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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一日為叔,終身為父

2024-05-16 17:37:33 作者: 子行

  於小宣敏銳地察覺到這件事有些不對勁,傳言傳得未免太快了,是誰將她昏迷這件事和玉川公主聯繫上的?

  這背後的人莫非是想戰王府和周國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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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得去跟王爺解釋一下,玉川公主沒有害我,當時譚姐姐也在呢。」

  話說完,她忽然反應過來,忙問蘭香:「昨天是不是譚姐姐把我帶回來的?」

  見蘭香點頭稱「是」,於小宣又問:「那你可知道,譚姐姐是怎麼和王爺解釋我昏迷的事的?」

  不過於小宣記得昏迷的時候,譚若萱還沒來饕餮樓,這麼一想,她又忍不住懷疑。

  該不會是譚若萱到了饕餮樓,看到她昏迷,就誤會了玉川公主吧?

  從蘭香嘴裡也問不出更多的內情了,於小宣一時著急起來。

  「不行,我得去找王爺說清楚,玉川公主雖然有些囂張刁蠻,不過人其實挺好相處的,我昏迷的事應該和她無關。」

  蘭香見於小宣走向院門口,當真是要去尋赫連捷說情的模樣,不由急了。

  「小姐,您難道要巴巴地跑去給那周國公主解釋嗎?您忘了咱們是齊國人呢,您幫周國公主說話算怎麼回事?」

  於小宣腳步一頓,轉頭嚴肅地說道:「就算我是齊國人,就能心安理得地冤枉周國公主嗎?」

  蘭香雖攝於主子的威嚴低了頭,卻仍是一臉的不服氣。

  「小姐怎麼確定周國公主是冤枉的呢?您為了救王爺本就不能使用靈力,那周國公主卻揪著秦少主收徒的傳言,逼著您使用靈力,她分明就是故意想害您!」

  「等等,我給王爺解毒的事情也傳出去了?」於小宣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王爺不是下令保密的嗎?當日沉香苑被侍衛重重把守,我記得蘭香你說過你還被禁足了一段時間,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小姐,我不知道,不是,現在街上已經傳遍了,奴婢也不清楚是怎麼傳出去的……」蘭香話說得語無倫次。

  實在不怪她害怕,當日於小宣替赫連捷解毒,沉香苑守得那麼嚴,事情一朝泄露肯定是府里出了內鬼。

  沉香苑裡除了伺候秦無路的下人,就她一個外人了,她生怕王爺懷疑到她頭上。

  「這件事你不必管了。」秦無路的聲音突然傳來。

  於小宣轉身,就看到秦無路從屋裡走了出來,連忙和他見禮,「叔叔,早上好。」

  秦無路揮揮手打發了蘭香下去,同於小宣簡單解釋道:「你為戰王解毒的事是譚小姐透露給玉川公主的,這件事到如今已經不再是你個人的事情了,你不必管了,戰王會處理好的。」

  於小宣愣了一下,又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原來是譚姐姐,看來之前仙人果那件事她還記恨著我呢!」

  關於這件事,於小宣沒覺得自己救了小地仙有什麼不對,可想到原書中譚若萱得到的機緣,就總有種自己搶了別人東西的愧疚。

  然而被譚若萱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情,她再多的愧疚也消磨乾淨了。

  「不止是仙人果的事。」

  秦無路目光掠過不遠處一棵高大的梧桐,那樣枝葉繁茂的樹枝,很適合藏人。

  「叔叔,除了仙人果的事,譚若萱還能為了什麼要和我過不去嗎?」於小宣見秦無路話說了一半,有些心急地拽著他的袖子追問。

  秦無路不去看她撒嬌的小表情,淡淡道:「不急,先做早課。」

  秦叔叔今天好像有點冷淡哦!

  於小宣瞅著他的臉色,很識相地安靜下來,十分乖巧。

  只是那一瞥一瞥的小眼神,泄露了她躁動的小心思。

  秦無路看在眼裡,不動聲色,一直到早膳過後才在她的殷勤討好下,正色開口:「你可知你這次錯在哪裡?」

  錯?

