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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戰王的應對(1)

2024-05-16 17:37:29 作者: 子行

  赫連捷確實對於小宣十分愧疚,她本就是為自己解毒才靈力受損,身體虛弱,如今卻又被自己王府收養的人如今算計,這讓他感覺十分難堪。

  得虧現在於小宣是昏迷了,不然他一時還真無法面對她。

  見,不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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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亦不願走!

  內室,秦無路在用愈靈術替於小宣清理毒素,外室,赫連捷一個人沉默地坐著,如老僧入定般,無聲地守候。

  不知過了多久,大管家孫忠來報:「啟稟王爺,周國二皇子求見,說是代周國玉川公主前來探望生病的小宣姑娘。」

  「不見!」

  孫管家見赫連捷臉色不好,思及於小宣昏迷一事,外面傳言是玉川公主暗算了秦少主的愛徒,難怪王爺不待見周國二皇子。

  孫管家也是很喜歡於小宣這個小姑娘的,見狀頓了一下,也不勸,就準備找個藉口將那周國二皇子打發了。

  不想赫連捷忽然又叫住了他:「等等,請周國二皇子去前廳看茶,等太子過來,請殿下幫忙招待。」

  孫管家忙應了一聲,這邊退下了。

  他都不問問若太子沒來如何,左右王爺神機妙算,必不會錯的。

  周國二皇子親自帶了禮物登戰王府的門,心中設想過各種可能,連赫連捷氣怒拒而不見也想到了。

  眼見王府管家禮數周到地將他迎進門,倒是心下稍安,然而茶都喝了兩盞,赫連捷卻不曾露面,他就知道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望二皇子見諒,秦少主的愛徒昏迷未醒,我家王爺正急著搜尋靈丹妙藥,委實無暇招待二皇子。」

  孫忠的話含糊不明,令周國二皇子止不住地生出諸多疑慮。

  只是一個才新收不久的女徒弟,竟得秦少主和戰王這般看重,莫非那譚小姐透露給三皇妹的消息屬實,那戰王身上的毒真是被那小宣姑娘解的?

  若這小宣姑娘真是戰王的恩人,那她若出事,只怕秦少主和戰王,乃至大齊皇室都不會輕易放過罪魁禍首,哪怕僅僅是為了顏面!

  這麼一想,周國二皇子倒越發懷疑這件事是個陰謀了。

  或許從十幾天前秦少主收徒的流言傳出來之時起,這個局就一點點鋪開了。

  不過這麼大一盤棋,又不像出自一個女子之手,除了戰王不作他想。

  前後串聯通順後,周國二皇子被自己的聯想嚇得一身冷汗。

  不愧是心智無雙的戰王殿下,這般心思縝密的人,再叫他恢復了靈力,誰能與之爭鋒?

  原本就不贊成與越國聯盟的周國二皇子,這下子更加堅定了決心,定要促成與大齊聯姻和談一事。

  就在周國二皇子沉思之際,赫連明棠果然如赫連捷所料登門了。

  他是聽說了於小宣在饕餮樓遇害的消息,放心不下才匆匆趕來想要親眼看個究竟。

  孫忠早得了赫連捷的吩咐,見赫連明棠問了於姑娘在何處就要走,連忙攔著他。

  「太子殿下且慢,王爺傳話,請太子殿下幫忙招待周國二皇子。」

  赫連明棠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於小宣就是跟著那周國的玉川公主一道出事的。

  他頓時臉色難看地問道:「周國二皇子來幹什麼?就他一人前來嗎,那周國公主可來了?」

  「回稟殿下,僅周國二皇子一人登門,說是代玉川公主探望生病的於姑娘。」

  聽說玉川公主沒來,且那周國二皇子還是用「探病」這般敷衍的藉口上門,赫連明棠越發氣怒,也不急著去看於小宣了,腳下重重踏步往待客的正廳走去。

  隨著一聲「參見太子殿下」,正坐著若有所思的周國二皇子才抬起頭,還來不及反應就看到氣勢洶洶的大齊太子走到了自己面前。

  只見赫連明棠居高臨下地一瞥,目若寒星,眉如刀橫,臉色陰沉地開口:「聽說周國二皇子帶著禮物來戰王府中賠罪來了?」

  周國二皇子心頭一凜,頓知來者不善,連忙起身先見禮,「見過齊國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

