遠望去,格外刺眼,戚然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師烈上前問了些太后的身體狀況,戚然略微答了一些,知道他是來找太后的,想起方才太后的疲態,便勸他晚些再來。
師烈明白她的意思,便沒有多說,同戚然一起離開了。
太后壽宴在即,身體卻剛剛才好,兩人正商議是否要將壽宴中的歌舞去掉一些。
「臨時裁掉歌舞助興並非難事,到時候你我觀太后的神情行事便可。」
若是太后興致勃勃,歌舞可照常。
若是累了,撤掉便是。
師烈贊同道:「然兒所言正合本宮意,皇祖母的壽宴,當以她老人家的心情最為要緊。」
戚然應了一聲。
兩人於宮門前分開,師烈依舊差人送她回遲府,望著她離開這宮闈高牆。
馬車之上,戚然將裝有免罪召的盒子放在自己膝上,凝眸看了一瞬。
太后娘娘心思縝密,希望這個詔書,她永遠沒有用上的一天。
回到遲府,翠玉聽到動靜就嘰嘰喳喳的跑了出來。
戚然一路回到房中,將盒子放在了衣櫃下方,衣物層層疊疊的壓著。
「翠玉,這個盒子平日裡不用挪動跟收拾。」
翠玉看了一瞬,便應了,「今日二小姐竟然說來找小姐您敘話,小姐何時與她有話可敘了?」
戚然微微一愣,道:「許是在三皇子府中受了些委屈吧,太傅府她是回不去的了,或許是因此,才想到要來與我敘話的吧。」
「哼!」翠玉憤然道:「二小姐從前是用怎樣的態度對您的,如今也好意思?再說,嫁進三皇子府中,不是她自己要嫁的嗎?如今受了委屈,倒是想起小姐了!」
戚然將耳飾取了一邊下來,翠玉忙上前為她取下另一邊,「小姐可是要卸妝?」
她點頭。
翠玉將她的耳飾取下之後,便開始拆解她頭上的珠釵。
「讓她明日午後再來吧,畢竟是戚家的人,圖樂公主那樣的脾氣,估計她受了不少的氣。」
戚淑同她母親一樣,是個欺軟怕硬的脾氣。
如果不是被欺負的沒有了辦法,恐怕也不會拉下臉來找她敘話,既然來了,她也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