  於小宣一臉茫然,不知秦無路所謂的「錯」從何說起。

  秦無路耐心地提點道:「你的第一錯,錯在不該逞強犯險。」

  於小宣恍然明白了什麼,認真地點頭認錯,「叔叔說的是,我昨天不該因為玉川公主幾句話就不顧您的囑咐,妄圖僥倖,動了靈力,我錯了。」

  秦無路見她認錯態度良好,欣慰地點點頭,「你知道錯就好,切記,日後不可再犯。」

  於小宣乖乖應「是」。

  秦無路又問:「你可知你第二宗錯處是什麼?」

  於小宣冥思苦想半響,望著秦叔叔不確定地回道:「是我不夠警惕?」

  「你說的沒錯,你確實缺乏警惕之心,但我想,你還根本不明白你應該警惕誰。」秦無路目光溫和,流露出安撫的意味,「我聽說你與玉川公主相交把臂同游,言行親密,你可有想過她身為周國公主,為何對你示好?」

  「叔叔也覺得我昏迷,是玉川公主有心暗算的嗎?」

  於小宣緊抿著唇,心情有些沉重。

  秦無路眼裡閃過憐惜,卻不得不硬下心腸繼續講其中的利害關係說給她聽。

  「你昏迷一事,和玉川公主幹系倒是不大,不過這也並不表示她沒有利用你之心。」

  「你也清楚此番周國和越國出使大齊,是為探明戰王虛實,你是戰王府的客人,又是我的徒弟,你的身份足夠讓人將算計的目光落在你身上。你和玉川公主在一起出了意外,戰王府必然要找周國使臣討一個說法,則越國使臣既可坐山觀虎鬥,亦可趁機拉攏周國。」

  於小宣順著他的思路,說道:「所以,我昏迷一事也可能是越國人暗算的?」

  「叔叔,你的意思我大約明白了,昨天我和玉川公主走到一起就給了越國使臣暗算之心,而我卻沒有絲毫警惕,還順著玉川公主之意甩開了譚若萱,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而那玉川公主對我示好,也不排除她對我有利用之心。」

  秦無路點點頭,又提點道:「這些也只是擺在明面上的因立場不同所引發的算計,最難捉摸的卻是人心。」

  頓了一下,他忽然說道:「昨天譚小姐將你送了回來,向戰王諫言,周國公主傷了戰王府貴客,可以聯合我秦家向周國使臣討一個公道。」

  「前些日子周國使臣遇害一事還沒有找出兇手,之前一直是周國使臣向我大齊施壓,有了你這件事,大齊或可扳回一城。昨晚王府書房議事,戰王府一幕僚提議由譚小姐負責找到玉川公主加害你的證據,王爺已經同意了。」

  於小宣聽完這一大段話,一時想不明白秦無路想要表達什麼。

  「叔叔,我聽說昨天下午王爺對譚若萱大發雷霆,還打傷了她,這不是真的吧?」

  秦無路眉峰微挑,失笑道:「戰王確實大動肝火,不過只是打碎了兩個花瓶罷了。」

  他又語氣微冷地說道:「那譚小姐也的確是該教訓了。」

  聽秦無路的話音,譚若萱是做了什麼惹怒了赫連捷?或許還惹怒了秦無路?

  能讓秦無路動怒的事情可不多……

  於小宣撐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又落下,又撐起來瞥了他一眼,再落下……

  秦無路好笑地敲了下她的額頭,「想問什麼便問,做什麼這幅小心翼翼的樣子!」

  於小宣摸著額頭,嘿嘿一笑。

  「叔叔,我就是想問你是不是也對譚若萱生氣了?你生氣肯定是和我有關咯,那是不是說明譚若萱做了什麼對我不好的事?」

  「或許,她做的事還和我昏迷有關?」

  秦無路面露詫異,不禁失笑搖頭,「你呀,時而敏銳通透,時而天真傻氣,叫人不知說你什麼好。」

  「唔,我大概是大智若愚吧。」於小宣自戀地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

  秦無路沒再繼續說下去,只道:「此事,稍後戰王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於小宣聞言,也就不再追問譚若萱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