  赫連明棠走上上首主位,袖袍一甩氣勢凌人地坐下,也不失禮數地請周國二皇子入座。

  待周國二皇子屁股剛挨到凳子,他再度發難,「既是上門賠罪,怎地玉川公主不親自前來?傷了我們大齊戰王府的貴客,二皇子就輕飄飄地帶了幾件賠禮上門,不覺得有失誠意嗎?」

  事情還沒弄清楚,就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定罪,饒是周國二皇子再好的性子也是忍耐不住了。

  「太子殿下還請慎言,小宣姑娘究竟為何會昏迷還有待查證。」

  「我三皇妹與小宣姑娘今日不過初見,她們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三皇妹根本沒有理由加害她。」

  他話語一頓,意有所指地說道:「倒是那小宣姑娘和戰王府的譚小姐是否有意接近我三皇妹還未可知!」

  「二皇子這是要反咬一口了,可惜今日靈武學院眾多學子皆是有目共睹,貴國玉川公主在靈武學院屢屢挑釁,譚小姐上台與之對擂贏了她卻還不肯罷休,仗著是客人便對小宣屢屢出詆毀之言,又借著傳言生事,激小宣使出靈力……」

  赫連明棠說到這裡,深吸一口氣,眼眶微紅,落在周國二皇子眼中是怒紅了眼,其實不過是為於小宣擔憂,又為她對赫連捷的捨命相救的情意感到心酸罷了。

  周國二皇子也被他這一大段激憤之語砸蒙了,他畢竟不是當事人,玉川公主雖跟他說明了事情始末,可她連什麼時候中招的都不知道,又哪裡抓得住重點。

  「太子殿下,定罪是要講證據的,三皇妹不過是好奇秦少主新收的愛徒,想要與之結交一二,這算不上什麼罪名罷!」

  周國二皇子所知的也不過是玉川公主挑釁了靈武學院的學子,被譚若萱和於小宣阻止,後玉川公主得知於小宣是秦無路的徒弟,就讓她展示了愈靈術,然後二人喬裝逛街,最後在饕餮樓吃完飯後,一出來於小宣就突然昏迷了。

  哪怕譚若萱主動告訴了玉川公主,於小宣昏迷的原因在於「被人逼著妄動了靈力」,可是周國二皇子和玉川公主這兩個多疑的皇家子弟哪裡肯真信,二人皆是懷疑這是陰謀陷害。

  其實二人懷疑的也沒錯,甚至周國二皇子臨出使館前說到的懷疑方向之饕餮樓,也是不錯的,可錯就錯在他們不信譚若萱的話。

  也是,真真假假難辨,也難怪他們。

  赫連明棠面無表情地直視周國二皇子,「二皇子來時應該還沒聽到街上的流言吧?貴國想將此事推卸個乾淨也要問問我大齊答不答應!」

  周國二皇子心底一沉,明白此時多說無益,只得先行告辭回去再議。

  赫連明棠來了一趟,帶來了街上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赫連捷聽說之後哪裡還不明白,這肯定是譚若萱布置的後招了。

  入夜,戰王府書房裡燈火通明,赫連捷面無表情地居上座,旁邊坐著卻是秦無路。

  按說以秦家不插手三國爭鬥的規矩,在討論與應對周國、越國這等朝政之事時,秦無路是應該避開的,可誰叫此次出事的是他的愛徒於小宣呢!

  底下在座的除了戰王府的幕僚,便是赫連捷的親信追隨者,此次赫連捷發話令他們商議接下來的應對,眾人卻難得的有些沉默。

  赫連捷也不急,老神在在地坐著,等他們想清楚。

  一個年輕的幕僚握了握懸在腰間的一個青鳥繡囊,第一個出聲道:「於姑娘是秦少主的愛徒,又於王爺有大恩,如今因為被玉川公主昏迷不醒,於情於理我們戰王府都應該出面向周國二皇子討一個公道。」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觀察赫連捷的反應,見他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只好繼續道:「街上流言雖然傳得沸沸揚揚,但我等畢竟沒有親眼見過,聽說當時譚小姐也在場,譚小姐聰慧,不如請她過來一起商議?」

