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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暗線誤死

2024-05-16 17:43:25 作者: 菠蘿里西斯

  戚然腦子一蒙,手不自覺緊張的抓住風娘的衣袖,「你說什麼?沒有解藥?!」

  風娘點了點頭,「曾經我在一次遊歷的時候碰上過西域人使用這蠱蟲,他們當時被迫害,為了自保不得已使用,後來被對方奪了去,用在他們身上,直到他們死的時候也沒聽他們說過解藥。」

  戚然臉色一變,忽然想起她昏迷時要用來側詐死的銀針。

  遲謙當時並未扎入她體內,那銀針依舊染血,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扎在了自己的身上!

  越是這樣想,戚然的臉色越是難看,無數個念頭在她腦海里炸開,讓她無力至極。

  「小姐,雖然我不知你跟遲公子過去如何,但他對你的心意定是不假。」

  

  風娘嘆了一口氣,將桌上的藥遞給她。

  見戚然接過去喝了,她安慰她早些休息,便退出了房間。

  戚然看著屋內的搖曳燭光,前生今世的各式糾纏都反覆在她腦海里輾轉。

  她清楚的知道遲謙不愛他,可他為何這麼做?僅僅只是因為她當太傅的父親就能做到這般嗎?

  她想起城牆上那個白髮老人懊悔痛苦的樣子,心裡堵得十分酸澀,起身披了件外衣,將窗戶推開。

  有些微涼的空氣灌入,感覺清爽了許多。

  皓月當空,雨雖停了但天上無一星顯露,戚然看著黑茫茫一片的院子,忽然嘆了一口氣。

  「雨後風清,然然為何事惆悵?」

  戚然身子一怔,回頭看時遲謙已在房中。

  她凝眸看著他,「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就在然然起身的時候,只不過你心事重重,沒有發現罷了。」

  遲謙的臉色確實不如從前,戚然想起方才風娘的話,問道:「上次你說那兩隻蠱蟲你引入了體內,現在如何了?」

  遲謙起身與她並立在窗前,應道:「並不礙事,然然是年紀見長記性不好?我說過解藥我已經服下了。」

  戚然心中莫名憋了股氣,她皺了皺眉,「西域蠱蟲何來解藥,遲大人真是謊話張口就來。」

  遲謙定定地看著她,突然伸手將她擁入懷中,桎梏得極其用力。

  戚然推不動他,咬牙道:「鬆開!」

  「你是在擔心我。」

  他幾乎不想給她回答的機會,肯定了這句話。

  戚然定定地頓住動作,語氣平淡,「任何一個人救了我,我都會如此。」

  遲謙微微一怔,卻沒有將她鬆開,許久之後才說:「西域蠱蟲是無藥可救,但有辦法可以壓制,我事先服了藥,其他人看不出端倪,之後把它們從體內引出去便無礙了。」

  「怎麼個引法?」

  戚然不喜歡他的氣息落在自己身上,趁機將他推開。

  見狀,遲謙的神情顯然有些落寞,轉而看向窗外。

  「有一種草藥對蠱蟲極具誘惑力,先讓一人連續五天服用這種草藥,然後劃一道血口,混有草藥的鮮血做引,便能將我體內的蠱蟲引出。」

  戚然看向他,「你引到了何人身上?」

  「一個死囚。」

  戚然聽完,忽然無話可說。

  兩人沉默了片刻。

  這時,遲謙將衣袖往上一拉,露出傷口看著她,「蠱蟲在我體內待了五日,然然就不問問我疼不疼嗎?」

  戚然看著那一道傷口,心中一緊,伸手輕輕觸了觸,「你想要的,以後我會全力幫你,但是我該受的罪,你不必再替我承受。」

  因為這樣下去,即使再如何知道這個男人不可信,不能愛,她也會再比重蹈覆轍。

  她不願,這一世她不但要護住自己,更要護好自己的父親。

  遲謙見她的舉動神色已變得溫和,但聽此一言,轉為灰敗。

  「如此,甚好。」他冷眸以對,倚在窗前,「名冊我不會讓你給我,但是這名冊事關重大,你最好不要泄露,等回京之後再做定奪。」

  戚然怔了怔,嘴角有一絲嘲諷,「這件事我已經有了決定,即便你救了我,也不能在這件事上做文章。」

  遲謙冷笑一聲,「然然,我要拿你如何是好?」

  說完,斂眸一瞬之後轉身就走。

  戚然在窗前站了片刻,關上窗戶,拿出血書名冊後用信封封好,放在了桌上。

  一夜無眠。

  翌日,風娘清晨見她坐在桌上,眼底一片青灰便知道她坐了一夜。

  遲謙昨日讓她帶戚然上路回京,看來要推遲一日了。

  她坐在戚然的對面,「怎的了?」

  戚然搖了搖頭,決然地將信封往風娘面前一推,「風娘,有一事煩你跑上一趟,替我將這個信封送到太子手上,但切勿漏出行蹤。」

  風娘觀她神色就知道這信封里裝的什麼,答應道:「小姐放心就是,只是明日我們要啟程回京了,小姐得養好精神,今日就好生休息著。」

  戚然想到回京,便想到了戚玄,微微一笑,「好,明日回京。」

  她將一切紛雜拋之腦後,待風娘離開之後疲倦難當,沉睡了過去。

  這面一片寧和,那面雞飛狗跳,師淵的府中就已經亂成了一團,只不過亂在前院,在後院房內待著的遲謙依舊心平氣和地提著畫筆勾勒著畫上鳥兒的後尾羽,對外面院子裡的紛雜充耳不聞。

  前院亭中,師淵對著牢頭暴跳如雷,一腳踢在了他的胸口上,怒道:「誰讓你抓的景兒?!你知道她是我安排在百花樓的內線嗎?!折騰了這麼久把她給我打死了?!」

  牢頭痛得在地上趴了一陣,他忍痛爬了起來,「殿下饒命,屬下實在不知她是殿下的人,以為是百花樓的侍女,又在她住處搜到了名冊前頁才會……」

  他不停地磕頭請罪。

  這個侍女確實說過她是三殿下的人,但是當時他以為是她故意攀咬,故而並沒有理會。

  師淵氣得青筋暴跳,見旁邊戴公公遞上了茶,他剛接過來就又摔在了地上。

  「現在百花樓的人全放了回去,還白白斷了我一個暗線,真是氣煞我!」

  戴公公一個心驚,也跟著跪在了地上,惶恐不安地說道:「這群不中用的,竟然抓到自己人的頭上來了,簡直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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