  最壞的,也不過就是昨天她昏迷是譚若萱暗算的。

  話說從頭,秦無路問:「先前我說過,譚小姐故意向玉川公主透露你為戰王解毒一事,不只是因為你們之前因仙人果生出的嫌隙,你可想得明白?」

  於小宣已經明白了,秦無路今天是要給自己上一課,並引導著自己總結反思。

  順著剛才的思路可以看出,秦無路覺得她缺乏立場思考,缺乏警惕意識。

  那麼從這兩點切入,再加上她對譚若萱的了解,也就不難推出結論了。

  「叔叔,我明白了,譚若萱之所以透露我為戰王解毒,主要是為了戰王,一方面警告周國和越國,戰王解了毒恢復了修為,即將重振神將威名;另一方面,是想禍水東引,給周國和越國豎一個靶子。」

  她話語一頓,看著秦無路臉色有些難看地繼續說道:「或許,她還想拉秦家下水!」

  「叔叔,對不起。」於小宣沮喪地低著頭。

  譚若萱固然令人憎惡,可究其根本原因,還是是她太弱了,誰都能算計一把。

  這種壓在食物鏈底端的感覺真是太討厭了!

  「這不是你的錯。」

  秦無路溫和地揉揉她的腦袋,目光投向窗外不知名的遠方,周身忽然籠罩一圈陰鬱。

  「我是秦家人,這是我無法選擇的出身。小宣,你是可以選擇的。」

  「我現在給你這個選擇,小宣,你還想要秦家門人這個身份嗎?」

  他的語氣那麼沉重,於小宣感覺心裡塞了一團鐵,一顆心直往下墜,可看著秦無路身影那般落寞寂寥,她又止不住地心疼。

  秦家的身份看起來讓他很不開心的樣子,是因為背負的壓力太大?好像又不是這麼簡單呢。

  於小宣想不明白,乾脆就不想了,她只知道,秦無路是她在這異世感受到的第一份親人般的關懷,是她除了小地仙以外,最重要的人。

  「叔叔。」

  她故作輕快地小跑到秦無路面前,抓著他的衣袖迫使他收回遠方的視線,與自己對視,撒嬌般笑道:「一日為叔,終身為父啊!難道我犯了一回錯,您就要把我逐出家門嗎?」

  秦無路怔怔地看了她片刻,終於緩緩笑開。

  「好,終身為父!」

  於小宣看他眉宇間的陰鬱消散,心裡鬆了一口氣,面上不顯,繼續嬉笑道:「哎呀,既是終身為父,那要不我乾脆改姓『秦』,和叔叔姓算了。」

  「不必!」秦無路幾乎是脫口而出的拒絕。

  冷硬的語氣讓於小宣都愣了一下,忙裝作若無其事地笑道:「嘿嘿,叔叔您以後可就多了一個女兒了,我聽人說人家養女兒,都是從出生起就開始給她攢嫁妝了,您看我都這麼大了,等過幾年嫁人,您拿不拿得出嫁妝給我呀?」

  秦無路也轉了笑臉,又無奈地點了點她的額頭。

  「你呀!姑娘家,要矜持些才顯得矜貴。」

  「你放心,只要對方出得起聘禮,叔叔給你準備的嫁妝只多不少!」

  師徒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將方才莫名的不愉快拋諸腦後。

  得了秦無路的教導,於小宣只得將對玉川公主的好感暫時擱下,政治立場決定個人言行,這種交際太過複雜,她還是不要摻和了。

  更何況,她自知人微言輕,就算她相信玉川公主沒有害她之心,就她的幾句話也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於小宣自我排解了一番,便將此事放下了。

  不過她還是吩咐了蘭香,留意外面的消息,密切關注此事的後續。

  下午,於小宣正想著要不要搬回自己的思遠堂,就聽說太子殿下過來了。

  沒一會兒,赫連明棠就在秦無路的陪同下來探望於小宣。

  「小宣,你幾時醒的?現在可好些了?」

  赫連明棠一臉關切地走到於小宣面前,手動了動,似乎想摸摸她的臉,不過中途還是克制住了。

  於小宣瞄了秦無路一眼,眨了眨眼,忽然扶著額頭,弱柳扶風似的輕顫著身子,蘭香機靈地上前扶著她。

  於小宣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乾脆放心地靠在她懷裡,虛弱地說道:「有勞太子殿下關心了,我這身子不妨事的,只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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