  其他人互相交換著眼神,眼底紛紛閃過嘲弄之色,卻不知為何沒有出言反駁,只靜靜等著赫連捷發落。

  赫連捷仍是那幅高冷的模樣,卻十分給面子揚聲吩咐道:「既然戚先生有請,就將譚若萱帶過來吧。」

  沒一會兒,譚若萱就被暗衛領了過來,她的膝蓋有些不自然的彎曲,腳步虛浮,臉色憔悴蒼白,聲音聽著也透著虛弱,「見過王爺。」

  下午的時候,赫連捷發話將譚若萱交給了路十三,可之前說過的罰跪仍舊未能倖免,若不是暗衛過去,她還不知道要繼續跪到何時。

  才起身只稍稍整理了儀容就過來,此刻向赫連捷欠身見禮,她險些腿腳打顫直接來了個五體投地。

  赫連捷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沒有發話讓她坐下,譚若萱便只好站著。

  感覺到一道熱切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目光一轉,就看到戰王府最年輕的謀士戚先生。

  說到這位戚先生,應該是赫連捷心腹手下中資歷最淺的,這與他的年紀其實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只不過他是三年前毛遂自薦投身戰王府門下的。

  彼時赫連捷奇毒纏身,一向深居淺出,王府也一直閉門謝客,戚先生這個時候出現,按理來說戰王府應該無意理會才是。

  而且戚先生出現的時機也頗為引人疑慮,起碼一開始譚若萱是懷疑過他的身份。

  可他自稱是恿州人士,言道為報昭勇將軍和戰王大恩,亦是迫於生計想在戰王府謀一份差事,這才投身戰王府。

  這樣的理由,並不能說服譚若萱,可是偏偏赫連捷卻點了頭,留下了此人,且很快就給他分派了任務。

  戚先生也爭氣,任務完成得漂亮。

  時日一長,他的能力仿佛得到了大家的認可,每次議事,赫連捷也都會叫上他,大家似乎也默認並接納了他。

  看起來,戚先生已經在戰王府站穩了腳跟,可譚若萱心底的疑慮還是沒有徹底消減。

  然而形勢比人強,如今也唯有不甚了解赫連捷脾氣的戚先生才敢為她說幾句話,譚若萱不得不籠絡住他,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得到了女神的青眼,年輕氣盛的戚先生頓時虎軀一震,坐得越發端正了。

  可惜譚若萱很快就收回了視線,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不知您這麼晚讓我過來有什麼吩咐?」

  她打定主意此番出來一定要小心行事,謹慎說話,切不可再為小宣的事觸怒王爺,她不想再回到路十三手裡了。

  也不知王爺對那路十三是怎麼傳話的,他倒是不對她動刑,卻讓一個嚴厲的嬤嬤對著她念書,逼著她學那些貞靜柔順、三從四德、女紅針錐,這分明是讓她備嫁的節奏,她哪能甘心!

  「是戚先生向本王提議,請你過來一起商議今日之事。」赫連捷淡淡道,「戚先生說,你這個當事人比較清楚具體情況。」

  雖然赫連捷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下午時的怒火,譚若萱卻不敢大意。

  「今天早上雖然是我和小宣一起去的靈武學院見到玉川公主,可出了靈武學院以後,玉川公主就不耐煩我跟著,拉著小宣進了一家成衣鋪喬裝離開了。」

  她看了戚先生一眼,謹慎地說道:「之後我在饕餮樓見到她們的時候,小宣就出事了。」

  「諸位先生若有什麼疑問,不妨請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戚先生立即問道:「照譚小姐這麼說,玉川公主是有意甩開你的?」

  「是。」

  這一點譚若萱十分確定。

  說起來,若不是玉川公主故意甩開她,而於小宣又主動傳話約定了在饕餮樓會面,譚若萱也找不到如此巧妙的時機設計這次陷害。

  當時過後,她還返回過那家成衣鋪子,確認了於小宣是背著玉川公主偷偷讓店內侍女傳話給自己的,所以玉川公主只會以為她的出現是巧合。

  這一整個的算計,唯一的突破點只有饕餮樓的那個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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