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計劃開始

  「公子，風娘被抓走了！」

  戚然嘆了一口氣，沒想到風娘如此等不及，還沒兩日就開始了計劃。

  她連忙起身，帶著趙大氣勢洶洶打上了范知州家門。

  范家的家僕對此已然見怪不怪，皮笑肉不笑的叫他們在門口等著。

  戚然憂心風娘，一刻也等不得，從懷裡拿出一塊令牌來伸到家僕眼前，「睜大狗眼，看看我是誰！」

  那色中餓鬼是什麼德行，她清楚得很，哪裡能耽誤時間。

  令牌上雕刻著一個「烈」字，守門的家僕負責府中往來，也是個機靈的，立刻正色起來，小跑著回去叫人。

  沒過一會兒，一個瘦巴巴的男人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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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然目光一凝，她私下查過泉州官方圈子重要人物的畫像，這人是范知州左膀右臂的師爺，姓王。

  王師爺黑瘦黑瘦，穿一身王八綠官服，從台階跑下來的樣子活像個螞蚱，戚然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崩住臉上的怒氣。

  「參見大人，敢問大人是為何而來？」

  王師爺點頭哈腰，讓兩人進了大門。

  戚然沒給他面子，濃眉倒豎，大聲道：「我聽說你們范公子把我妹妹抓走了？敢問舍妹犯了什麼錯，偏生叫范公子帶走了？」

  王師爺心中怒罵了兩句，面上卻賠笑道：「咱們公子見令妹姿容不凡，一見傾心，所以請令妹到府上一敘。」

  「請？」戚然冷笑，「我可聽說范公子帶了十幾個人硬生生把我妹妹抓走了，趕緊把我妹妹交出來，不然我就要去報官了！」

  戚然這話差點沒把王師爺聽笑了，不過這兩人手裡有太子的令牌，倒是不能太肆無忌憚。

  「公子嚴重了，在下這就去請小姐來見公子。」說著，他一拍腦袋，「還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免貴姓齊。」戚然冷冰冰的道：「快把我妹妹交出來，不然此事我不會善罷甘休！」

  王師爺連連答應，叫人給戚然奉了茶，片刻後從後院領來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

  那青年身形單薄，走起路來腳步虛浮，長相還算周正，只可惜那滴溜溜亂轉的眼睛總顯得不懷好意。

  范思遠吊兒郎當的走進來，手上拽了拽不整的衣襟。

  戚然眉毛一跳，眼裡幾乎噴火，「你把我妹妹怎麼了？」

  「你妹妹？」

  范思遠眯著眼打量戚然，一旁王師爺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這才扯出一抹笑容來，「我……在下覺得令妹長得天姿國色，就請進府里喝了兩杯茶。」

  此時風娘也從後院走出來，雖然遮遮掩掩，卻還是叫人看見了她那通紅的眼眶。

  戚然差點把牙咬碎，怒目看向范思遠，正待翻臉，卻見朝她而來的風娘背著其他人給她使了個不要緊的眼色。

  難道是演的，還未發生什麼？

  也是，依照風娘的本事，范思遠也沒那個能耐可以把她怎麼了。

  戚然心思急轉，手上重重一拍桌子，把王師爺跟范思遠嚇了一跳。

  范思遠活了這麼大，還沒見過敢跟他拍桌子的人，立刻就要拍回去，卻被王師爺攔住，低聲在他耳邊告誡了一番。

  「有什麼好怕的，就算是太……」

  范思遠一臉不以為然，卻被王師爺重重的拽了一把衣袖。

  雖說收斂了幾分，范思遠仍舊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輕挑的道：「我看上你妹妹了，開個價吧。」

  戚然的臉黑了下來，「范公子難道是青樓的掮客？」

  王師爺恨不得縫上范思遠的嘴，連忙給他找補，「范公子的意思是商量聘禮的事情。」

  「舍妹頑劣不堪，此事還是稍後再議。」

  范思遠還想追著說什麼，王師爺眼神閃了閃，順著戚然的話道：「沒錯，還是稍後再議。」

  兩人從范家出來，風娘有些不解的問：「為何不直接向范思遠討個官兒做？如此一來也方便打入內部。」

  戚然搖了搖頭，「范思遠是個蠢貨，但他旁邊那王師爺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上趕著不是買賣，戚然剛剛才亮出師烈的令牌，下一刻卻要在泉州衙門討個官兒，如此定會引人生疑。

  風娘點了點頭。

  戚然猶豫了一下，問道：「剛才……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風娘目露不屑，「就他？」

  戚然鬆了口氣，三人一道回了客棧。

  風娘叫趙大去調查了范思遠的行蹤，時不時的跟他來個偶遇，不過兩日，范思遠就被她迷得五迷三道，巴巴的站在街頭等著風娘，偶爾有貌美女子路過也是目不斜視，成了這泉州一道景兒。

  而范思遠對風娘的重視也使得她們入了范知州的眼。

  次日，王師爺便給戚然那邊下了拜帖。

  聽說王師爺要來，戚然和風娘出門迎接才發現後面還跟著一個范思遠。

  范思遠面上帶笑，手上提著兩個盒子，像是禮物。

  風娘臉一紅，佯裝嬌嗔道：「公子這是作甚？」

  王師爺眯著眼睛，「齊公子，請借一步說話。」

  「王師爺所為何事？」

  王師爺努了努嘴，戚然看過去，那邊范思遠和風娘已經靠在一處，范思遠的手摟在風娘的腰上，風娘也並未掙扎。

  「公子與令妹情投意合，在下此次前來，是商議他們的婚事。」王師爺笑眯眯的說道。

  戚然面露為難神色，「雖說長兄如父，但在下與風娘父母還在潯陽，我怎麼能代替父母替風娘定下這終身大事？」

  王師爺的眼神閃爍片刻，問道：「二位不是京城人士？」

  不出所料，他們果然調查過自己的來歷。

  「不瞞大人，我與風娘本是潯陽人士，上京趕考時有幸救過太子，故而得太子賜下令牌，上次情急之下才拿出來虛張聲勢。」戚然垂眸，「只可惜我才疏學淺，落榜後本欲求太子謀個一官半職，結果太子並不在京城，我便帶上妹妹來泉州尋找太子。」

  王師爺眨了眨眼，有些鄙夷的看著戚然，這「帶上妹妹尋找太子」一話可有得說道了。

  但若是這齊然想要將自己妹妹送給太子謀求官職，又為何不阻攔風娘與范思遠接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